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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粒沙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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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微服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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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嘎近来,无名地老是心神不宁,总是感觉,哪里有事情要发生,但是却没有一个头绪,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经过李台之围,贡嘎还是成长了许多,见识了许多。自己都感觉比先前草原上的那个贡嘎,要历练成熟了,也知道很多应对事情的方法。如果现在自己还在草原上,天天数白云,闻着牛粪的气息,枕着星空的光芒,跟着羊屁股后面放羊,如何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另外的样子!和那么多惊心动魄的故事发生!

走出草原当然不后悔!

贡嘎决定向水竹先生请假,去草原上看看父亲母亲,他们可曾安好!见到朋友的生死离别,就更加觉得亲情的珍贵。即使你做得再轰轰烈烈,事业宏达有为,到头来你离不开的还是家乡的父亲母亲。

水竹先生准假,对贡嘎一再提醒:途中小心!

骑着枣红马,去父亲那里,根本不用告诉这匹马如何走!它怎么走都不会错!只是这次是慢走,并不急于赶路,而且绕了个圈子。贡嘎想看下马场另外一个方向的一些情况。一路风尘,贡嘎也饿了,估计枣红马也该喂食草料了。于是下马,客栈打尖!

要了一碟小菜,一份牛肉面。贡嘎安安静静地低头在吃!邻桌的一个客官,细山羊胡子,头戴毡帽,四五十岁的光景,问贡嘎:这位小先生,能向你问个道么?

贡嘎抬起头,看看他,说:您问我么?

那位山羊胡子的客官说:就是你!能问个路么?

贡嘎回答:不知客官想问那里的道路?客官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你!

客官说:不知先生你知道李台,离这里还有多远?

贡嘎抬起头,盯着对方的眼睛,微微一笑,说:奥,你问李台呀!那个小土城!我刚才从那里出来。这会儿肚子饥了,就在这里吃饭!贡嘎心想着这李台真是出了名气了,到处都有寻着名声来的,连问路都是问李台!这下可够秦县令忙活了。心思及此,笑着说:这里出去,骑马半天的功夫!也不算远了!

客官说:先生从李台出来,可熟悉李台!

贡嘎笑着:不能说很熟悉,仅仅知道一点!

客官说:我是听人说,李台那么个小地方,马跑着,一碗茶的功夫,就从这个城门进,那个城门就出去了!这么个小地方,和匈奴铁骑相搏杀,最后还把匈奴给打跑了!这一定是骗小孩的故事吧!

贡嘎说:人们常说天底下骗子多,但这件事,可是真得!

中年客官撸撸山羊胡子,撇撇嘴,说:看来先生也爱吹牛呀!是不是吃了牛肉面,就都爱吹牛呀!一会儿我也来一碗,尝一尝,吃了以后,看看我会不会也吹牛!

贡嘎笑了:客官呀,我还第一次听说,吃了牛肉面,就爱吹牛!我告诉你呀,这不是吹牛,这是事实,因为我也在,我也经历了!

中年客官瞪着眼睛,望着贡嘎:你吃的这牛肉面这么神奇,刚吃到嘴里,就起作用了!店家,打紧给我也上一碗神奇的牛肉面!我也尝尝吃完牛肉面,吹牛是个什么滋味!

贡嘎一拍桌子,说:谁有时间给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去吹牛!我确实在那里以命相抵,抵抗了半年的匈奴兵!听明白了,你这个人只知道吹牛吹牛,那牛皮那么厚,能吹得动么?!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

贡嘎气得不理他,低头吃自己的牛肉面。

中年客官,向贡嘎靠近了一些,语调放缓,认真地说:你说我,脑子毁掉了!我看你才脑子坏掉了!!!好了不说脑子的事了,你说你亲自参与了!不撒谎!不吹牛!

贡嘎看看他:男子汉大丈夫,吹牛岂是我辈的做派!

中年客官盯着贡嘎,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不能有半句谎言!能做到么!

贡嘎起身,想离开这个烦人的家伙,加上贡嘎也不喜欢这个家伙的山羊胡子。这个家伙拉住贡嘎的手,说:小先生,莫生气!

请你回答我,李台弹丸之地,如何抵挡几万的匈奴骑兵的!

贡嘎笑了:这个问题呀!我可真没有细细想过!反正这半年来,和匈奴人打打杀杀,他们就是没有把城攻破!为什么,还真的没有细想!可能是我老师足智多谋?可能是李杰英勇无比?可能是云姐的地骨酒当武器,威力无比!还是其他,真得没有细想!这半年其实就像在生死的那条线上,左边一点是生,右边一点就是死!一念之间,一个举措,都可能生死相隔了!

中年客官听得更加糊涂,却更加感兴趣,不停地让贡嘎再多告诉他一些,他们是如何和匈奴战斗的,前前后后,所有细节,他都感兴趣!

中年客官要了一壶茶,给贡嘎倒了一碗茶,说:你不用急,慢慢说来!让我开开眼!

贡嘎喝着茶,把这半年来的日日夜夜,一五一十,给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细细道来。

贡嘎越说越起劲,中年男子越听越想听。贡嘎继续说:我觉得匈奴人呀,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我觉得他们肯定还有动作!只是不知道他们会采取什么措施?我还觉得这汉军呀,也一定在干一个很大很大的事情,只是不甚明了细节!

中年客官笑笑,说:小先生家里有人在朝廷做官,还是有做官的朋友,他们告诉你的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贡嘎说:没有!都是我的揣测,没有人告诉我!

中年男子压低腔调,说:那就别乱讲了,妄言会生祸端的!小先生一定要记得!

贡嘎被这个家伙的架势给吓了一跳,盯着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中年客官站起身来,和贡嘎告别,说:小先生,我们后会有期!就此别过!

贡嘎觉得遇到的这个家伙,有点奇怪,不过现在对李台感兴趣的人很多,问问李台,也是正常。看着远去的中年客官,他也也该走了……

转身出店,店老板悄悄拉着贡嘎,压低语调,盯着中年男子的背影,说:我看刚才那个中年客官,咋和当今圣上,那么像呢!不会刚才那个客官,是圣上微服私访吧!

我的妈呀,我今儿,见到皇上本人了!!!店老板欣喜若狂!

贡嘎也惊得,半天都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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