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终于来了。”
霜落站在霜境之外,老神在在。
在看到断罪司一众魔族到场,她难以按捺自己的激动。
她当然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但她终究还是没能做到宠辱不惊。
面对海量的赏赐,她的激动雀跃,让她忽略了很多细节。
其中就包括把额头贴在霜境冰柱上的司浊。
她没注意到司浊在干什么,就连花承雪也不知道司浊在干什么。
在看到断罪司的魔族当场,花承雪同时起身,高声开口,
“我乃花家花承雪,她...”
下一刻,在他惊讶的视线中,一点寒芒至,霜落身前炸出一团巨大的血花。
“这...?”
司浊此刻也察觉异动,抬起脑袋,看到了这古怪的一幕。
“这些不是她找来的帮手吗?”
他可没工夫去研究他们之间的关系,连忙继续把头贴在冰柱上。
“不装了,摊牌!”
司浊眉心的四翅印记完全开启,冰柱中蕴藏的魔气被他的天地熔炉鲸吞而下。
另一边,霜落冷冽的声音响起,
“你们不是断罪司的!居然敢假扮断罪司的魔军,你们怕是不要命了!”
霜落迅速拉开距离,她胸前巨大的伤口已经被冰晶覆盖,鲜血亦是被抑制。
“有两下子,不愧是霜家的苗子。”
对方脸上明显覆盖着一层遮掩面容的魔器,看来是有备而来。
霜落此刻直接解除了霜境,六根冰柱瞬间倒塌。
“想活命就分开逃!”
她高声开口,花承雪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对方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才和霜落翻脸,还是因为有第三方介入。
“走!”
可对于司浊来说,他可不在乎这个。
第三方也好,霜落的盟友也好,即便是花承雪的盟友,反正都是他的敌人。
毕竟,他是魔界中唯一的人族。
司浊率先逃离,朝着某个方向疾行而走。
花承雪迅速跟上,他已经隐隐将司浊当做了主心骨。
“我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亲近?”
这一刻,花承雪隐隐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状态的异常。
“兴许是因为他对我姐有所了解?”
花承雪不知道,司浊何止是了解他姐,更是得到了他姐的心。
没错,物理意义上的心。
建木之芯。
司浊一边逃窜,一边摸了摸自己眉心,方才他用天地熔炉熔炼了不少魔气。
“...确实有凝聚出什么东西的迹象。”
他开始试探性吸收魔界中广泛存在的魔气,只不过那些魔气中还夹杂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不像霜落冰柱上的魔气那般精粹。
“可怎么天地熔炉没有气运流转而出呢?”
司浊挠了挠头,
“是因为魔气质量的差距吗?不...好像不仅仅是这样。”
四象山上,共水调动的魔气乃是玄魔精血中蕴藏的魔气,不管是和霜落还是散逸在魔界中的魔气都有质量上的差异。
这点毋庸置疑。
然而此刻,司浊发现天地熔炉的运作和先前之所以不同,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便是此刻帝江陷入了沉睡。
“之前多亏了它的帮助吗?”
只是,司浊来不及多想,因为他身后已经传来破风声。
那不是花承雪闹出的动静,而是一个明显来者不善的家伙。
他也是冒充断罪司的家伙,同样看不清面容,用着古怪的魔器遮掩住自己身份。
他没有一句废话,在即将追上花承雪之际,直接显露部分真身。
花承雪瞳孔骤缩,他此刻已经确认对方并不是来救他的魔军,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另一方势力。
噗——
一声轻响,花承雪的腹部被刺穿。
当然,这是花承雪故意让他刺穿的。
他破碎的血肉迅速缠绕上对方的身体,肌肉纤维、血管纷纷刺入对方的身体。
下一刻,花承雪的表情瞬间呆滞。
因为,他的能力失效了。
那些链接到对方身上的血肉开始解构散开,肉丝颓败地垂下,再无一丝生机。
与此同时,只听见对方轻声开口,
“禁!”
花承雪的腹腔猛地炸开,脏器鲜血喷涌而出。
“怎么可能…?”
那一刻,花承雪的眼中满是惊慌。
因为,他的神通失效了。
力量开始迅速流失,剧烈的疼痛让他难以继续站立。
只见对方手臂再震,花承雪的身体断成两截,落在一边,鲜血不断从截面处流淌而出。
“接下去就是你了,人族。”
他朝着司浊远遁的方向冲去。
对于身后发生的事,司浊一直在密切关注。
只不过,他没想到,花承雪竟然如此简单地就被解决了。
虽然花承雪还没死,可他距离死也似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与此同时,司浊停下了逃跑的脚步,让追击的魔族有些意外,他笑着开口,
“放弃抵抗,不失为一个明确的选择。”
对方转眼便追了上来,
“交出建木之芯,我可以让你走得安详一些。”
他拇指朝后,示意花承雪的方向,
“看到他了吗?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可以让你比他痛苦百倍不止。”
看着已经逐渐失去神志的花承雪,司浊突然问了个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你们就派了你一个来追我?”
“哈哈哈!小子!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那个人双手背负身后,掐出法诀,
“玄禁!”
那一刻,司浊只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被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
“这就是花承雪突然被击败的原因吗?”
司浊意识到了其中的关键,他感受到对方身上那种发自内心的自信,
“虽然你有建木之芯,但是我们都知道,你连他万分之一的能力都没有激发。”
他的身形朝着司浊一步步靠近,
“所以呢,在截获霜家那小家伙的传信后,你的死亡已经注定。花家这小杂种,要是抛下你先跑了,可能也就逃过一劫了。”
对方摇了摇头,
“可惜啊,他也不知道被你喂了什么**汤,非要和我作对。你瞧,这不就死了吗?所以...”
此刻,对方已经来到了司浊的面前,
“...你也抓紧时间,快去见他吧,你们该团聚了。”
下一秒,他的手扎进了司浊的心脏,司浊的视线迅速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