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没想到圣诺亚斯高等学院派来的人竟然会是宫余色。
当他听到洞外传来的皮靴声,然后又见到那头粉色长发后这才知道竟然是宫余色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宫余色本就担任这次考核的主考官,再加上顾钧儒又在这里,其实用屁股想想也知道来的人肯定是他。
“圣诺亚斯是没人了吗?”隋朝看向始终是那副紧身皮衣皮靴打扮的宫余色,好奇问道。
“隋朝,怎么跟宫小姐说话呢?”青奉酒见缝插针地说道。
隋朝看着满脸堆笑的青奉酒,又瞅了瞅面若寒霜的宫余色,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问道:“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
宫余色抱臂环胸,冷冷说道:“隋朝,虽然你在这次考核中表现突出,但并不妨碍我将你的嘴撕烂。”
这时白落花面带讽笑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在你昏睡的这三天里,青奉酒就跟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人家后边,最让人可笑的是他对此不引以为耻还引以为傲。”
当然白落花并不是针对宫余色,她只是看这几日青奉酒的自甘“下贱”的行径很是不爽。
当然她是一直就和青奉酒不对付。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眼下在众人看来白落花无疑是跟隋朝站在了统一战线。
“青奉酒只是帮我处理一些杂事,况且我并没有要求他那么做。”宫余色的目光落在白落花身上,说道。
白落花闻言感慨道:“啧啧啧,听到没,卖力还不讨好的活也只有你青奉酒这个蠢货才会干。”
“好了。”看着愈演愈烈的战场,司空凛然阻止道。
然后他看向宫余色,问道:“宫姑娘,能否告诉我们何时可以离开赤鸣之地?”
宫余色见到司空原本铁青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在她看来或许也只有这个司空和那个叫做朱砂的少女才是四脉当中最正常的人了。
当然前提是朱砂不会一直跟在那个白落花身边。
“我们已经同学院那边搭建起传送阵,明天一早就会带你们离开这。”宫余色淡淡说道。
说罢她便转身朝山洞外走去。
“顾钧儒呢?”看着那道修长的背影,隋朝问道。
宫余色听到这个名字后停下了脚步,“他在统计这次的伤亡者名单,隋朝,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不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的。”
等到那抹粉色离开山洞,隋朝看向青奉酒,打趣道:“咋了?怎么不追上去?”
青奉酒瞥了眼白落花,冷哼一声,然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要是现在追上去,等他们回到四脉白落花指不定要怎么败坏自己的名声呢。
“奉酒兄弟,老话说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宫余色长得好身材好,所以你要是说追求她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青奉酒听到这番话朝隋朝这边看来,他没想到从后者的狗嘴里还能吐出这样的象牙来。
但那句话就让他嘴角抽搐,心中奔腾过一万头草泥马。
“但我觉得就宫余色那个臭脾气你把握不住,如果真想挑战自己,我建议你从白落花下手。”
“隋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撕烂你的嘴!”
最先“炸毛”的正是当事人之一白落花,只见她随手就将一个包袱朝隋朝扔了过去,避无可避的后者只能够用脸硬接那个沉甸甸的包袱。
隋朝捧着那个包袱,忍不住爆粗口问道:“这踏马谁的包袱怎么这么重?”
说完他还揉了揉酸痛的鼻子。
顾满武嘿嘿一笑举起手来,“我的。”
青奉酒简单扫了眼山洞,然后犀利的目光朝隋朝看来,“隋朝,经过这一场仗我觉得我们应该也算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了,更何况当初你还舍命替白落花挡下那一枪,所以有些事是我们四脉之人欠你的。”
隋朝顿时正了正神色,他大概已经猜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我们愿意将后背交给你,所以也请你不要对我们有所隐瞒。”青奉酒满脸正色地说道。
隋朝朝司空看了一眼,“这是你的意思?”
