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事发突然,顾钧儒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眼下这局面即便是个白痴也知道是中计了。
宫余色一拍顾钧儒的肩膀,提醒道:“赶紧,先摆平他们再说。”
朝他们阵营这边奔袭而来的荒兽粗略估计有数十头,而且因为距离较近,所以留给他们的反应时间并不多。
顾钧儒明白事态的紧急,他按下腕表上的一个按键,然后一台基础级战甲就自动飞到他面前。
顾钧儒在进入驾驶舱之前瞥了青栀一眼,后者冲着他摆摆手,并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
顾钧儒见到这一幕顿时心生狐疑,明明眼下是她出手的最好时机,她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进入驾驶舱而没有动手呢。
但当下的局势由不得他多想,在宫余色的催促下他迅速驾驶战甲朝前方战线冲去。
青栀看着众多巡游战甲忙于应付荒兽而无暇顾及自己,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就在她将要准备离开时,一架战甲飞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不能走!”
在战甲内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
若不是有宫指挥的提醒,或许还真让眼前这个浑水摸鱼的女人逃走了。
青栀看着拦在身前的高大战甲,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眨眼间就来到了战甲的脚部位置,然后右手探出,那泛着乌青光芒的手掌径直穿透战甲的钢铁层,就如同刀切豆腐一样轻而易举。
紧接着只见她手臂一挥,战甲的脚部就被她齐齐切断。
驾驶战甲的那名战士尚未反应过来,高大的战甲就因为失去平衡向一旁倒去。
青栀在战甲倒地的瞬间纵身跃上后者的肩膀,然后仅凭单手就将搭载的那枚火炮拆了下来。
最后她跳到驾驶舱的防护罩上面,居高临下俯视着驾驶舱内的那名驾驶者。
而侧躺在舱内的驾驶者抬头看着这个实力异常恐怖的女人,早已经惊慌失措。
可因为角度的缘故,他此时又对女人裙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好看吗?”青栀蹲下身来,笑着问道。
很明显驾驶者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就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青栀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防护罩上。
“这种问题还要想这么久。”青栀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讨女孩子开心。”
话音刚落,在她指尖迸射出一道灵力所化的利箭,然后灵力利箭轻而易举的穿过防护罩将驾驶者的额头洞穿。
随后青栀轻轻跃下战甲,然后再遥遥看了眼顾钧儒所驾驶的机甲后,嘴角微微上扬,最后几个闪身在原地消失不见。
这数十头荒兽的实力虽然并不强劲,但胜在数量多,并且事发突然前线的武装并未反应过来,所以一开始的它们如入无人之境不断破坏着前线的武装。
短短片刻的功夫包围在马戏团最前沿的武装便被捣毁怠尽,爆炸声伴随着滚滚硝烟弥漫升空,四处燃起的战火和凄厉的惨叫声使得整条前沿战线沦为了人间炼狱。
但身为前线指挥的宫余色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在她身先士卒驾驶着白曜主战斗机甲冲向前沿战线后,整支白洞小队紧随其后。
再这之后又是众多的巡游战甲部队凭借着威势强横的热武加入了与荒兽搏杀的战斗中。
以前沿战线为中心,半条百太星马步行街都沦为了战甲与荒兽的战场,火光冲天爆炸如雷鸣,不断有建筑坍塌,有战甲被毁,也有荒兽被轰成碎肉,血腥气与硝烟味掺杂在一起弥漫在火海之中。
“队长。宫指挥那边好像遇到麻烦了。”负责在外围警戒的黑洞小队成员向花满楼提醒道。
“我们的任务是防止荒兽趁乱逃离步行街。”花满楼充满磁性的声音在通讯器内传来。
但他的话音刚落,步行街上一处高楼就在爆炸声中坍塌。
驾驶舱内的花满楼见到这一幕已经预料到了高楼倾斜的方向。
若是放任不管,很有可能波及周边的无辜群众。
“你们守在这!”
花满楼驾驶着那架名为“黑阳”的主战斗机甲,背后钢铁双翅迅速展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坍塌倾斜的高楼飞去。
当花满楼赶到现场以后,果不其然发现高楼的倾斜范围已经超出了疏散的范围。
花满楼驾驶黑阳悬浮在半空中,在他面前是即将倾斜倒塌的高楼。
哪怕是黑阳主战斗机甲,在那近百米高的建筑前还是显得这般渺小。
“检测前方有建筑即将瘫倒,请立即撤离!”
