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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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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天道落长安 第十五章想当年,我手拿两把西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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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竟从未修行过吗?”对于张辰的问题,钟白很意外。

不知不觉,钟白对张辰的称呼又一次成了您。

张辰不做隐瞒,摇头道:“只是听说过罢了,近来才开始接触,有些兴趣。”

钟白心下更受震撼,可是转而又意识到了什么,“所以,薛丁之死,和您无关?”

张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反问,“修行一事,不能说吗?”

女道士听张辰似有遗憾,急忙道:“自然是可以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绝密。

世人修行,大体分为三类,一种修行自身体魄,一种修行自身气海,一种修行外力为己用,我们喟叹观修行则是第二种。”

说着话,她担心张辰不能理解,索性运转元力,双手互叩成一咒印,元力从手掌中喷薄而起,在半空形成一条条细微的纹路,犹如白色的雾气穿行。

当纹路最后完成勾勒,院子里就凭空起了湿气,这种湿气四下弥漫,许多叶子垂下落了露珠。

钟白又挥了挥手,将这些湿气吹散,期待地看向张辰,“喟叹观修行,开拓气海,通过元力沟连天地,以神通术法咒印等等手段达到呼风唤雨的效果,一个人的境界越深,气海越宽广,神通术法的效果便越强烈,为了更好分辨各人进境深浅,以阶段命名了四个境界:一境天真,二境幽深,三境出风,四境怀道。”

张辰听得认真,至此打断道:“我从荒原一路来到长安,曾听世人传颂喟叹观观主已经得道,那么,他又是在哪一个境界?”

钟白闻言摇头,“四十年前,轩宗陛下还未登基之前,观主已是四境,两年之前,观主讲道时,我以瞳术查看,只见气运喷薄,和天地共鸣,不分彼此。”

张辰微微颔首,暗道四十年前已是四境,想来是人间凌绝顶的强者,至于与天地共鸣,还需要亲眼瞧一瞧才知是为什么。

他对这个世界忽然也产生了诸多好奇,他自荒原醒来时,对这世上种种已看似无所不知,但是修行者们不同,他们靠着自身的力量造出阵法符箓等种种法门,这已是超脱世界本身存在的伟力,张辰感受到了一种初学者的好奇和探索。

一念及此,他看向钟白,“道长,我想学一学修行之法。”

修行之法,对这个世界而言并不是什么隐秘,钟白闻言更加心潮澎湃,她实在很想看看,当张辰这样近乎于道的身体接触修行,会是什么情况。

喟叹观法门万千种,是过去一代代的积累,宗门会根据每个人不同的体质进行分配。

钟白在经过短暂时间的犹豫后,还是决定将喟叹观相对核心的功法告诉张辰,这本是不能轻易外传的秘法,但是在她心里,如果将粗制滥造的普通功法让张辰修习,就更是一种亵渎般的暴殄天物。

喟叹观的修行,从心开始,冥想自身,感应天道,吐纳天地灵气,化作自身元力,开始根本不同功法的走向在自身完成一周,当元力回流到丹田,就可以在丹田处开辟气海储存元力了。

钟白将功法的元力纹路一一告诉张辰,其中最重要的是元力在体内流转时必须通过的穴道,穴道会形成旋涡,修行有成后,就会有元力在旋涡中自生,其中道理,也和阵法的节点有相似之处。

张辰默默听了半晌,微微闭上眼睛,心下按照钟白的引领尝试冥想。

钟白看着张辰的平静面容,不知为什么,心头忽然有几分期待和紧张。她能够通过瞳术感应到张辰的纯净无垢,却不能完全看透其中的缘由,更不知道天道真灵的存在,只是有不能自持地想要接近。

“当年我初入修行,冥想的时候正值傍晚,那一刻天人交感,虽未曾修习瞳术,却见这世上本真,之后有清风起,有半刻的雨露,气海开辟时便如大河滔滔,观中长老因此说我天赋绝佳,如今,以这一位的无垢身躯,还未修行便已近道,一旦接触道法,必有异象。”

她安心等待,知道一个从未接触修行的人,第一次想要完成整整一周的运转和气海开辟,最少也需要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钟白心甘情愿为这位赘婿护道。

只是,她心头刚刚掠过这些心思,面前的年轻男子已睁开了眼睛。

钟白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无法度过,急忙询问:“怎么回事?”

张辰摇头,“没事。”

钟白的心头因此更加疑惑,没事这两个字实在令人费解,没事的意思是指什么没事?他的元力运转还算顺利?但是,他又为什么停下修行?

张辰没有做声,只是抬头瞧着天空。

······

······

冬天的寒气还藏在地底不肯露面,秋风却早已经带着大雁去了南疆,多日的阴雨让地面虽不至遍地泥泞,总归是有恻恻的湿气好像要随时钻个空子躲进人的衣领里,或是骨头的缝隙里。

这样的天气里,长安除去朱雀大街的喧闹能赶走这些时刻粘附于空气每一寸的恻恻湿气,此外就连护城河都显得冷清许多。

只有那些几代人居住在这儿的老长安人才趁着午后坐在街道衔接的十字路口处闲侃几句,这些老唐人带着自己特有的腔调,两口热酒下去就敞开了吹,好像对标的敌手是这河道上的风,“想当年,我一个人去了北荒,那地儿有一镇子,号称是什么三不管的地界儿,还有人口出狂言说什么唐人不过如此,我当时就找过去,问那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你们猜怎么着,我后来才知道,那人是镇子上一整条街什么当家人,但是不管怎么说,不管什么人吧,既然说了我们唐人那就不行,我还就告诉他,我就在这儿等着,你能喊多少人你就来多少人,我要是逃走了我就是孙子。

就那天下午,天气和今儿也差不多,我手拿两把西瓜刀,从街头砍到了街尾,眼睛都不眨一下。”

“老黄,那么长时间不眨,眼睛干不干?”

一群人明知各自都在吹牛闲侃,仍旧乐得捧场,也绝不肯拆穿,一群人午后三言两语的热闹,也算长安马路牙子上的特色。

就在这时。

呜呜——

陡然地,一阵号角似的声音由远及近地席卷,声浪还未过去,原本还算明朗的天儿骤然变得阴暗。

这不是那一日小片儿乌云遮蔽阳光的狭隘场面,而是不见边际的黑色幕布被迅速拉过去,天,忽然间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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