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众人先后来到了落日城状元楼,作为晋安的一处据点,楚仲安这两日自然是来过这里的,状元楼的管事也认得他。
如今状元楼已经在中原大地上遍地开花,所有的状元楼不管是建筑风格还是其中装饰都大同小异。
落日城的状元楼自然也不例外,整座楼充满书卷气息,其中还夹带着一丝轻浮和放荡,引人浮想联翩,就像美姬的隐秘部位,有时候看不到比看到更加诱人,这便是贾孝先经营状元楼的高明之处。
黄冬进了状元楼就像是回家一般熟络,这货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众人很快就在中央高台下视线最好的大桌坐下。
“齐兄,听你刚刚说的话也来过状元楼,兄弟我在走镖之余,常常来此消遣,怎么没见过齐兄?”黄冬在大家落座之后询问道。
齐天笑道:“我从别处而来,自然是没来过这里的,只不过曾经在其他城池之中见识过状元楼的妙处,这才念念不忘…”
他的回答并没有引起黄冬的猜疑,黄冬略微点头后开始招呼小厮安排酒菜。
状元楼上菜很快,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大桌美味佳肴。
黄冬虽说不是东家,不过他张罗起大家来那叫一个滴水不漏,镖师的营生可不是只有一身武艺就能做好的,更是需要八面玲珑。
张秋昊乐得清闲,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只是带着微笑吃着菜。
到了状元楼齐天没有了比斗时那种唯我独尊的气势,显得平易近人了许多,石墩儿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有楚仲安照料,倒是吃的很开心,众人中只有那位矮小江湖高手有些格格不入。
黄冬把矮小高手的尴尬表情看在眼里,他立刻明白了其中缘由,虽然一起来到了状元楼,不过这位高手与落日门弟子们在选拔中的恩怨可没有化解。
“这位兄台,兄弟我敬你一杯,明日起咱们就是袍泽了,还不知道兄台的高姓大名呢!”黄冬端起酒杯向那位高手示意说道。
那位高手连忙起身朝着众人抱拳说道:“诸位,在下陈南征,落日城外陈家村人士,赤阳宗外门弟子,如今年过而立之年在宗门没混出个样子,只得返乡谋个差事,才回来就赶上了龙象军选拔,没想到运气不错捡了个便宜…”
陈南征话说得很实在也很谦逊,就连落日门弟子看他的目光都柔和了许多。
“黄冬兄弟,我先干为敬!”陈南征双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他的脸色难看,在喝完杯中酒后还干呕了一下,看起来有些不胜酒力。
黄冬见状也饮尽了杯中酒,随后他开口说道:“陈兄原来是赤阳宗的弟子,真是失敬!”
赤阳宗在舜州自然是声名赫赫,虽然不及星河宗,不过也算是顶级宗门,黄冬的话也不单纯是客气。
陈南征连连摆手道:“区区外门弟子,何足挂齿,这么大岁数才精进境中期的修为,真是给宗门丢人了…”
齐天喝了口酒笑着说道:“那我这精进境初期的修为岂不是丢人到家了?”
陈南征脸色一变连忙说道:“齐兄你可不能以常理度之,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怎么能和齐兄这样的天才比较,我猜以齐兄的手段就算是面对宗师强者也有一战之力!”
虽然看起来年纪比齐天大,但陈南征却是主动以兄长称呼齐天。
齐天并没有接话,他一脸认真说道:“战场是最好的修炼之地,只要活着经历一些生死之战,什么天赋和瓶颈,通通都是扯淡,你够滑溜,小心一些宗师可期,至于在往上就看运气和悟性了!”他说着再次端起了酒杯。
“齐兄上过战场?”楚仲安眼神惊讶说道,他顿了顿一手指天继续问道:“齐兄居然对更高境界的修炼如此精通,难道看到过最上边的风景?”
正在饮酒的齐天闻言瞪大了眼睛,猛地将一口酒喷在了地上,随后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楚仲安追问道:“齐兄为何如此激动,难道我猜对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齐天身上,齐天一脸无语表情说道:“陆兄弟想什么呢?我只是精进境初期,哪里登临过更高境界,不过是有人跟我讲述过这些,要不然我来入伍作甚?”
