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他们的宴会结束于晚上十点,当阿丽塔和艾哈迈德博士回到他们官邸时,已是晚上十一点。
阿丽塔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思绪当中,昨晚谁是造物主这个话题还没完,感觉阿丽塔就会跟艾哈迈德博士没完。
艾哈迈德博士不得不重拾起人的生老病死,就物种这个特性继续讲下去。
“阿丽塔,宇宙万物都在遵循着一个物理定律。”
“是热力学的熵增吗?”阿丽塔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网络而来的信息知识总是鱼龙混杂,她希望能从这位博学多才的艾哈迈德博士身上得到信息整合和确认。
“阿丽塔,你是不是为此做了很多功课?”艾哈迈德流露出欣赏的眼神。
“艾哈迈德,我想让你知道,我不只是一位倾听者,我还是一位好学的提问者,以至于我们对待问题变得如此默契。”
“阿丽塔,你真是人间尤物,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沦陷,真主安拉给了我太多弥补。”他想,天堂的阿布和阿咪,会为此感到幸福。
阿丽塔慢慢地靠近他,“艾哈迈德,你昨晚说的那个秘密,我全都知道了,你最好给我放尊重点,我们之间没有秘密,只有合作关系。”
艾哈迈德有些吃惊地看着她,不是因为阿丽塔解开了什么秘密,而是出于她的态度,几乎是一夜之间,那种一纸空白的纯洁几乎淡然无存。但第一印象,依然缠绕着他那颗迷恋的心。
“阿丽塔,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你原谅。”艾哈迈德就像一个失宠的孩子,内心的受挫感让他有心无力,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那种突如其来的毁灭,几乎浇灭了他那颗炙热的灵魂。
阿丽塔冰冷的眼神逐渐温和起来,“艾哈迈德,让我们接着讲解热力学的熵增定律吧!”
艾哈迈德变得谨小慎微,他小心翼翼地说问道:“阿丽塔,你是否想过,我们的宇宙万物为何总是遵循着熵增定律?”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会好好想想。”艾哈迈德逐渐恢复信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基因突变的能量阈值就调整得如此恰到好处呢?”
“你是说,背后肯定有股力量左右着我们的宇宙万物?”
“没错,阿丽塔,我昨天之所以没回答你这个终结问题,是因为我还不够确定,但的我内心对此是认可的。”
“认可左右宇宙万物的那位造物主对吗?”
“阿丽塔,我们越来越默契了。”
阿丽塔略带思索艾哈迈德默契的含义,她不想对此做出回应,而是继续着刚才的熵增定律,问道:“艾哈迈德,我想知道,生命的生老病死,是因为受限于熵增定律,还是受限于生命的使命?”
“生命的使命是什么,我们先从这个问题里找到答案,才能明确生命究竟是受限于熵增定律,还是受限于生命的使命。
生命的使命是繁衍,生存是为了更好繁衍,让族群延续下去。但有些物种一旦完成繁衍就死了,比如鲑鱼、蝉、螳螂等物种,但人这个物种就很奇特,他相对其他物种完成繁衍后还可以顽强地生存几十年。”
“人类毕竟是高等智慧动物,应当跟其他生物区别开来。”
“不对,阿丽塔,你这是达尔文社会主义,”艾哈迈德第一次对阿丽塔持有否定态度,好像达尔文社会主义是他的禁区。“我们需要剥开不同物种繁衍遗传的本质去寻找真相。”
“真相是什么呢?”
“你想呀!其他动物一生下来就能活蹦乱跳,唯独人类婴儿在生出的那一刻哇哇大哭。”
“我明白了。”
“阿丽塔,你明白了什么?”
“哺乳动物与其他生物不同,他们需要哺乳后代,造物主允许他们在有生之年照顾好他们的幼崽。而那些生下幼崽就死亡的哺乳动物,他们的幼崽也就无法生存下去,他们也就被大自然所淘汰。”
“或许吧!阿丽塔,但这不是区分他们的本质。”
阿丽塔带着好奇看着艾哈迈德博士,“那,真正的本质是什么?”
“阿丽塔,我对此还没有想好,但我们已经得出,生命既受限于熵增定律,也受限于他们的使命,这两者的关系就像一个大圈套着一个小圈。熵增是宇宙逃不掉的终极命运,而生命的使命,决定了生命的寿命阈值,生命的生老病死,都始终逃不掉生命阈值范围。”
“艾哈迈德,我不禁在想,生命一定局限在碳基DNA吗?宇宙如此浩瀚无垠,生命就不能是其他形式吗?”