听着系统内传来的冰冷电子音,花满楼并没有理睬。
若是以黑阳所搭载的动力推动装置,想要将倾斜的高楼“扳正”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眼下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将整座大楼摧毁。
拿定主意后,花满楼没有半点迟疑,他先是射出四道反推动装置阻拦高楼坍塌的倾斜的速度,然后推下手闸,开始给热武充能。
看着屏幕上的充能进度条,花满楼那张平静的脸庞上此时也露出一丝紧张。
“有些来不及了。”花满楼呢喃道。
看着已经倾斜坍塌在即的高楼,花满楼毫不犹豫地将按下热能发射按钮。
若是再耽误下去只会损失更大。
两权相害取其轻。
“嗡!”
随着黑阳主战斗机甲的双掌合拢,一道耀眼的能量光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
紧接着在花满楼的驾驶下,黑阳主战斗机甲将那颗蕴含着恐怖威能的能量光球射出。
光球在脱手的瞬间化作一条足足有数丈之长的火龙,摆动着身躯朝那座已经是千疮百孔的高楼撞去。
“轰!”
当光球所化的火龙撞在高楼之上时,就连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被定格一般,半息过后,整座高楼从内部发出刺眼的光芒,紧接着一道震耳欲聋的爆响声裹挟着灼热的气浪向四周席卷开来。
面对扩散开来的热浪,花满楼用黑阳撑开一道数十丈之宽的能量光幕以此来保护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民居。
可是眼下的这场爆炸有些超出他的预料,而且那条能量火龙并没有完全将整座高楼夷为平地,有一半面墙体没有并摧毁,而是随着那股热浪朝民居区砸去。
看着即将砸落在民居区的墙体,花满楼顿感不妙,就在他想要将其破坏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电子音响起。
“警告,战甲能量即将耗尽!”
“警告,战甲能量即将耗尽!”
因为之前热武充能,再加上他超负荷撑开能量光幕,所以眼下黑阳主战斗机甲的能量已经低于警戒红线。
就在他想要强行驾驶黑阳撞向墙体时,突然他见到一道身影正迅速朝这边赶来。
只见那道身影以奔雷之势赶到了民居区,然后在看准了墙体砸落的准确方向后腾空而起,身形如闪电朝着砸落的墙体递出一拳。
刹那间那道墙体就化作齑粉向下撒落。
等到那道身形落地后,花满楼见到对方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朝着平安马戏团的方向掠去。
“队长。”匆匆赶来的黑洞小队成员在通讯器内说道。
“怎么放人进来了?”花满楼沉声问道。
“他说他叫隋朝,而且身份已经验证过了。”耳边通讯器内传来部下的解释声。
“隋朝?”花满楼呢喃道:“他就是隋朝。”
隋朝没想到这场由荒兽策划的百鬼夜行竟然会波及到这么多的无辜人,即便圣诺亚斯那边早有准备,可当隋朝亲眼见到断壁残墙,漫天的火光和满地的尸体时,他还是微微出神。
这是时隔十年隋朝第一次见到这么惨烈的战场。
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和焦糊味将他的痛苦记忆又重新勾了出来。
“咻!”
就在隋朝出神之时,一头潜伏着的荒兽面露凶光朝他扑了过来。
听着耳边响起的破空声,隋朝神色一凛,然后朝着身侧横甩出一拳。
拳锋准确无误地砸落在荒兽的面门上,刹那间那头荒兽就倒飞了出去,在接连撞断了数道墙壁后被一堆碎石砸落在地上没了动静。
隋朝甩了甩手腕,然后在锁定了某人的气息后迅速朝那边赶去。
顾钧儒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惨烈的战斗场面,虽然他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紧张,但面对荒兽的接连攻击,还是有些无法自顾。
而宫余色此刻也被荒兽拖住分不开身。
一头荒兽瞅准时机一跃而起咬住了顾钧儒所驾驶的战甲的手臂,不等后者反应,又有一头荒兽咬住了战甲的脚部,使其无法自由行动。
顾钧儒原本想用另一手臂上搭载的火器将脚下的荒兽射杀,可因为火器威能太弱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其摆脱。
然后又有一头荒兽从他身后绕出,一爪刺入战甲的头颈处,将里边的连接线路尽数拔了出来。
因为传输线路被毁,整架机甲也被迫陷入了宕机状态。
而身在驾驶舱内的顾钧儒当下无疑成了刀俎上的鱼肉,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顾钧儒看着不断砸撞防护罩的三头荒兽,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
“喂。”
顾钧儒已经做好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的准备了,就在这时一道戏谑的笑声在防护罩外传来。
“谁让你们这么对待我好兄弟的?”
