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男子闻言惊愕,目光瞬间瞪大,盯着太皓,仿佛看到了九天之外的奇异生物。他以略带沙哑的嗓音道:“原来你就是九土城的守城副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过,官府与江湖的关系近来复杂多变,就如同波涛汹涌的江水,难以预测。皇上竟然下令以剿匪的名义,与南方的各山头帮派展开连番激战,你来此地的目的,难道是要将这六鼎山夷为平地吗?”
太皓沉声道:“我远道而来,只为寻访一位旧日好友,她的叔叔提及她曾在这里生活。这位好友,是这里的一位女侠之徒,三年前她嫁给了自己的师兄,但与她叔叔的联络却中断了。”
那青年男子眼神闪烁,道:“你说的,可是芫芷姐姐?”
太皓眼中闪过一丝期待,道:“正是芫芷,不知少侠与她有何渊源?”
那青年男子瞥了一眼身边的糜海,冷然道:“这就要问这位糜海大侠了。”
糜海抚摸着胡须,沉声道:“我与芫芷确实相识,她的师父是我在同门中的师妹祝滢。然而,你们不能踏上这座山峰。这山峰如今是女子们的净地,是武林的禁地,已经禁止百姓进入。这三年来,我一直在协助她们守护着山门。若想进入这山中,除非能打败老夫。”
太皓向糜海问道:“前辈,刚才您说过,我练的武功有些像是《雪猫扑影》,我所练的‘游侠奇功’有一部分正是来自《雪猫扑影》,您说您的师兄所练的武功是《雪猫扑影》,可依我所知,我师父元始有七位师弟,并没有一个叫糜海的,您所说的师兄是?”
糜海悠悠地叹道:“老夫的师兄,他也是元始,哦,你是后辈,可能对这些陈年往事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元始师兄在幼年时,曾与我一同在饶圣门下研习书法,那时的日子,如梦如幻,笔墨间挥洒的,尽是童年的热情和希望。之后,我们弃文从武,他拜在猫祖门下,全身心地修炼武功,最终习得了《雪猫扑影》这门绝世武技。而我,则是在女侠乐雀的指导下,开始了我的江湖生涯。”
太皓不禁颔首,感慨道:“竟有此事?我从未听师父提及过这些。糜海大侠,我急于想要与芫芷一见,不知可否入山与她相会?”
糜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劝诫道:“两位少侠,老夫奉劝你们速速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并非你们所能涉足之地,你们与老夫实力相差悬殊,若真想上六鼎山,那就等你们有足够的实力打败老夫时再说吧!”
太皓问道:“晚辈想问,芫芷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糜海沉吟道:“你且莫再追问,有关这山上的秘密,老夫不便过多透露。”
太皓执着地问道:“您方才提及,这山上是女子的清净之地,那是否意味着芫芷的夫君不在此山中?”
糜海眉头紧皱,低声咕哝道:“少侠,你可知,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太皓听罢,不禁心生疑窦,却也不便再继续追问。他默默地站在糜海身旁,遥望那云雾缭绕的山峰,心中满是困惑与好奇。
旁边那名青年男子叹气道:“你说你这个倔老头,这三年来一直阻止我到山上去,这三年里,这六鼎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从来不说,这位少侠对你已经很客气了,你还是不让他上山,太不近人情了吧?”
糜海淡淡地道:“那戟雄,老夫劝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老夫每次与你交手,都只用了三成的功力。若你要进入山上,至少需要再用三十年的时间来修炼。”
太皓耳闻糜海称呼那青年男子为那戟雄,顿时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那卒干。他清晰地记得,当时听闻那卒干命丧于他的儿子那戟叉之手,然而眼前这位男子却名为那戟雄,这是否意味着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呢?然而,这位男子的容貌却与中原子民相似,并无少数民族之特色。
那戟雄听完糜海的话,“哼”的一声离开了。
太皓见那戟雄离开,也急忙向糜海拱手道:“晚辈告辞,但请前辈多加思虑一番,过几日我再来这里。”
太皓眼中闪烁着决心,紧握着缰绳,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那戟雄消失的方向。他心中涌动的猎奇**,像一团火,熊熊燃烧。那戟雄,仿佛是他的猎物,让他心生向往。然而,那戟雄的速度却出乎他的预料,快得如同掠过原野的疾风,瞬间就没了踪影。
太皓只得牵着马,缓缓地离开了这个令人困惑的地方。他让马匹沿着小径前行,心中却并未放下对那戟雄的追寻。他明白,此刻的他无法走得太远,他需要在黑夜的掩护下再次回到这个神秘的山脉,那时候,糜海将会放松警惕,不再像现在这样阻拦他。
在夜色的掩护下,太皓如同一条幽灵,悄悄来到六鼎山脚下,他的目标是再次登上这座神秘的山峰。然而,他的计划却再次被守山门的老者糜海所揭破。糜海,面带狡黠的微笑,手中的木杖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太皓一抬头,正好迎上糜海的目光,他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的行踪已被发现。他没有犹豫,立即向山上冲去。然而,他的步伐尚未迈出几步,一阵破空声已从身后传来。他反射般地闪身避过,只见糜海的手杖如龙探爪,斜斜地击向他的面门。
