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辰刚刚听完芷安透露的消息,即三日后,南疆的蛊虫将会来到这里,调查那一日解决邪魔的人。
芷安对此忧心忡忡,“先生,我们南疆的蛊虫对天地元力有超乎寻常的感知,不仅能辨别元力残余来自于阵法还是神通,而且往往能记住每个人不同元力的标记,就好像一条狗对主人的气味感知。”
张辰毫不担心自己会被九皇子查出端倪,因为他那一日动手并未动用元力,更不必说留下什么破绽。
只不过,现在听到叶谷的说法,他忽然生出一些其他的想法,他询问叶谷,“你刚才说,能够辨别出这残余元力的紊乱来自于阵盘,那么,你是否能够对这种紊乱进行改变?”
叶谷道:“原本是可以的,只是经过这几日的逸散,现在的残余气息太过薄弱,要做太大的改变有些难度。”
张辰问道:“那么,如果是要将阵盘的气息换做阵法呢?”
叶谷闻言笑道:“自然是可以的,阵法和阵盘本同出一源,我只需将阵盘当下即时雕琢镶嵌的痕迹机掩盖也就够了。”
张辰告诉叶谷,“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叶谷精神一震,自从见了张辰骗过城内阵法的手段以后,他就一直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在这位先生面前表现出自己更多用处,“先生请说。”
“就如刚才所说,将阵法的气息改变即可。”
切断了传音符后,张辰坐在院子里,小环正在为他捏肩膀,对面儿是翻跟头逗小环开心的叶吉瑞。
张辰心下琢磨,邪魔的事情现在几乎已经确定和安史山有关,听芷安的说法,九皇子似乎并不知道这件事,因此他才让叶谷去改变阵盘的气息,只因阵盘和军中挂钩,九皇子略一思量就能想到这是谁的手笔,阵法显然不同。
当然,让叶谷去做这件事还是不可避免会有破绽。
但主导这一切的人绝不会想到,世上竟有四境的异兽能够瞒天过海进入长安,其目的还恰恰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并且最后大费周折,将阵盘的气息进行改变。
就好像一只大象打扮成鳄鱼,混进河里,端了鳄鱼的老窝,又嫁祸给附近的狮子。这不是有病吗?
现在,这一切的压力和后续交给九皇子。
三日后。
数名南疆族人带着蛊虫进入长安,蛊虫和异兽不同,它们毕竟不拥有灵智,且只能和南疆部族的人沟通,因此他们如南疆族人的私有货物,只要在城内进行登记就能够进入。
雄心万丈的九皇子带着蛊虫开始了最后的探查。
阁楼上,叶谷三人瞧着九皇子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文众有些按捺不住,问道:“前辈,我们究竟在等什么?”
叶谷摇头道:“你只需好好瞧着,”
九皇子自认为这一趟万事周全,只因在来到这里之前已将所有能考虑到的后果全部想到,且做好了今日解决一切的准备。
例如一旦蛊虫真的察觉此处有异常元力的波动,是否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其缉拿,九皇子一直信奉这样一件事:无论作什么,最忌讳的3*
是夜长梦多,今日如果能打那人一个措手不及,自然也有最大的机会将其带回皇城向着父皇请功。
世人现在只知皇帝春秋鼎盛,且从未明确表明对哪一位皇子有特别的钟爱,如果自己能拔得头筹,往后朝堂之上定能占得先机,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步快步步快、。
一想到如此种种,九皇子便夜不能寐,接连三日在梦中见朝堂上如日中天,终究成就世上最伟大国家的最圣明君主。
“开始吧。”九皇子故作平静,告诉南疆族人,芷安此时并不在场,即使许多人已经知道芷安和他的关系不同寻常,但有些事情只能在暗中进行,就算是眼前这几个南疆族人,也都做了阵法和神通上的伪装。
南疆的术法和世上的道法神通不同,驱动蛊虫这件事就更加不同,蛊虫本身藏匿于他的身体内部,随着全身为不可查的气息运转,小拇指大小的蛊虫从他的瞳孔迅速爬出来,蜘蛛似的迅速落地,须臾消失在众人眼前。
九皇子面上仍旧平静,但藏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紧,他自知要做到不能显山露水的渊渟岳峙,只因这似乎才是经历跌宕之后一个大人物的基本素质。
半个时辰后,就在九皇子的煎熬里,南疆族人的眉头挑起,“殿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