“不用问司空,在你昏迷期间司空已经找过我们,他是不希望我们再对你刨根问底的,但我和白落花的意思却是,我们不能将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放在身边。”
隋朝又瞥了白落花一眼,一向要强的后者此时眼眸中光芒黯淡,低头说了声,“抱歉”。
“哎呀,你就别挨个瞅过去了,我这恶人当的怎么这么不容易。”青奉酒忍不住发牢骚道。
“青奉酒说的对,既然大家已经同生共死过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们的了。”隋朝满脸正色地说道:“其实我是个穿越者,但因为种种缘故境界修为被这方天地法则所排斥,只有当我生死攸关之时潜藏在体内的力量才会苏醒过来。”
青奉酒与白落花以及朱砂三人在听到这番解释后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司空脸色如常,不过此时他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说完了。”隋朝双手一摊,如释重负道。
“我滴乖乖,我就说隋兄弟不是普通人吧,但没想到会这么惊世骇俗!”顾满武是将他的话全部听在耳中了,他满脸惊讶地说道。
“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知道你们一时间可能无法接受,所以我先出去透透气,你们好好消化消化我说的。”
隋朝站起身来,在撂下这么一句话后就脚步从容地走出了山洞。
“你们信吗?”过了半晌,青奉酒抬眸问道。
朱砂那张俏脸上露出一抹狐疑,“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这恰好也解释了他为何在濒死时会展现出那么强大的实力。”
“确实。”白落花首肯道。
青奉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那股火气,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没脑子的队友。
“你们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这种荒诞的理由也能信?”青奉酒跳到朱砂与白落花面前,愤愤道。
“青奉酒,你别以为我有伤就不敢揍你。”白落花抬头看着他,皱眉道。
他青奉酒对自己可没有救命之恩。
“不是,司空你赶紧说句公道话。”见到白落花就是听不见自己的话,青奉酒转头对司空请求道。
一脸冷峻的司空此时也叹了口气,说道:“爷爷曾经说过,这家伙要是不想说肯定会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你能拿他怎么办?是杀了他还是绑了他?”
说到这他看向青奉酒,说道:“除非等到他真正自己想说,不然像隋朝这种人虽然看着随性,但你想撬开他的嘴肯定也不是件容易事。”
“得,白当一回恶人了,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青奉酒叹了口气,无奈道。
听到这大概才听明白过来的顾满武“啊”了一声,“你们是说隋兄弟并不是穿越者?”
顾满武的这句话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见青奉酒揉着乱糟糟的头发,几近暴跳如雷地说道:“穿越个毛啊!”
隋朝淡定从容地走出山洞,然后他转身朝山洞内瞅了一眼,最后跟逃命似的迈着大步朝远处跑去。
当日月交替,太阳的最后一抹余辉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以下,无穷无尽的黑夜将整座赤鸣之地笼罩。
索性当头还有明月高悬,以及零散点缀在夜幕上的星辰。
“你在这里啊,青奉酒可是找了你一下午。”顾钧儒走到正坐在一处崖边发呆的隋朝身旁,笑着说道。
“都忙完了?”
隋朝对于顾钧儒能够找到自己并不诧异,毕竟自己有时的想法和行为都能被后者猜到。
这大概就是朋友间的默契。
“嗯。”顾钧儒点点头,“这次考核应该是圣诺亚斯有史以来伤亡最惨重的一次,爷爷那边肯定要做出交代。”
“别想太多了,那些东西不是你我该考虑的。”隋朝拍了拍顾钧儒的肩膀,安慰道。
“你身上的伤?”顾钧儒忧心忡忡地问道。
隋朝摸了摸胸口,“不碍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对了,青奉酒找你的时候脸色可是很难看。”顾钧儒提醒道。
隋朝撇了撇嘴,双手向后撑着身子,“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躲到这里来?”
“为什么?”顾钧儒追问道。
隋朝叹了口气,“一个我不想回答又没法回答的问题,我能怎么办,还不是得编个理由糊弄过去。”
“青奉酒可不是那么好骗的。”顾钧儒打趣道。
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些日子自己与青奉酒的相处中,自己竟然从后者身上瞧见了隋朝的影子。
大概青奉酒与隋朝是同一类人吧。
“所以啊,就更别提还有一个司空了。”随便唉声叹气地附和道。
顾钧儒没有再继续问什么,而隋朝也没有再开口。
两人都是抬头看向天幕,欣赏着那轮当头明月。
聪慧如顾钧儒他当然猜到青奉酒他们的问题了,他当然也好奇隋朝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又是怎样做到死而复生。
但既然隋朝说了不想回答那他自然就不会问。
“以后别轻易死了。”过了良久,顾钧儒终于缓缓开口道。
隋朝飒然一笑,“放心,我可还没活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