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你让本宰相来抄王太师的家吗?”张宰相故作糊涂,不解的问着楚怀王。
楚怀王顿时大怒:“朕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
王奕,王洛伊等王氏族人均是一愣,但随即又是一喜,皇上都当面澄清了他并没有想要抄王氏族人的家,那便是张宰相与国师等人故意捏造圣旨了。
故意捏造圣旨便是死罪。
张宰相与国师即使因这事没死,也要脱一层皮。
“皇上,是不是你睡糊涂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国师动了,从袖子间拿出了一本折子,说道:“这本折子明明就是皇上交给张宰相的,臣当时也在场,岂有作假?”
嘶——
众人顿时大骇,这护国国师也太狂了,竟然当着楚怀王的面,拿出一本折子,当场念了起来。
简简单单的几句,诛人又诛心。
楚怀王胖嘟嘟的脸上,一片煞白,他紧紧咬着牙关,滋滋滋的发着声响。
“这些字分明便是陛下写的,岂能有假,?”
护国国师望着楚怀王,缓缓开口:“我说是不是,皇上?”
声音中虽然听着平平淡淡,但在楚怀王耳中听来无比的刺耳。
“不是。”楚怀王忽然大吼了一声:“这不是朕的字,这是你们模仿朕的字。”
国师有些意外的望着这个因激动而涨红的胖脸,露出了一抹笑容,只听他说道:“请&皇上三思啊。”
“三思个毛。”楚怀王指着张宰相与国师,便是一顿大骂:“几个贼毛,既然惦记着朕的江山,那便来夺啊,别一直惺惺作态,让人呕吐。”
国师一顿,神色渐渐的冷了起来。
“朕也累了,索性不装了,有本事便来夺朕的江山啊,不过朕也不忘提醒你,朕的皇陵之上,有把宝剑,能斩你们这些修仙人。”
国师神色一变,望着眼前的金绸裳缎的胖子,没有说话,因为他一直没有把这个楚国占有己有,便是担心楚国皇陵里的宝物与及能使用护国玉玺的岳龙将军。
不过那皇陵上的宝物一直没出现,让他几乎忘记了来自楚陵的震慑。
但,今天这胖子竟然直接撕破脸皮,与自己硬撼到底,难不成那件能斩仙人身躯的宝剑真的存在?
“李公公,皇上这说的可是真的?”国师忽然望上楚怀王旁边的李公公。
“回真人,陛下说的不假。”李公公话锋一转:“:不过,陛下还说他打不开皇陵。”
“打不开?”国师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连自家的皇陵都打不开,又何来谈那把宝剑能斩仙呢?”
楚怀王没有理会国师的嘲笑,而是望着身旁服侍了自己数十载的李公公,说道:“你也是国师的人?”
“嗯。”李公公没有隐瞒,直接干脆的道了出来。
“你就等着套朕的话?”
“是的,皇上。”
“为什么?朕待你不薄。”
“国师应允奴才,赐予奴才长生之术。”
“长生?你一个缺残之人,要长生又有何用?”
“国师也一并应允了奴才,会让奴才恢复男儿生,重振雄风。”
“恢复男儿身?重振雄风?这些谣言你也信?”
“信。”李公公顿了顿,又道:“有些事不能用常理上来说,但国师的本事,奴才还是信的过。”
“朕让你带人传信给岳龙将军,而送信给岳龙将军那些人是不是都死在你手上了?”
“回陛下,他们倒没死只是被奴才喊人绑起来而已。”
“呵呵。”楚怀王苦笑一声:“跟朕数十载的人都能背叛朕,朕还能相信谁?不过,朕既然今天想与你们鱼死网破,倒就不想好好的束手待毙了。”
“陛下,何必呢,只要你认个错,奴才觉得国师肯定会绕你性命。”
“哈哈,李公公,你真是好笑。朕曾经也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岂有贪生怕死之辈?”
楚怀王尚未说完,便倏的拔出身旁御林军身上的长剑,大喊一声:“御林军听令,随朕杀敌,斩杀贼子一人,升一官,赏十金。”
随着他声音落下,便见他挥舞着长剑,刺上不远处的国师。
国师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楚怀王,你只是习武之人,又怎奈我何?”
话音刚落,楚怀王忽然回剑,撇下国师,一把长剑杀了一个“回马枪”,贯入身旁不远的李公公身体中。
李公公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回剑,甚至还果断非常的一剑刺入自己胸膛中,一下子便断送自己的生机。
心脏是人体的致命伤,只要扎中,完全没有再生可能。
“陛,陛下,为,为何?”
