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鬼门开,而我就是农历七月十五出生的。
我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一条巨大的黑蛇紧紧缠着我,我害怕的大声呼救着,浑身不停地挣扎着。
见我挣扎黑蛇忽然松开了我,正当我松口气时黑蛇忽然用蛇尾挡住我的眼睛,迷迷糊糊间我感觉有一双手解开我的衣服扣子。
冰凉的触感一下接一下的落在我身上每一寸肌肤上,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意直击我的天灵盖。
我不知道我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醒来后的我浑身酸痛无比,尤其是身下一动就疼,我坐起身一看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整个人光溜溜的躺在地上。
我叫沈辞,生来就是阴煞孤星,能看到正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
听姥姥说我妈生了我整整四天四宿才把我给生下来。
我出生后血月当空,诡异的是我的后背有一处宛如花朵的红色胎记,那抹红像是用血染上去的。
给我妈接生的大夫看到我后背的胎记直接吓疯了,我爸是那种很大男子主义的人,本来就觉得我出生的日子晦气,看我不是带把的更不喜欢我了。
回家后我妈看我不是儿子愣是不肯喂我一口奶,要不是当时我姥姥护我护的紧我早就被掐死了。
我爸嫌我晦气不肯给我取名字,姥姥为了能让我正常生活便让我随了她的姓,给我取了沈辞这个名字。
因为我从出生开始就体弱多病,姥姥希望“辞”字能辞去一切的病痛。
自我出生后我妈又先后怀了两次孕,并且都是男孩。
第一个男孩是我妈在回娘家的路上因为道滑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流产,第二个男孩是我八岁那年我妈因为要去逛街勒令我在家看孩子。
那天我姥姥为我上学的事东奔西走,家里就剩下我和弟弟两个人。
我小心翼翼的摇着篮哄弟弟睡觉,忽然尿急我就跑楼上的卫生间上厕所,上到一半我忽然听到弟弟惨烈的哭声。
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弟弟脸色发青,表情就像是看到什么惊恐的东西那般,肚子被人豁开一个大口子,里面的内脏和肠子全都淌出来了。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蒙了,恰巧这时我爸妈都回来了,看到我弟的惨状我妈吓的当即昏了过去,我爸上前轮了我一巴掌,骂我没有看好弟弟。
这一巴掌直接让我磕在旁边的桌角上昏了过去。
梦里我看到弟弟突然自己坐起身,冲我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指甲突然变长陡然豁开自己的肚子,从肚子里拽出一条黑蛇。
“小辞,小辞~~”
姥姥轻轻拍着我,我醒过来看到姥姥那张沧桑的脸,屋外是我妈的哭嚎声。
晚上我独自在房间里睡觉,忽然感觉冷飕飕的,直接把我给冷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窗户没关,就下地站着板凳去关窗户,我刚关上窗户玻璃上突然多出几道红色的血手印,随即屋里突然响起阴森的婴儿哭声。
“滴答~~”
一滴热乎乎的液体滴在我头顶,我抬手一摸竟然是血,我抬头一看差点把我吓疯了。
只见我的弟弟被倒挂在房顶上,那双眼睛瞪得贼大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肚子里的血一滴接一滴的滴在我身上。
我惊恐的跑出去叫姥姥,可偏偏姥姥这会儿没在家,因为我闹得动静太大把我爸妈给惊醒了。
“你这小畜生嚷嚷什么玩意,不让老子睡个好觉!”我爸气的对我骂骂咧咧的,我躲在沙发后面支支吾吾的说弟弟在我房间里。
我爸妈半信半疑的进了我的房间,看到里面的情景同样被下了一跳,我躲在沙发后面不敢抬头望楼上看,只听到我爸给人打电话的声音。
过来没多久我家就来了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
在我爸的带领下老头上了二楼我的房间。
“你家房子有很强的阴煞之气,就是这股阴煞之气使你们家折损两个男丁。”
我妈听完当时就不淡定了,赶紧问老头怎么解决那个阴煞之气。
“阴煞之气都来源于本身,身上就能体现出来,只要离拥有阴煞之气的人远远的就行。”
我爸看了眼我的房间毫不犹豫的把我叫了上去,那个老头看到我眼神都变了。
“快将这女娃子的八字给我,让我看看她的命格。”
我妈将我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这个高人,那老头听到我的生辰八字脸色骤变。
“农历七月十五,子时出生,还是女娃,此乃万年难得一遇的阴煞孤星命格啊。”
“拥有阴煞命格的人天生自带吸阴招邪的体质,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而且专克男娃。”
“男娃代表阳,女娃代表阴,这女娃本身就是阴命,这气场却带着煞气,就算是有纯阳命格的男孩降生到你家那也会夭折。”
我爸一听气的扬手扇了我一巴掌,骂我害死他两个儿子,要掐死我给他儿子偿命,我妈哭着说后悔当时没把我打掉,当初产检的时候因为医生是实习的,所以把性别看错了,以为我是男孩才把我给留下的。
最后还是姥姥回来才把我给救下的,姥姥一边护着我一边气的骂我爸妈,说什么都要带我回乡下去。
到乡下后因为前面的雪很厚车过不去,姥姥只好徒步背着我往老房子里走。
我趴在姥姥的背上隐隐约约看到西边不远处的雪地里站着一个穿红衣服的长发女人,那个女人没有脚,整个人都是飘着的,似乎察觉到我在看她那个女人便朝这边飘了过来。
“姥姥,那边有人。”我指着女人的方向说道。
姥姥往西边瞅了眼,说我看错了,那边根本没有人。
我明明亲眼看到那个红衣女人了,为什么姥姥说没人呢。
到家后我就开始发高烧,因为我经常生病的缘故所以姥姥随身都给我备着药。
姥姥喂我吃了两片退烧药后我躺在炕上睡觉。
睡的正沉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沈辞。”
“沈辞~~”
是谁?
是谁在叫我?
我坐起身透着已经结了霜花的窗户隐隐约约看到外面有人影来回徘徊着,我以为是姥姥,就下地穿鞋出去了。
出去一看竟然是我看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女人脸色煞白,脖子有一圈紫红色,像是用绳子勒出来的,眼神怨毒,看到我的一瞬间表情立即变得贪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