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跟本座讲道理!”
“小神...小神...”
刘楚的身体变得更加虚薄了几分,似乎是被山神强大的气势所影响。
这时候,林道陵走了出来。
这小子倒是个胆子大的,面对这场面一点也不见打怵。
他伸手想拍刘楚的肩膀,可是手却并没有碰见实体。
于是只得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说交给我吧。
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两个桂花饼,递给山神。
“诺,给你的!”
林道陵年纪虽小,对于人情世故这方面却是很会拿捏。
他知道这时候应该给对方一些好处,于是大方地拿出了自己舍不得吃的桂花饼。
这桂花饼究竟多有魅力呢?
就这么说吧,李玄霄已经朝他要三四天了。
在他看来就连李大哥这种厉害的剑客,都想吃一口这桂花饼,更不用说一个山神了。
山神冷着一张脸盯着眼前这个小娃娃,偏偏林道陵还一脸得意的表情。
仿佛是在说想吃吧,我就知道你想吃~
林道陵手中的桂花饼忽然脱手而出,在半空中被一只手接住,这才没有落在地上。
李玄霄一口咬掉了大半个桂花饼。
林道陵同样感受到了来自山神的压力,忙躲到了李玄霄的身后。
李玄霄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品味着舌尖上的美味。
桂花饼口感细腻、柔软,如同云朵一般。
一边吃,一边拍了拍林道陵的肩膀。
“少年,还是太年轻了,看大哥的!”
“大哥,你要用剑术揍他吗?”林道陵低声问。
李玄霄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认真地对林道陵和阿七说。
“记着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以暴制暴,通常只会使矛盾升级。
只能让对方害怕,畏惧。要么表面上地服从,要么奋起反抗。
暴力只会让对方内心的反抗**更强,而不能化解问题。”
两个娃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李玄霄淡淡一笑,“还请山神给个面子,我们去去就回,绝不麻烦山神。”
“面子?你有什么面子?”
李玄霄再次拱了拱手,“这柳河山山势连绵,能成为这一山正神。阁下也算是修行有成,想必也是有德之人。
两县城隍因私怨而牵连两县阴官,已是违反了律法,足下身为山神大可不必卷入这趟浑水当中。”
谁曾想听了他这话,山神怒气更上几分。
“你以为你是谁,用这种口气与本座说话,本座如何办事轮得到你说话,有一些法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随着山神洪钟大吕的声音响起。
周遭飓风四起,飞沙走石,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
“在下姓李,名玄霄。”
飓风骤停,山神表情微微一僵。
“李....李玄霄!?”
李玄霄双手交叉胸前,身子微微后仰。
╭(╯^╰)╮
林道陵满是佩服地看着李玄霄的背影,这是他在做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孤身走江湖,抚不平之事。
报一个名字,便足以将恶人吓得胆寒。
山神:“李玄霄?李玄霄是谁?不认识。”
李玄霄:........
山神并不认识李玄霄,就像是县衙里的衙役,也不一定认识当朝的宰相一样。
“我,李玄霄,用剑那个....”
李玄霄似乎是觉得在孩子面前,这场面有些尴尬,比划着竹剑想让对方想起来。
“本座管你是谁!你个屁鸟人,贼**娘的小猢狲了,膫子**的,贱没羞耻狗骨头....”
山神已经没了继续交谈的耐心,便要好生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李玄霄面色不变,“来来,咱俩去那边聊!”
林道陵不解道:“这山神都把咱大哥骂成这样了,咱大哥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
阿七平静道:“被骂成这样都面色不变,宠辱不惊,坚持以德服人。”
阿七若有所思,对于李玄霄的认识第一次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他是想说,真正的高手从来不会毫无道理的出手。
真正的强者,愿意以弱者的自由为边界。
暴力永远解决不了问题..........
她想起铁牛曾跟她说过的话。
“李玄霄是我们几个中最温柔的一个,他从来不轻易跟人动手。
总是温文尔雅,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嘴角总是挂着一抹微笑。
无论遇见什么都不急不躁,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实力强大而志得意满。”
“.......”
没一会儿,山神鼻青脸肿地再一次出现。
“哎呦,你看这闹了多大的误会,您早说您是李玄霄,又何必闹这一出。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来来!跟我走,我带你们下山。
哈哈,误会,全是误会。”
李玄霄拍了拍竹剑,嘟囔道:“还是这玩意儿好用。”
阿七:........
(O_O)
阿七摇了摇脑袋,将刚才的想法全抛了出去。
她又看了一眼正在向林道陵炫耀自己剑术的李玄霄,默默地想道。
“铁牛骗人~”
..........
李玄霄等人一路用毛驴驮着刘楚的泥胚像到了柳河县。
因为刘楚现在香火之力过弱,其魂不能离开本体泥胚像太久。
于是李玄霄一行人便跟着刘楚一起去了刘楚心心念念的姑娘家门外。
“多谢李真人了。”
刘楚的身影愈加稀薄,像是一阵风打过来都能被吹散。
李玄霄淡淡道:“快去吧,我看那丫头没多长时间了。”
刘楚从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个碎银子递给李玄霄。
“这是说好的报酬。”
李玄霄接过银子,抛到空中又接回手心里,嘴角挂着笑。
“也不知道苏念那丫头还记不记得我了,待会儿给我带个好。”
刘楚点点头,身影穿过石墙,进入了宅子。
李玄霄随手揪了一根路边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嚼着。
抬眼才发现整片天空都变成了温暖的颜色。
天空已经被夕阳浸染透了,就像染缸里的布料一般,没有一点留白。
阿七靠着墙边站着,歪了歪头说道。
“他是要跟自己爱的人作最后的告别吗?”
“是的呢。”李玄霄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