旋即顾钧儒就透过防护罩看到那三头荒兽近乎是同一时间被轰飞了出去。
然后他就见到了那张熟悉且欠揍的脸庞。
“我说,这么久没见怎么这么见外了,赶紧把这东西打开。”隋朝轻轻敲了敲防护罩,打趣说道。
见到隋朝赶来,顾钧儒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打开防护罩,看着侧倒在驾驶舱内的顾钧儒,隋朝好心地将其拉了出来。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隋朝问道。
按理来说圣诺亚斯事先有所准备,不应该造成眼下这副惨烈的场景。
顾钧儒闻言抿了抿嘴角,将青栀的身份以及荒兽混在人群中的事情尽数告诉了他。
“真是好脑子。”隋朝听闻冷笑道。
如今的局面刚好印证了他的某个猜测。
或许敌人的真正目标并不是这里。
所谓的百鬼夜行只不过是敌人的一场暗度陈仓罢了。
“对了,白落花他们呢?”隋朝环顾四周,并未见到那几人的身影。
“荒兽以人质为由,要挟他们四人进入马戏团了。”
如今朱砂虽然带着所谓的“人质”逃了出来,可白落花他们却没有跟计划中一样脱身。
这就说明他们已经被缠上了。
“他们进去多久了?”隋朝闻言看向马戏团黑漆漆的出口,沉声问道。
顾钧儒看了眼腕表,“已经半个多时辰了。”
就在此时,朱砂疾步朝顾钧儒和隋朝这边跑来。
“隋朝,你终于来了。”朱砂气喘吁吁地说道。
说完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委屈地说道:“对...对不起。”
她也没想到自己带出来的人质会是披着人皮的荒兽,更没有想到会给顾钧儒和宫余色他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明明是落花姐给自己争取的一线生机,可眼下却被自己酿成这样的大祸。
“没事,这不怪你。”顾钧儒走到朱砂身前,安慰道:“是敌人太过狡诈了。”
隋朝轻轻拍着朱砂的肩膀,笑道:“没关系,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说完他就独自一人朝平安马戏团那边走去。
有荒兽注意到隋朝只身一人,更是没有半点防御措施,便露出锋利的獠牙朝他扑杀过去。
可还没有等到靠近那道白衣身影,后者只是朝它们看了一眼,它们就浑身颤栗不敢再上前半步。
因为从那记眼神中,它们看到了最原始的愤怒和冷漠。
看着孤身一人越走越远的隋朝,顾钧儒脸上神色复杂。
“我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朱砂凝望着那道背影,皱着眉头嘀咕道。
平安马戏团内。
因为白落花施展出蜃惊一枪,体内的气力被耗掉了大半,所以此时她已经有些力有不逮。
至于青奉酒与司空那边即便施展出各家的传承术法,可依旧被天狗与鹤松压制着,尤其是司空,哪怕两门齐开也得不到半点喘息的机会。
“小兔崽子,若你只有这点本事,那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鹤松一手抵住开门,一手挡住死门,笑容瘆人地说道。
就在司空想强行打开第三道景门之时,一道哀嚎声瞬间让他分神。
司空朝青奉酒那边望去,后者此时的臂膀已经被天狗擒住。
那道哀嚎声也正是青奉酒喊出来的。
天狗五指如钩扣在青奉酒的肩膀上,即便是有鳞片护体,可前者的五指还是陷入了青奉酒的血肉之中。
“不过如此。”天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想要直接将青奉酒的这条臂膀撕扯下来。
可青奉酒哪能这么遂了对方的愿,只见他眼中闪过一缕狠色,然后直接一脚踹在了天狗的胸口上。
借着那股力道青奉酒抽身后撤,迅速与天狗拉出数丈的距离。
天狗掸去胸口的尘土,然后看着手上的鲜血,呵呵一笑,“没想到你对自己倒是狠心。”
为了摆脱自己的禁锢,这小子竟然不惜重伤手臂。
此时青奉酒的手臂上有五道极深的血痕,甚至依稀能够见到森森白骨。
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出然后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青奉酒倒吸一口凉气,真是他娘的太疼了。
但为了能保住手臂也只能出此下策。
可接下来的大战他这条手臂算是不能用了。
“嘿,那是因为我知道让你这条狗啃一口肯定会更疼。”青奉酒哪怕疼的冷汗直流可嘴上依旧不服输。
天狗咧了咧嘴,然后甩去手指上的鲜血,“等我将你满嘴的牙齿一颗颗掰下来,我看你是不是还会跟现在这样嘴硬。”
白落花一枪逼退一头荒兽,尚未来得及收枪就被一头荒兽从背后掠过抓出了伤口。
虽然先前她已经斩杀了不少荒兽,可眼下围拢上前的仍有十数头。
而且一般活到现在的还是着实力较为棘手的。
这时又有两头荒兽朝白落花袭杀过来,白落花神色一凛,一枪向身后斜刺而去,是冒着重伤的风险她也要以伤换对方死。
哪怕如今白落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可玄雀枪尖毕竟锋锐无匹,所以哪怕是单凭玄雀也能够刺穿一头荒兽的胸口。
