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就这个坐标！”
鹿千千赶忙将一个坐标发给李维。
李维看了眼，发现这个地方其实还蛮远的，已经超过了外城区的范围，属于锻造都市和科研都市两个地界的交界处。
但是无所谓，反正李维这次把猎鹰弄出来就是为了测试各种性能，跑一趟远门也并无不可。
猎鹰迅速调转方向，在高空之上一路急行，许久之后，猎鹰来到一处弯曲山道之上。
现在还是冬季，风雪还没有完全散去，山路上大多堆积着积雪，凌厉烈风在山崖间呼啸，一路上不见任何人的踪迹。
猎鹰从空中厚云层突下，顶着寒风，在即将撞上山石时，猛地拉起，急停在空地之上。
咚咚！
几下金属敲击声在猎鹰机舱腹部响起。
下一秒，鹿千千一头栽倒在雪地上，双手撑着地，一顿狂呕。
“呕......我感觉我早饭都吐干净了。”
“不行，我又要......呕！”
看着鹿千千如此剧烈的反应，李维不禁有些纳闷，自己的车技没那么差吧？
“你下次别带人了，我都有点顶不住。”
阿康晃晃悠悠的从舱门处走出，语气中不可避免的有些断续虚弱，显然李维的车技给他的印象很深刻。
“没那么夸张吧？我觉得还好啊。”
IX挠了挠头，看着二人的反应也是有点惊奇。
鹿千千终于缓了过来，吐槽着。
“那是因为你和李维是智械！你们有半规管和耳石器吗？你们甚至连小脑和脑干都没有！”
“电子脑也是脑！”
见二人又准备斗嘴，李维赶忙岔开二人，问道：“你来这里干嘛？看风景？”
“我哪有这么无聊？”鹿千千缓缓走到一处被风雪几乎完全掩盖的石头前。
她鼓起体内的械力，电光闪过，以她为中心的积雪顿时全部消融，显露出石头上的碑文。
“纪念开拓团已陨三百七十七人。”
似乎是感受到李维和IX疑惑的情绪，她一边从怀中抽出几根电子烟，插在坟头上。
一边和几人解释自己的过去。
“我以前是被一个叫‘金手’的开拓团首领给救了......”
她的声音低沉，任谁都能听得出这些故事对她的影响很深。
IX听的很入迷，他没有去过其他都市，不知转移搬迁的辛苦，那些故事就和修女神父们说的神话一样精彩。
阿康听的很沉默，因为这里面也有他的份，只是昔日的小女孩已经认不出自己了，她甚至想给自己点电子烟。
而李维就很无所谓了。
这种故事在整个星际里都很常见，尤其是白罗星这种危机横生，朝不保夕的星球，死人和团灭再正常不过。
这种文字上的故事已经很难触动他了。
许久之后，鹿千千站了起来，不自住的看向天空。
“李维，我听老人说，以前的天空是很漂亮的，不是现在这样灰蒙蒙的样子。
说实话，我不怕你笑，刚才在天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人们说的蓝天。”
“对吼，我以前听神父也说过天空不是这样的，话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IX听着鹿千千的话语，顿时也纳闷起来，在他认知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世界，即便如维希那般强大也不可能做得到。
听闻二人的话语，李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无论前世，还是现在，都没有人说明白罗星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他一直以为这里只是单纯的核战什么的，毕竟末世之地，总是和这种东西脱不开关系。
但是之前维希向自己了过去的影像，他依稀记得在那场会议室的窗外，好像在那些首脑会晤前，外面的天空就已经是灰色了。
没道理都互相丢核弹，向对方下死手了，之后还能无事发生的聚在一起谈论如何建立机械乌托邦吧？
正当李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阿康意外的发声了。
“过去的事情我也不了解，但是教团高层里有个很有意思的说法。”
“七面丑角认为，之所以白罗星会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神明的缘故，他说自己奉着神明的意志来拯救所有人。”
“哈？神明？”鹿千千没好气的说着：“白罗星的信仰假话无数，七面丑角也搞这套？他说自己是神明还能有点新意！”
此时，阿康的声音忽然变得肃穆：“问题就出在这，你们有所不知，七面丑角的异能并非天生！”
三人猛地看向阿康，似乎是听到了很不得了的爆料。
“你说什么？异能还能后天制造？细说！”
阿康看着三人的眼神，顿时有点恶寒：“根据教团自己说的情报，七面丑角在进入南极之前，是没有‘异色思绪’的，这点没法说谎，他做乞丐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
“根据七面丑角自述，他是在南极某处面见了神明，这才获得了异色思绪。”
“这和那些古代人说自己获得上天眷顾有什么区别？他说自己妈被神给爽了，我还能听的有点意思！”
鹿千千顿时很是泄气，还以为这个面具人能给自己拉一垛新屎，没想到又是这种陈年旧尿。
“算啦，算啦，回去了！”
几人又挤进猎鹰的机库中，开始返回乌托邦。
但是李维却一直很在意阿康说的这些密事。
几天前悲者刚找上自己，说这场旅途会很麻烦，现在看来，自己这次去南极很有可能是摸教团的屁股，必然会引起教团的剧烈反应。
而且还有一个很让他在意的事情，自己三天前，面板忽然提示自己被未知神明关注了，这会是那位南极的未知神明么?
......
许久之后，李维一行人终于返回了白塔前。
然而，提亚却给李维带来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你是说，我的堡垒被人给黑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截维希的胡？”
李维目瞪口呆的看着提亚，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提亚无奈的摇了摇头：
“科研都市的白塔没有制造小型机动堡垒的能力，我只能从锻造都市那边下达订单。
但很奇怪，锻造都市的智能AI玛丽亚一直没有回应我。”
李维疑惑不解：“你就没和维希说这事？”
“说了，但主人的意思是让你们去处理”，提亚顿了顿，语气中很是无奈：“反正他们也要经过锻造都市，顺手过去看一眼也没什么问题，老板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