李公公望着胸膛上的长剑,神色恍惚,意识也渐渐模糊。
“好好下去,朕念在你数十载的照顾,会给你留条全尸。”
“那,那便,便多谢了…”李公公脑袋一垂,以是气绝。
楚怀王见他死去,神情复杂望了他一眼,便抽出他身上的长剑,便又挥着剑向着张宰相杀去。
在楚怀王痛下杀手之时,张宰相的心腹便从御林军手上救出了他,而这时,楚怀王的长剑也杀了过来。
“投降者,不杀。”楚怀王皱了皱眉头,冲张宰相身边的士兵喊道。
“皇上,没用的,他们都是臣养的私兵,而且,他们亲人都在臣的手上,即使你给他们多大的好处,他们也不敢投降的。”张宰相退到人群中,得意的笑了起来。
“好你一个张匹夫,朕要把你们杀的跪地求饶。”楚怀王怒喝一声,手上长剑精光闪动,发出嗤破嗤破的声音。
他的剑法不俗,虽然许久没练,但那招式还是刻印在了肌肉之中。
“王太师,还愣着干嘛,还不让你的人过来帮朕,真的要等着朕抄你家啊?”
楚怀王挥剑之中,还不忘的向着王奕的方向喊了一声。
“是,皇上。”
王奕得到命令,便让身旁的顾长寿带人冲了上去。
护国国师站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看着这群凡人厮杀着,不知道想些什么。
木屋里,闭目修炼的林惊蛰忽然睁开了眼睛,望上门外,冷道一声:“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他话音刚落,便见木门推开,走进了一男一女。
这一男一女他都认识,分别是死人脸与上次那个翻手白雾的女子。
“你们果然是一起的。”
“道友好眼力。”
“你们是国师派来杀我的?”
“是。”
“为何不直接动手?”
“等。”
“等什么?”
“等道友发现我们。”
“什么意思?”
“我们想与道友做个交易。”
“交易?”
“对,交易。”
“什么交易?”
“杀掉国师。”
“杀掉国师?”林惊蛰似乎遇到了一个很可笑的交易。
“对,杀掉国师。”
“你笑话一点都不可笑。”
“这不是笑话,我是认真的。”
“认真?呵呵,你们是国师派来杀我,现在倒要返过来让我帮你们杀了国师?”
“他是我大哥。”女子指了指旁边的死人脸,缓缓说道。
“然后呢。”
“他是我亲哥哥。”
“嗯?”这一点,林惊蛰还真没想到。
“我与我哥哥本是镖局中人,跟随父亲常年在外,赶镖讨活,但有一年,赶往漳州路段,却突然出现了变故。”
“什么变故?”林惊蛰也来了兴趣。
“十年前,我哥二十岁,而我只有十二岁,那一年,我们镖局中人遭到劫道,死伤无数,爹爹也是拼了命才给我们师妹俩杀出一条血路。”
“但好景不久,爹爹便因为失血过多,便死在逃窜路上,我们悲痛欲绝中,便埋下爹爹尸首,然后再山路中乱窜,不小心走入一片森林中,迷了路,便撞见了修炼邪功的国师。”
“邪功?”林惊蛰皱了皱眉头。
“那国师以我们撞见他修炼功法为由,便残忍杀害了我哥哥,练成了一具尸僵,而我,而我也成为了他发泄**的奴隶。”
说道此处,女子眼眶不禁一红,滚落了一滴泪水。
“为何不反抗?”林惊蛰问道。
“我,我也想反抗,可是他给我种下尸虫,只要我一旦反抗,尸虫便发作起来,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那你现在为何寻求我帮忙,难道真不怕尸虫反噬?”林惊蛰望着他,冷冷笑道。
“所以我在等,等那尸虫睡着之时,才敢与你谈。”
“虫子也要睡觉?”林惊蛰疑惑望着她。
“嗯,世间万物,皆有作息时间,我也是废去几年光景,才摸清这尸虫的作息规律。”
“你不是说十年前便被抓住了吗?怎么仅仅几年便能摸清虫子作息?”
“每隔五年,尸虫便会死去一次,国师便会在我身上从新种下一颗新的虫卵。”
“那你离现在身体上这尸虫死去还有多久?”
“半个月。”
“半个月?”林惊蛰说道:“所以你便瞧上我?”
“嗯。”
“可我为何要帮你?”
“为何?”女子愣了一会儿,“道友可嫌那十枚灵石少了?”
“十枚灵石确实少了。”
“那,那事情之后,我,我便陪道长一年光景。”女子支吾片刻,便下定决心。
林惊蛰本是从花丛间跑出来的蜜蜂,自然知道那个“陪”指的是什么意思。
“大可不必。”林惊蛰连忙拒绝,不是说他嫌弃她,而是对于筑基期修士来说,他现在也只有逃命的机会。
女子似乎想起他心中所想,连忙说道:“国师虽然是筑基期修士,但肉身极其不堪,只要你发出之前那一剑,便能伤了他。”
“但我又如何靠近他呢?”
“这个不难。”女子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若一剑击不中呢?”
“我依旧会捧上十枚灵石给道友,然后会阻挡国师步伐,让道友逃走。”
女子说完,便从袖子间,掏出了十颗白晶晶的灵石,递了上去。
“这是我费去七八年光景,才存到这这十枚灵石,望道友不要嫌弃。”
“你们平时不用灵石?”
“我们是尸修,用不上这些灵石。”
“尸修?”
“尸修便是吸取死人凝聚而成的死气,化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