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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售后,武林群侠传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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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杀人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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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浩然却极沉得住气,知道凭大钝剑确实未必胜得过佛剑之利,当即命人将幽冥剑取回,哪知荆棘手中魔刀一立,居然并不拿佛剑应敌,反而只是从身旁一个小厮模样的魔教弟子手里,接过了一柄最寻常的铁剑,等着任浩然手刚一执拿幽冥剑,立时便抢上一步。

荆棘的功夫本就以快著称,这时更是迅捷无伦,东方未明见他刀法狠辣,剑法迅捷,心中暗自琢磨,他佛剑哪里去了,好容易夺了一柄宝刃,按理说绝不会弃之不用才对。

他心中胡思乱想,任剑南和荆棘已拆了二十余招,荆棘招数巧妙,任浩然功力深厚,一时倒不易分出胜败,幽冥剑剑势大盛,魔刀却也不遑多让,这场比试竟然如此精彩,在场的都是剑术名家,都不自禁的与自身所学剑术,加以印证。

但这么一分心,他们二人之后的剑招,不免都成了过眼烟云了,荆棘忽出诡招,长剑透过幽冥剑网而入,东方未明暗吃一惊,毕竟这幽冥剑的名头,他曾听任剑南说起过,荆棘这一下贸然偷袭,虽是妙招,可他若是手执佛剑,倒还有三分指望,可这么一柄寻常的铁剑,碰上幽冥剑之利,只需这么一搅,只怕一条手臂也就废了,忙站起来道:“任庄主手下留情。”

可任浩然哪里会因此懈怠,幽冥剑果然顺势划了个圈子,便是要将荆棘一条手臂搅断,但荆棘岂是如此愚蠢之人,明知是圈套还要去上当不成,只见他魔刀飞掷,竟如一柄弯钩一般,直奔任浩然后脑。

任浩然大吃一惊,这一下虽能将荆棘手臂搅断,可自己一颗头颅,也非被魔刀斩断不可,忙挥剑格挡,虽挡开了魔刀,喉头却已被荆棘长剑指住,却不料荆棘出手极狠,这一剑只是稍一停留,立时朝前一送,从任浩然喉头刺入,随即夺过了幽冥剑。

如此一来,荆棘可就犯了众怒,在场的不论是正是邪,对荆棘如此狠毒,都生了厌恶之心,群情激奋,竟要来个一拥齐上。

荆棘夺路想逃,却见东方未明挡在门口,东方未明道:“二师兄,你把剑留下,这般强凶霸道,还配做逍遥谷弟子么?”

任剑南大声嘶吼,拔出白晶剑,却已朝荆棘刺来,荆棘满拟夺剑杀人,趁乱而去,不料东方未明从中作梗,喝道:“滚开,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吗?”

东方未明这番出来,只带了史燕的骨尺剑,这时拔了出来道:“二师兄,快回头吧。”

荆棘甚是不屑,说道:“你的剑法都是我教的,还打个什么,姓任的不识抬举,我三番两次好言相劝,他却冥顽不灵,真是死有余辜。”

东方未明摇头道:“邪不胜正,二师兄你觉悟吧。”说着挺剑便刺了上去,荆棘冷笑一声,却不出幽冥剑和魔刀,随手仍是用之前的铁剑,顷刻之间师兄弟二人已斗了七八招。

本来凭东方未明的本事,能和荆棘拆上二百招不败,可如今却不知怎的,荆棘的剑法变得极为狠辣诡异,要不是周遭有人替他解围,连七八招剑法都抵挡不住。

荆棘对东方未明手下留情,对旁人可是狠下毒手,西门峰大腿被他砍了一剑,方云华本是武当派的高第,可他与荆棘有怨,见荆棘夺剑,居然不敢出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任剑南发疯一般朝荆棘攻去,可却连两个魔教崽子打不过。

眼见铸剑山庄和在场群豪一拥齐上,都奈何不得荆棘,东方未明再不留手,九阴龙爪功随即抢攻,一爪便往荆棘腰眼抓去,荆棘冷笑一声,说道:“这一招好狠,你想让我断子绝孙吗?”

