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柳可晴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她却感觉眼前之人很温和，很友善，莫名的想和眼前之人做朋友。
做朋友？
不行！
少爷不会喜欢一个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女人，更不会把这样的女人视为心腹。
茫然退去，眼神为之一清。
“我姓凌，父母师长希望多走多思，又怕我走走路，便给我起了一个退思的名字，敢问姑娘芳名？”
凌退思的声音愈发温和，身上莫名的感觉更甚。
“我叫柳可晴，是……”
柳可晴眼中茫然与清明交替不休，脚步轻挪，不是向前，而是退后。
“可晴姑娘若是怕心爱之人误会，我站远点便是，只是问下路，想来你那情郎是不会介意的。”
凌退思退后两步。
心志坚毅，心有所属的女子，他见的多了，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他不是我的情郎。”
柳可晴慌忙解释，忘了后退。
“原来是单相思，不知姑娘可否说来听听，能让可晴姑娘倾心的男子，定然是位善良憨厚，品行上佳的少年郎。”
凌退思找了一个百试不爽的话题。
“……”
柳可晴不知该如何回答。
骗人的话，她不想说，毕竟她喜欢之人既不善良，也和憨厚无缘。
明说的话，等于说她家少爷的坏话，所以不能明说。
至于品行……她想到了软榻上的那两张皮毯，这品行，和好人不沾边，不谈也罢。
带着愧意的目光落在凌退思身上，置于身前的书卷映入眼帘。
眼熟的光泽，熟悉的材质。
是人皮做的书卷。
此人绝非好人。
哗啦！
入水声响起。
凌退思一愣，百试百灵的手段竟然失效了，哪里出错了？
“可晴姑娘，渠水清凉，在水中待的久了，容易着凉，于身体不好，你还是上来吧！”
看着水中游走的倩影，他走在岸边，好言相劝。
对此，柳可晴全当没听到，加速向着云海县城游去。
“罢了，可晴姑娘，既然你执意不听劝解，为了你好，还请不要介意我的失礼之举。”
凌退思心念一动，一股真气涌出，缠向柳可晴。
咦！
真气接触到水渠上方的水汽之时，凝滞不前。
他想起了一件事，据说那叶青能调动全城水脉困敌。
眼中真气弥漫。
水有问题，其中暗藏玄机，掺杂着一丝丝极其微弱的水属性真气。
“有趣！”
舍弃水中的柳可晴，凌退思的目光顺着水渠，望向云海县城。
那里水汽缭绕，宛若一汪清水。
若有鱼儿入水，便会溅起涟漪，鱼儿越大，溅起的涟漪越多，越容易被此地的主人察觉。
“以一人之力，供养全城水脉，蓄水养鱼，有趣，有趣，叶青你到底是何人之徒？”
散去空中的真气，凌退思转身就走。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此地离云海县城太近。
若是惊动以轻功出名的叶青，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他没把握走脱。
贸然出手，更无十足的胜算。
短时间之内，当远离此地。
想到这里，他飘然远去，视荒山野岭为平地。
见人就问，寥寥几句便成知己。
同行之人也随之增加。
“拜见先生！”
荒山野岭之中，一群武者执书生之礼。
在他们身后。
一座书院正在筹建，将好几座荒山笼罩。
“免礼！”
凌退思指了指同行的武者。
“这是新来的学弟，学妹，你们入学时间早，要好好教导他们。”
“是！”
“江湖之中，强者为尊，我等弱者皆苦苦求存，当摒弃杀戮，齐心，集众……”
凌退思带着招来的门生，来到铺好的广场上，开坛授课。
声音在空气中飘荡，听着如痴如醉。
他遥望云海县城所在的方向。
如玄华，史进，燕飞那等皆不足为惧。
唯有叶青这种懂得蓄势之人，方为劲敌，但聚一城水脉，格局太小。
他集万千门徒，集亿万门徒之力，必可取而代之。
……
“少爷，那人好像跑远了。”
许烟看着新抓来的数千名武者，双眉紧皱。
“嗯！八成是跑了。”
叶青面有怒容。
敢用魅惑之术，挖他的墙角，他就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也得把这人给找出来。
“本官问你们，可曾见过此人……”
清澈的声音向四周蔓延。
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叶青亲自将柳可晴的话，复述了一遍。
“叶大人，他们若是见过那人，就不会在这里了。”
不等叶青解开新抓武者的穴道，围观的听众中走出一人。
是经常在兆丰楼饮酒畅谈的那位豪爽武者。
“你认识他？”
叶青问道。
“回叶大人的话，我不认识他，但听说过此人的事迹……”
豪爽武者将他的猜测说了一遍。
儒宗弟子凌退思，喜为人师，擅蛊惑人心。
一位差点将儒宗年轻一代一网打尽的妖人。
“那些被他蛊惑的人，最后得救了吗？”
许烟暗自庆幸。
幸亏她遇到的是叶青，而不是凌退思。
和后者一比，她这位好色的少爷，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好人。
“只有部分心志坚毅的人得救了，那些被他彻底蛊惑的人，为了帮其逃脱，自愿献出一身修为，油尽灯枯。”
豪爽武者打定主意。
在没有抓到凌退思之前，他绝不出城。
“他爷爷的，儒门通缉的是黎天，不是凌退思，难道儒宗那群人并不知道凌退思也跑了？”
喜欢他爷爷的武者出言询问。
“不清楚，据说是儒圣亲自出手，才将其擒获，平息了凌退思闹出的丑闻。”
豪爽武者指出问题所在。
没人敢质问儒圣，也不会有人去质问儒圣。
儒宗更不会说自家老祖半分不是。
“叶大人，我们意志薄弱，经不住此人的蛊惑，您可不能让他进城。”
“对对对！我们都是老实人，不惹事，不闹事，就是力气大点的平民百姓，经不起蛊惑。”
“叶大人，您宅心仁厚，宽宏大量……我们坚决拥护您。”
第一批被抓进城的武者，将叶青当成了救星。
新抓来的武者们脸色一变，没了愤怒，换上了讨好的笑容。
比起被人蛊惑，失去自我。
封个穴道，抓他们入城，这种小细节，不值一提。
“安心，那凌退思敢入城，本官就敢卖给百花楼一位花魁，一位名扬天下的花魁。”
叶青不怕凌退思闯城，就怕他不来。
“走，烟儿，我们去城外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