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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让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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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和亲(九)【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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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粹的精髓在于说的人解气,听的人暴怒。奈何“小瘪三”这样的国粹糅杂了一部分舶来品,这个世界的土著民听不懂,更别说各方面都相对落后的十乌之人。

至于“吃席”之类的话……

结合沈棠来势汹汹的煞气以及刚才那充满杀意的一箭,勉强能领悟五分。

刚与死亡擦边的十乌男子捂着脸,满面盛怒,用一口带着蹩脚口音的雅言叱骂:“是谁!是谁放的那一箭!找死吗?”

这么会儿功夫,摩托杀了过来。

紧急刹车才没踩上那人。

骡背上的沈棠冷峭着一张脸,手中弓箭已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造型朴拙修长的慈母剑。剑锋直直抵着那人眉心,居高临下道:“小瘪三,找死的人是你!”

那人虽然嚣张,但在看清来人模样之后,也收敛了三分气焰——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周遭都是沈棠的兵马,一个个目露凶光,看得人骨头缝儿都发凉。

他勉强稳定下心神。

沈棠见他闭嘴,便冷冷移开视线,扫过其他几个被包围制服的人。看装扮,这些人全是十乌使者团队的亲兵,拢共十人。她讥嘲道:“我这人一向崇尚‘公平公正’四个字,不会轻易对人使用暴力令其屈服。来个人说说吧,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么热闹?”

嘴上这么说,但眼底明晃晃的森冷杀意却是每个人都感觉得到的。

白素“怯生生”地出列,轻咬嘴唇,微红眼眶道:“回禀沈君,奴家等人在营帐内待得好好的,突然有姐妹说看到几道鬼祟影子潜入大家伙儿的营帐,欲行禽兽之事,便合力反抗,高声呼救。起初还以为是马匪窃贼之流,准备当场打死的,谁知他们却是……”

场面有些混乱。

大家伙儿逮着机会一通乱揍。

这几个十乌亲兵被打得鼻青脸肿,稍微好点儿的,也是衣衫凌乱。只可惜没在他们喊破身份之前将人打死,反而惹来十乌使团的人,双方僵持不下。

徐诠也学着白素,举着袖子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沈君明鉴,若非救援赶到及时,恐怕我等已经遭了禽兽毒手。谁知这些人不知悔改,还、还说……”

话未尽,徐诠已经嘤嘤嘤着“泣不成声”,脑袋低垂,抵着白素肩头背对众人,生怕被人看到自己高高翘起的唇。

沈棠:“……”

徐文注要是看到自家堂弟这个做派,不知道会不会提着刀子跟她拼命。

“这话可是真的?”

沈棠扭头看向几个十乌亲兵,以及听到消息过来要带人走的十乌使者。这位十乌使者虽然不是苏释依鲁那样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但也是十乌勋贵,这次过来跟着镀金的。在十乌地界作威作福,又亲眼看到庚国王庭的混乱与当权者对十乌的谄媚,自信心爆棚。

眼前这沈棠不过是小小郡守……

还敢不给自己面子?

他有恃无恐,嗤笑道:“是真的又如何?我等几个兄弟过来寻欢作乐图松快,有什么错?倒是沈郡守,看清楚点儿形势,不想死的话将你的剑放下来!”

他们的亲兵跟所谓部曲可不同。

部曲属于私人武装,多为自卖自身的奴籍或者地位低下的庶民,但他们这些亲兵却都是各自部落沾亲带故的年轻后辈。随便揪出哪一个都是出身高贵!

绝非眼前这些低下之人能比。

沈棠没有照做,只是又问。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狡辩?”

那人火了,正要抬起手指指着沈棠开骂:“臭东西听不懂人话……”

话未尽,余光瞥见一道雪白。

紧跟着便是一道喷涌血柱泼洒他一脸,那个被沈棠抵着眉心的亲兵脑袋被血柱冲高飞起,下一息又咕噜着落地。脸上沾满污血,仍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眸。

还未反应过来就人头落地!