但荆棘的剑招却能与之拆解,东方未明手法再快,终究还是慢了一分,险些被他这一剑削断四根手指,任剑南的白晶剑本也是一口宝剑,碰上了魔刀之利,居然一下子便被斩为两截。

东方未明左爪右剑,却被荆棘招招抢攻,眼见便要命丧其手,荆棘忽然收剑远遁,纵声高呼道:“东方未明,你当初救过我,我今天放你一马,要是你再跟我捣鬼,别怪我剑下无情。”

众人见荆棘轻功如此之高,竟没一人能追赶得上,石无衣的轻功自认小有所成,可与荆棘相较,还是望尘莫及,东方未明更是寻思,二师兄武功比自己高明,那是不用多说的,可如今的武功竟然突飞猛进,只怕比师父也差不了多少了。

荆棘这么一闹,铸剑山庄乱成一团,庄主无辜丧命,受伤的人更是比比皆是,东方未明身为医者,虽然医术不怎么高明,但终究还是比庸医强的多了,只是身边金疮药有限,有的伤势不重的,便不能敷治,伤得最重的当属天剑门的西门峰,寻常伤药已然难以止血,东方未明只能借了针线给他缝制,疼得他哀嚎惨叫,可也知道东方未明是在救治于他,心中着实感激。

最愤恨的,当属任剑南了,他父亲的丧事,还是大伙合力替他办的,只是这荆棘武功太高,如何能缉凶伏法,倒是一大难题,最要紧的是,此人手执幽冥剑,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天下有谁能制。

这场试剑大会,本是江湖上的一大盛举,奈何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没受伤的悻悻而归,受伤的只能留在铸剑山庄养伤,任剑南为了复仇,这几天加紧练功,却累的昏头涨脑,武功反而大打折扣。

接下来就是这场江湖风波的善后处置,荆棘本是出身逍遥谷,众人都看东方未明的意思,却还不知荆棘戕师害兄的恶行,东方未明虽然有心遮掩,却已不能够了。

众人得闻荆棘如此丧心病狂,脾气暴躁的破口大骂,涵养较好的也不禁暗自愤怒,大伙七嘴八舌的商议,都提议先将荆棘拿下来,再谋处置不迟。

但今日见过荆棘那神出鬼没的身手,众人均觉不是敌手,即令是西门峰,也知他武功实已非同小可。远在父亲西门玄之上了,除非再让夏猴儿他爹联手,但刀剑门这么多弟子,加上这么多产业,虽然这番受了委屈,只怕此仇还是难报。

东方未明却记得谷月轩的嘱托,要安安稳稳的将荆棘带回来,可眼下荆棘不知从哪里,学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只怕都跟他拆不了十招八招,何谈将他带入正途。

石无衣瞧出了东方未明的心思,说道:“荆棘确实武功突飞猛进,似乎学了天龙教教主的手段,这剑法我虽然不知名称,却曾亲眼瞧过一次。”

东方未明喜道:“既然石姑娘瞧过,想必有克制之法,还望不吝赐教。”

石无衣“嘿”的一声冷笑,说道:“这剑法何等玄妙,我只是见过一次而已,别以为我什么都明白似的。”

东方未明碰了个老大钉子,心中募的一紧,可事情实在关涉重大,那天龙教教主武功号称天下第一,若是荆棘跟他学上三成本领,为祸天下,岂有回头之理,只能厚颜道:“敢问姑娘,怎知此剑法师传魔教教主呢?”

石无衣抬头望天,说道:“现在我说什么,你也都未必肯信,这剑法的来历,以及中间的曲折,我所知不多,说了也是枉然,任凭你聪明绝顶,也不能从中寻得破解之道,不过我却识得一名剑术名家,若能得他指点,剑术定可突飞猛进,绝不在你二师兄之下。”

东方未明大喜过望,说道:“石姑娘若能指点,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石无衣摇头道:“事情成与不成,实在难说得很,在乐山西首有座剑庐,那是一位隐士高人,武功出神入化,却终身不提武字,脾气甚是古怪,贸然找上门去,只怕难以如愿。”