太皓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糜海的动作如此之快。他赶紧施展“游侠奇功”,身形如风般飘忽不定,躲过了糜海的攻击。他的内力如潮水般涌出,试图压制住糜海的动作。然而,糜海似乎早有准备,他的木杖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虚幻的轨迹,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破空声。
他们的交手在夜色中进行,如同两道幽影在山林间穿梭。太皓的“游侠奇功”与糜海的木杖相撞,发出一阵阵闷响。每一次碰撞,都像是试探和反击的交织,既是对力量的角逐,也是对智慧的较量。
尽管太皓身形如风,动作迅捷,但他在糜海面前却始终占不到上风。糜海的木杖似乎永远都指向他的破绽,而他自己的攻击则一次次被糜海轻易化解。太皓心中明白,他与糜海的差距不仅仅在于力量和速度,更在于经验和技巧。他在这场战斗中仍是新手,而糜海则如同一匹深谙战斗艺术的饿狼。
夜色渐深,他们的战斗也越发激烈。太皓的衣衫已被汗水湿透,他的内力也已消耗过半。然而,他并未感到绝望,反而在这场战斗中逐渐明白自己的不足。他知道,这场战斗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是他在功法方面的一次重要历练。
而糜海也并未轻松多少,虽然他的攻势一直压着太皓,但也深感这场战斗的艰难。太皓的年轻活力与不屈精神让他感到压力倍增。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结束战斗,恐怕自己的体力会先一步耗尽。
于是,他决定发动最后的攻击。糜海手中的木杖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向太皓猛烈击去。太皓反射般地躲避开来,然而这一次,糜海的攻击似乎早有预谋,他迅速欺身而上,一手抓住太皓的衣领,一手将木杖压向他的喉咙。
太皓只觉得呼吸一紧,他被糜海死死地压制在地面之上。他看着糜海那双充满决意的眼睛,知道自己已经输了这场战斗。
千钧一发之际,那名青年男子那戟雄赶来,帮助太皓与糜海打斗起来。太皓见状,重新抖擞精神,联手那戟雄与糜海大战。
那戟雄手持长剑,身法灵活如风,与太皓联手对抗糜海。那戟雄的剑法犀利而迅速,与太皓的“游侠奇功”相得益彰。他们的攻击如潮水般涌向糜海,试图突破他的防线。
糜海面临新的挑战,他尽力抵挡住那戟雄和太皓的联合攻击。他的木杖舞得更加急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智慧。尽管面临压力,但他并未放弃,反而以更加凌厉的攻势回击。
打斗越发激烈,那戟雄和太皓的配合愈发默契。他们互相补足,共同对抗糜海的木杖。他们的攻击如流水般连续不断,试图突破糜海的防线。而糜海则以更加沉稳的步伐应对,他的木杖如龙出海,带着凌厉的风声和磅礴的力量。
他们的战斗在夜色中进行,仿佛一场无声的舞蹈。太皓的“游侠奇功”与那戟雄的剑法交织成一道道虚幻的光芒,与糜海的木杖交错在一起。每一次碰撞都像是力量的角逐和智慧的较量,他们在战斗中展现出各自的风格和特点。
太皓和那戟雄逐渐占据了上风。他们的攻击越来越有力量,步伐越来越协调。而糜海则逐渐显得力不从心,他的木杖舞得再快也无法同时挡住他们两个的攻击。他的身体开始透出疲惫,每一次挥杖都显得有些沉重。
最终,太皓和那戟雄发动了决定性的一击。那戟雄的剑法如闪电般划过糜海的面门,而太皓则以“游侠奇功”逼迫糜海后退。他们两个的攻击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将糜海逼到了绝境。
糜海眼见自己即将败下阵来,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无奈和遗憾。他知道,他不能再阻止太皓登上六鼎山了。而他也明白,这场战斗虽然输了,但他的使命并未结束。
糜海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挥舞手中的木杖,向太皓与那戟雄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苍老而刚毅,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这一击之中。
那戟雄眼见糜海的攻击,身形急退,同时挥动手中的长剑,以更猛烈的攻势回击。他的剑锋闪烁着寒光,如同夜空中的流星,瞬间划破了糜海木杖的攻势。
糜海虽然已经体力不支,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而果决。他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的死亡,但他并未退缩,而是选择了勇敢面对。他承受了那戟雄的一剑,木杖在月光下碎裂开来,他的身体也随之倒下。
在倒下的那一刻,糜海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遗憾。他遗憾的是,他未能阻止太皓登上六鼎山,也未能守护住这座神秘的山峰。但他也明白,他的使命并未结束。他的生命已经成为了这场战斗的一部分,他的精神将永远守护着这座山峰。
在糜海倒下的那一刻,太皓与那戟雄也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和哀痛。他们知道,他们失去了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们默默地站在糜海的身边,向他致以最后的敬意。
夜风在糜海的身畔吹过,带走了他的生命,也带走了他的勇气和智慧。太皓与那戟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们知道,他们的道路并未结束。他们将继续前行,登上六鼎山,去探寻那神秘的山峰所隐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