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作为国民经济的血液,渗透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通过金融工具,资本便能影响到国计民生。与西方国家掌握在财阀手里不同,国内的政府和资本还没有融为一体。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路线下,金融创新成了资方变着法子往市场里注血的手段。
赵蕾心里清楚挑战国家权威并非明智之举,因此也就没暴露鸠占鹊巢的意图,接下来是占领商品市场,这样等同于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毕竟金融不过是经济的一个分支。
要数据有数据、要流量有流量的电商平台,曾多次推动自有品牌建设,试图占领商品市场,在贸易这块蛋糕上分一杯羹,但在生产端、品牌方、消费者的多方博弈下,并没有占到多大便宜,不过所有的商战数据被一一记录了下来。在一场又一场的补贴大战中,电商大一统的市场优势产生了强大的虹吸效应,使其在商品交易市场中的占比不断攀升,此消彼长下,饮鸩止渴的实体经济反而将人流推向了虚拟经济。
作为布局者的赵蕾不仅拥有更宏观的视角,也知晓政策的发展走向,除了安排肖锋生产些与生活相关的产品,做好价格锚定;还安排马宏骏收购相关产业,打乱他们的发展节奏。
随着金融创新驱动的科技创新,超脑的横空出世很快便加入到了这场商战。通过渠道垄断,无人工厂替代了其他生产端,通过信息垄断,用户的需求对接到了无人工厂。无人化的大军压境,逐步形成了对上游生产端,下游消费端的垄断态势,在上下夹击下,接下来便是吹响对商品市场进攻的号角。
虽然这场商战被定调为先进生产力对落后生产力的宣战,是人类科技进步的必然,但按资本一贯的作风,前期的所有投入会在事后加倍收割回来。
很难说是因为网络暴力,催生了国家要求平台方加强对文字、图片、视频等内容的审核力度,还是平台需要加强对文字、图片、视频等内容的管控而煽动了网络暴力,但最终的结果促使平台在法理上、技术上实现了对信息的垄断,不管是人工审核还是机器审核。在渠道垄断、资本垄断、信息垄断下,市场从完全竞争走向了完全垄断,品牌学、广告学、市场营销学等的学术权威相继走下神坛,人们开始专研巧舌如簧的文字游戏。
事实上,市场如同一个巨大的蓄水池,顾客就如同池中水,水一边流进来一边流出去。在被电商支配的这些年,品牌方不再以品牌建设为导向,而是以产品销量为导向,随着池中水的更换,市场还是那个市场,但已物是人非,多年积攒起来的品牌高度,几年的空档期注定青黄不接而分崩离析。
周芷琪对此并不感到意外,都在温水煮青蛙,于是感慨道:“人只有跌倒了,才知道痛。”
林森苦笑道:“我们曾经有过吃大锅饭的平均主义,不过被后人推翻了、被历史否定了。”
周芷琪点了点头答道:“劫富济贫是缩小贫富差距最有效的方法,只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已经很难再触及到那个精神高度了,而人性的弱点又让那个高处不胜寒。”
“不过历史的钟摆总是在左右摇摆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