“生命的其他形式?或许生命有可能基于硅基存在,但硅元素相比起碳元素,硅元素显得非常不稳定,很难给生命一个稳定的组织形态。”
“如果生命通过硅基组织方式上传意识呢?”
艾哈迈德有些吃惊地看着她,“阿丽塔,这是生命演化到一定文明高度的另一种生存形式了。”
“艾哈迈德,你的智慧让我明白了我未曾明白的认知。”
“阿丽塔,说来听听。”
“我们的造物主很人性化,他可以允许生命的多种生存方式,生命的形式不一定基于碳基生命,也可能基于硅基生命,或其他生命形式。宇宙中的一束光、一粒尘埃、都有可能是高等生命的一种形式。”
“阿丽塔,你的思想很开阔,你说到超级文明,我们就不得不思考超级文明的生存方式,超级文明的那种高度,根本不是我们这种低级文明能够想象的。”
“我感觉我此时此刻的思想虚无缥缈,我突然根据熵增定律想到,既然任何物质都是朝着最大熵增状态演化,那么像一块石头这种孤立生命体,它是不是已经处于最大熵增状态,不然怎么解释它内部的混乱程度,以至于它可以一动不动。”
“阿丽塔,你的想法并不是没有根据,一块石头,算是一个孤立系统,它的熵增不是最大,也已经是接近于最大值范围了。
我们知道,生命的活力是基于负熵,我们日常食用的有机食品,它促进了我们的新陈代谢,我们才有别于石头的生存方式,用新陈代谢的这种负熵形式维持着我们有序的生命活力。”
“造物主真有趣,他可以任意设置生命形态和生命阈值。”
“好啦!阿丽塔,请收起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吧!我感觉已经招架不住你的思维扩散了。”
“好吧!艾哈迈德博士,愿你周公梦蝶。”
“阿丽塔,面对你,我总忍不住自己,总想真情流露,希望你能够理解,也希望你能够谅解,我期待梦见的不是自己,而是你化作我梦里的那只蝴蝶。”
阿丽塔听此,也忍不住扑哧一笑,“晚安!艾哈迈德。”
相隔五天,也就是8月23号,仁川相约盖尔博士去了巴厘岛,海里、海滩上,茅草别墅的欢乐时光总是那么美好
最后那天晚上,他们躺在沙滩椅上,凝视着满天繁星,“盖尔,你知道织女星和牛郎星吗?”
盖尔博士转头看向织女星和牛郎星的方向,回答道:“知道呢!他们相距16.4光年,你是想跟我分享一段来自中国的神话故事吗?”
“对呀!传说天帝的孙女织女擅长织布,每天给天空织彩霞,但她已经讨厌了过这种枯燥无味的生活,她就偷偷下到凡间,私自嫁给河西的牛郎,过上男耕女织,平淡而又美好的生活。
不料此事惹怒了天帝,狠心的天帝派兵抓回孙女织女,并责令他们分离,只允许他们每年的农历七月七日在鹊桥上相会一次。
牛郎织女坚贞的爱情感动了喜鹊,无数喜鹊飞来,用身体搭成一道跨越天河的喜鹊桥,让牛郎织女在天河上相会。”
“好感人的故事呀!”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假装配合,盖尔目不转睛地看着牛郎织女星,出了神。
仁川也随她望向那片明亮的星空,静静地发呆了一会儿,“川,你相信幸福的爱情总是很短暂吗?”
仁川立马开启智慧脑快速搜索起来,“短暂的爱情才会珍惜留恋,漫长的爱情只会变成亲情,面对的是柴米油盐。”
“两个有趣的灵魂,总能给平淡生活添加色彩。”
“嫁给爱情,不要嫁给生活。”仁川篡改了一下台词。
“川,一个奉行不婚主义的女人,当他遇到了那颗有趣的灵魂,她就会变得贪婪起来,不想只当他那个灵魂伴侣,而是想拥有他的全部,这就是女人。”盖尔博士边说边掏出手机,想用20亿像素拍下牛郎织女星,结果手机没电了。
“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
“等回去再拍吧!手机没电了。”
是时候给她来个惊喜了,仁川适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圆盘,大概有一颗纽扣那么大。“盖尔,我这里有充电器。”
“充电器?”盖尔看着这小小的圆盘质疑道。
“不知是不是牛郎织女显灵,想给你一个惊喜,这不,天公作美了。”盖尔博士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不妨试试看。”
“这是你跟我说的电磁感应能量盒吗?”
“原理相似,简称能量盒,试试它的功能,验证一下我说是否所言不虚。”
“怎么验证?”
“嗨!川,”
“嗯,我在呢!”
“帮我充电。”
“好的,”一秒探测完毕,“请问是充电最近的苹果30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