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台下。
叶闻道忽然心头一震，如临大敌一般握紧了双拳。不知不觉间，他发现自己的脚肚子已有点发软。
“爷爷，怎么回事，我感觉有点难受。”叶宏鱼皱着眉头，双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仅仅是台下的一个缩影。
武台上。
直面这股威势的古河车，眼珠子不断震颤，好似面前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那滔天猛兽。
古河车心悸之感尤为突出，双腿已经开始发颤，心头翻涌，整个人都变得不由自主。
“小心了。”顾晨提醒道。
旋即气势一收，闪身上前，霎时便来到了古河车身前半米处。
古河车瞪大着眼睛，心头骇然。
他想要动起来，怎奈何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就好像身处泥沼中那般，一点也动弹不得。
然则，顾晨却没有留手的意思，一个弓步插入古河车胯下。
只见顾晨右手蜷起，一个顶心肘直击古河车胸膛。
“嘭！”
一声闷响过后。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古河车被顶得飞身而起。
一路上摧枯拉朽，还带起一阵狂风，自众人头顶飞过。
“砰！”
又一声巨响传来。
大家循声，扭头望去。
古河车此时正贴在院墙之上，足足过了好几秒后，才缓缓向下滑落。
“河车！”
古天德大喊一声，快速挤进人群。
众人很快反应过来，迅速为古老爷子让出一条道。
古天德没犹豫，飞快地朝院墙跑去。
“希望人没逝。”
“那难说，飞这么远，少说也废了。”
“那人可真狠，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人顶出二十多米，这也太夸张了。”
大家议论纷纷，有的朝古河车跑去，有的则是打量着台上的顾晨。
叶宏鱼就是其中一员。
“你太过分了，比武也没有你这样下死手的……”
叶宏鱼指着顾晨，骂人的声音极其难听。
顾晨倒是无所谓，笑着摇了摇头。
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一跃，瞬间拔起三米多高。
叶闻道见状，心头再次为之一震，眼底透着惊色。
刹那间，顾晨自古河车上空坠落。平稳着地，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此时的古河车，背靠院墙，瘫坐在地，两眼尽是迷茫。
“还能站起来吗？”
顾晨站在古河车面前，笑问道。
短暂失神的古河车，被顾晨的声音给惊醒。
他试着动了动，却发现一点伤也没有，心里不由得一惊。
“我……我……”
古河车吞吞吐吐，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
只见他愣了片刻后，突然翻身而起，径直跪在顾晨面前，诚恳道：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古河车不管不顾，在顾晨及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紧接着就是“砰砰砰”三个响头。
“唉~”
顾晨摇头叹息道：“你先起来。”
“不，师父不收徒儿，徒儿便不起。”
古河车额头杵地，怎么也不肯动弹。
“河车，河车，你可别吓唬爷爷。”
正此时，古天德跑了过来。
“好你个顾晨，我们有规矩在先，说好了不下死手，可你……你……”
古天德指着顾晨。
然而，他却被顾晨那冷漠的双眼，惊得将接下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爷爷，我没事，别打扰我拜师。”
古河车激动地说道，额头依旧没有抬起，伏地的身体却是微微颤抖。
“拜……拜师？”古天德放下手指，一脸懵。
“师父，请收下徒儿。”古河车再次大声喊道。
嘶声竭力，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天德兄，勿要冲动，勿要……”
叶闻道也穿过人群，赶了过来。
可是，看着眼前安静的一幕，他也不知所措：“这是……？”
“叶家主，是这样的……”
一个全程目睹了这一切的中年男人，开口为叶闻道解释起经过。
“这……不愧是化境宗师。”叶闻道小声嘀咕一句。
知晓古河车没事，心头的重石也落了下去。
“顾前辈，谅在天德兄护子心切，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叶闻道急忙上前，对着顾晨拱手，头也不敢抬。
顾晨沉默片刻，淡淡道：“行了，我也没有要怪罪人的意思。”
“多谢，多谢顾前辈大人大量。”叶闻道再次拱起微微颤动的双手。
“天德兄，天德兄……”
叶闻道轻声唤了唤，还在愣神的古天德。
“啊…”
“哦哦！”
古天德回神，立马恭恭敬敬地对着顾晨拱手：“顾前辈，我刚才……”
他着实被叶闻道的话给惊着了。
“行了，没事的话我们就继续比试。”
顾晨打断古天德的道歉，转身就要重新回到武台。
“师父，请收下徒儿。”
然而此刻，古河车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顾前辈，我这孙子，天赋还是很不错的，你看……”
古天德转怒为喜，笑嘿嘿地说道。
顾晨气势内敛，所有人都如蒙大赦一般轻松不少。
“我不收徒弟，你起来吧。”
顾晨说完，穿过人群，重新回到了武台。
“唉！”
古天德摇了摇头，没有再劝。
而是来到古河车身旁，道：“河车，你没事吧？”
经过古天德的一通劝说，终将古河车扶起，还为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
“我没事。”
古河车不情不愿地站起，两眼通红。
“孩子，化境宗师可不是那么轻易收徒的？”叶闻道上前一步说道。
他的话，落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前院顿时沸腾了起来。
“什么，原来他是化境宗师？”
“我就说，他为什么这么厉害，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诸位，你们聊着，我有事先走一步。”
忽然，有人突然跑着离开叶家大门。
“好小子，通风报信是吧。诸位，我去将他抓回来。”
又是一人飞跑着离开前院。
“诸位，稍后见。”
有一个算一个，都纷纷拱手后跑着离开叶家。
整个热热闹闹的前院，顿时变得十分冷清。
仅留下了叶古两家子弟，以及剩下的其他家长辈。
“爷爷，你说那流氓是化境宗师？这可能吗？”
叶宏鱼目瞪口呆，仍旧难以接受，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什么流氓流氓，那是顾前辈，顾宗师。”
叶闻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全然没了之前的慈祥。
“哦！”
叶宏鱼脖子缩了缩，躲在了古舙身后，探头看着，还时不时回头瞟一眼顾晨。
然而，台上的顾晨则是连连摇头。
他知道，他一旦暴露，必然就会引起轰动。
只是，顾晨没有想到，叶家的这位老爷子，见识还真不少。
不过，暴露就暴露了呗，即便全世界都知道了他又何妨，谁敢保证能够杀死如今的他。
顾晨望着已经空荡了许多的前院，心里叹息一声：“得，这回连观众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