沈棠挽了个剑花。

淡声道:“其他几个也杀了。”

兵卒早已摩拳擦掌,听到命令高声应答“唯”,紧跟着便是干脆利索、手起刀落。他们甚至还未从沈棠敢直接杀人的震惊中回神,阎王爷已在耳边呢喃索命!

随着第二声第三声惨叫接连响起,那名十乌使者才气得浑身哆嗦,声音拔高之后多了几分尖锐,只是出口却是一连串急促又饱含愤怒的陌生语言。

沈棠哪里听得懂?

听不懂的直接当做没听到。

给顾池和姜胜使了眼色。

一个给禁锢,一个给噤声。

十乌使者双手被文气凝聚的绳索紧紧捆缚,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又气又急,整张脸憋得通红。奈何他被禁锢原地,连脚都动不了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个亲兵被砍杀。其中有反应比较快的想逃,但没跑两步就被不小心伸出来的脚绊倒。

惊恐翻过身,几把大刀子迎面落下,跟剁饺子馅儿一样密集迅速。

见几个来“窃玉偷香”的亲兵都死得彻底,沈棠这才舒心了些,心情愉快UP,在对方怒不可遏的眼神下,悠悠开口。

“吾等职责便是护送王姬平安抵达十乌王庭完婚,这些‘侍女’全是陪嫁,代表王姬颜面!即便要分赏下去,也该等完婚之后,由大王子和王姬夫妇做主!尔等十乌蛮夷,粗鄙愚昧,不通礼数、不知廉耻、不懂伦理,胆敢觊觎她们,便是觊觎王姬,蔑视王室。为捍卫庚国颜面以及两国邦交,这等心怀鬼胎、意图离间两国情谊的逆贼——当杀!该杀!”

“先登,着人将使者平安送回去。若问起来,就将我方才的话如实转述。”

姜胜拱手道:“唯。”

“噗!”使者突然吐出一口血,嘴角破皮猩红,忿然作色,他竟硬生生用蛮力破开禁言夺声,使得声音沙哑粗糙,“姓沈的,你有种!信不信老子这就带兵踏平了你!”

沈棠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剑身血迹,反唇相讥道:“吾只是依律办事,谁来都是这个理儿。出关前便提醒过,少打歪脑筋!呵呵,不信邪要撞一撞南墙,结果将脑子都撞掉了,反过来怪罪我等?真以为庚国国力衰微,怕了你们十乌?”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正义凛然。

使者被她凌厉气势所震慑,这一瞬间生出几分怯意,但很快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翻江倒海似的怒火,胸口气促起伏。

狠厉:“行!你等着!”

沈棠冷哼,抬手示意将他送回去。

叮嘱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看着对方怒火滔天的背影,姜胜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主公,此事……”

“觉得我太鲁莽了?”

“倒也不是,只是杀他们几个亲兵,理由也正当,倒也无碍,只是……这人就这么放回去,不太好。”若是交给他,他还能在这人身上做点儿手脚,减少未来的麻烦。

沈棠道:“迟早的。”

现在不杀,回头也会翻脸杀掉。

现在该操心的是苏释依鲁的态度,但考虑到目前的局势,后者也不会现在翻脸,至少要抵达十乌王庭,或者等沈棠回永固关,再如法炮制,攻城将她杀了抛尸悬吊。

说起苏释依鲁……

姜胜道:“……这人身上气运很盛。”

如何判断敌人有无价值?

看看对方身上气运就行了。

若有机会,先搞死这人。

“嗯。”

沈棠听出姜胜的言外之音,点头,又派人去给王姬报信,自己有事不过去了。

这一夜,除了沈棠这边,其他人都睡不安稳,特别是十乌使团之首——苏释依鲁。这老小子正要搂着小妾开启愉快的夜晚,刚酝酿了个开始,就被帐外鬼哭狼嚎的声音吓了回去。

兴致全无,没好气地抓起衣裳随便披身上,骂道:“谁在外头哭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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