另外一头荒兽则是一口咬在了白落花的左臂肩膀上。
吃痛的白落花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恐慌,反而比平时多出了几分疯狂。
没错,就是那种嗜血好战的疯狂。
只见她抽回玄雀的同时,不顾左臂的疼痛,单手将其死死按住,然后手握玄雀枪头朝那头荒兽的头上狠狠刺去。
鲜血溅射到白落花脸上,但白落花仍旧一枪接着一枪地刺入荒兽的头上,“我让你咬!我让你咬!”
在足足刺了七八枪后白落花才停下来,此刻她的脸上满是鲜血。
早就没有的生机的荒兽被她随手丢在地上,然后她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手握枪头,环顾四周,那张脸上露出享受战斗的极致癫狂。
她仰着头,猖狂笑道:“你们还有谁?”
此时荒兽看向白落花的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恐慌,甚至有的已经因为那七八枪而向后退了两步。
这时一直隐藏在兽群中的土蝼冷哼一声,他可没有被白落花的嗜血模样给吓倒,反而让他对其越来越感兴趣。
不知道这样的女人身上的血肉是怎样一种滋味呢。
“咻!”
白落花只听到一道破空声,然后她便下意识地抬枪格挡。
“叮!”
一记手刀落在玄雀枪尖上,传来一道犹如金石般的清脆声响。
白落花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矮小男子,眼中战意升腾。
“原来是你。”白落花淡淡说道。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在兽群中一直有一道气息将自己牢牢锁定,哪怕是自己斩杀了这么多的荒兽可对方却一直没有露面的打算。
如今看着这个头生四角的矮小男子,白落花终于确定了就是此人。
“你是我见过最凶的女人。”土蝼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就是不知道你的血肉能不能满足我的口味。”
白落花眼眸微眯,手腕一拧就将枪头调转,继而朝土蝼的脖颈处刺去。
土蝼一手抬起护在咽喉处,枪尖就顶在他的掌心处再也前进不得分毫。
“若是你全盛时期我可能还会顾忌一二,但现在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要杀我,未免有些牵强吧?”土蝼一脚朝白落花腹部狠狠踹去。
躲避不及的白落花在硬挨这一脚后倒飞出去,在撞断两根石柱后砸落在墙上。
在白落花的砸落处,墙壁上生出密密麻麻如蛛网般的裂痕,由此可见土蝼这一脚的力道可怕。
白落花吐出一口鲜血,脑海中不断传来眩晕感,但他还是强撑着重伤的身子,扶着玄雀站起身来。
见到对方仍是一副死不服输的样子,土蝼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这样的你才合我的口味。”
“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将人质已经成功救出去了?”土蝼似乎是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白落花闻言皱了皱眉,她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
看到白落花的神色变化,土蝼很是满意地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其实并没有。”
“在你们进来之前,他们确实还活着,可自打你们踏进这里,他们就可以去死了。”土蝼笑道:“知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们才是最好的人质。”
白落花冷声道:“不可能!”
她明明亲眼见到朱砂将他们带了出去。
“朱雀一脉的那个小妮子带出去的并不是人质,而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荒兽。”已经到如此地步了,土蝼不介意将真相告诉白落花。
如今外边只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而他们也可以趁此机会逃出这里。
届时有这几人在手,自然就可以牵制住四脉的动作。
继而找机会将四脉彻底铲除,就可以恭候那位大人的降临了。
白落花听着土蝼这么说,表情变得极为凝重。
她没想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中。
“对,就是这副表情。”土蝼指着白落花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么多吗?就是因为我想看到你这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哦?”此时一道轻咦声穆然从土蝼身后传来,“让我看看,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