东方未明甚是摸不着头脑,要说生性恬淡,天下只怕找不出几个胜得过无瑕子的,然而即使是无瑕子,提起武功二字,也是忍不住的洋洋自得,这么一相对比,怎么会有自己明明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偏偏憎恶武功本身的人呢。

若说憎恶武功,却又何必去练,要说是一位练武狂人,为武而痴,不善交际或许还有可能。

石无衣见他若有所思,继续说道:“你别胡思乱想,这位前辈剑术如神,那是不用说了,但生平有一件不快意之事,你打听仔细也是无用,这样吧,左右无事你求我带你前去,这位前辈瞧在我的面上,或许会指点你一二也说不定呢。”

东方未明心中寻思,凭你一个丫头,人家前辈高人怎会卖你面子,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道:“石姑娘若有门路,实在不知该当如何补报。”

石无衣道:“好吧,瞧在你送我花种的份上,跟你走上一遭倒也不妨,只是我先前问你的问题,你最好好好思虑一番,给我一个答案。”

东方未明刚想问:“甚么?”好在他话到口边,及时收住了,不然大庭广众之下,将任天翔和阿修罗之间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了出来,势必要惹恼于她,那时就算石无衣脾气再好,也不会助自己学剑了。

任剑南捧了刚铸好的宝剑,双手捧了给东方未明道:“先父的幽冥剑为恶徒所夺,铸剑山庄内只怕也寻不到一柄能与之相匹的神兵利器,只这柄尚未取名的宝剑,你别看它毫不起眼,却是天外陨石所铸,好在这姓荆的不识货,如今送给东方兄,盼望你能执此剑,为先父报仇雪恨。”

东方未明心中犹豫,毕竟他想打倒荆棘,是想方设法要拉他重回正道,可眼下若是受此一托,那便是跟荆棘彻底决裂,但要是不拿此剑,却又用什么兵器,能挡得住荆棘幽冥剑和魔刀的一砍一刺。

阴阳棍虽然不俗,可重量也着实不凡,若是与方云华这等慢吞吞的剑法相较,确能稳操胜券,但对付荆棘的快剑绝技,那是直如寻死一般,荆棘心思决绝,既然话说在先,那下次出手就决计不会容情。

可眼下却要两条腿走路,一则是要将此剑开锋,二则必须要学会凌驾于荆棘的剑术,这两件事本来都是不难,铸剑山庄的手艺,天下谁不知闻,奈何这少庄主任剑南不务正业,整天弹琴吹箫,没能继承祖传的玩意儿,连他爹亲手打造的宝剑,也无法处置得当,茫茫江湖之中,又有谁能代为出手。

至于绝世剑法,本来若是无瑕子在世,凭他胸中包罗万有的武功诀窍,原不必求诸外人,可师父不幸谢世,要旁人传授武功,却又谈何容易。

不过石无衣既然起了头,不论成与不成,都得尽力一试,石无衣当先引路,却是不走陆路,而是乘船一路逆行,亏得铸剑山庄慷慨,花了重金雇佣船夫,拼了命的划船,路上竟然丝毫没耽搁,东方未明的堪舆图已全无用处,更何况这位用剑前辈的住所,岂是寻常人所能找到。

东方未明在船中呼呼大睡,他知道接下来必有重大考验,若不养精蓄锐,如何能得前辈青睐传艺,这与师父传功大不相同,定要付出极大代价,能讨得欢心才行。

石无衣却若有所思,只是当着船夫的面,不便跟东方未明去说,只是一路上她几乎不发一言,望着汹涌澎湃的河流,也是视若无物。

这一行足足花了半个多月,东方未明心中焦急,却也无计可施,这日到了乐山左近,想起与荆棘联手夺佛剑魔刀,究竟是对是错,若无当日的因头,或许荆棘此刻也不至于心性大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但魔刀虽然邪门,说到底还是荆棘做下的事情,又怎能将事情诬赖到一柄兵器上呢,想到此处,不由得又是长叹一声,石无衣跟着也是一声长叹,只是二人想的事情截然不同,一是无可奈何的叹息,一是造化弄人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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