齐天的表情很是真诚,并不像作假,大多数人都信了,只有楚仲安一脸狐疑。
陈南征笑容满面道:“宗师境界吗?那我便借齐兄吉言,到了龙象军定好好活着,看看有没有可能突破到宗师境界!”
这一次齐天不再言语,黄冬笑吟吟说道:“事在人为,陈兄不必妄自菲薄!”
随后他转头看向张秋昊说道:“秋昊,你们落日门刚刚为了抢夺信物可没少对陈兄动手,若不是陈兄武艺高超龙象军的名额可就被你们抢了,都是未来袍泽,你就不表示表示?”他一边说着一边使了个眼色。
二人是世交,自小熟悉,张秋昊心领神会,他招呼落日门弟子们都站了起来随后端起酒杯说道:“陈兄,今日之事多有得罪,我们几个给你敬酒赔罪,还请原谅!”
言罢,张秋昊干掉了杯中酒,其他落日门也紧随其后。
张秋昊可以说给足了陈南征面子,也给了陈南征一个大好台阶。
陈南征也连忙举杯说道:“秋昊兄弟不必如此,选拔比试而已,若是让我处在你的位置,也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抢夺,再说我也没受什么伤,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随后又是一口闷,咳嗽干呕也是在所难免。
“陈兄大度,落日城内外都是同乡,未来咱们又是袍泽,以后咱们都是生死相托的好兄弟!”张秋昊豪爽说道。
“说得好!我提议大伙一起喝一杯,为了今日的缘分,也为了今后的情谊!”黄冬兴奋说道。
石墩儿猛地站了起来,他有些哽咽说道:“俺虽然听不太懂,但好感动,俺好像多了好多亲人…”说着他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憨子,不是跟你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若是情到深处就给我大口喝酒,这才是大丈夫该做的事!”齐天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他似乎对男人哭泣很是厌烦。
石墩儿有些委屈,他努力控制着情绪,随后喝光了自己杯子里的酒,这还不算完,他刚刚放下杯子又拿起了楚仲安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楚仲安无奈,他大声说道:“来人,上大碗!”
黄冬立刻兴奋道:“没错,这种时候当然是大碗喝酒才过瘾,今日咱们不醉不归!”
陈南征闻言嘴角抽搐,他讪笑道:“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拿来了大碗,那急迫的模样就像遇到了什么大人物一般,这让黄冬这个状元楼的常客有些诧异,不过他并没有深究。
众人开怀畅饮,很是痛快,气氛比刚才融洽了许多,未来这些人若在一起并肩作战,谁又愿意将后背留给与自己有隔阂之人,此时众人都不愿意留下矛盾。
就在大家觥筹交错的闲暇时刻,一位落日门弟子开口问道:“黄冬师兄,咱们不是来状元楼喝花酒的吗?怎么成了干喝酒了?婆娘呢?”
黄冬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状元楼最有意思的事那便是与文武状元的相会,武状元比较容易,无非是大把花钱和靠着各种手段引起武状元的兴趣,听说武状元的床笫功夫那叫一个勾魂夺魄,就算是当场马上风都值得!”
张秋昊见状打趣道:“冬哥,说得你好像进过武状元的闺房似的…”
黄冬自嘲一笑道:“别说是我那点家底,就算是把我们祁门镖局卖了都不见得能入得武状元的法眼!不过据说若是被武状元看中,就算是分文没有也可以入得闺房,不知道是真是假。”
另外一位落日门弟子质疑说道:“真的假的?吹得如此神乎其神,也没见谁真的享受过,我看多半是吹出来的。”
“放眼整个中原能入得武状元闺房的大有人在,甚至听说有位公子曾经在某位武状元闺房中待了一个月,这些幸运儿都说其中妙不可言,此事可信度不低。”
“这就是状元楼的**之处,明知道是好东西就是得不到,越是得不到越想去试试。”黄冬一脸向往说道。
张秋昊笑道:“冬哥,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黄冬轻轻摇头道:“那倒不至于。”
那位最开始提问的落日门弟子继续问道:“冬哥,你刚才只说了武状元,那文状元又如何呢?”他的表情也满是好奇。
“看来你小子真是消息闭塞的很,连状元楼大名鼎鼎的文状元考验都不知道?”黄冬有些难以置信。
那位弟子挠了挠头道:“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黄冬笑道:“既然如此,我再给你们讲讲,咱们坐在这里就和文状元考验关系甚大,真要喝花酒当然要去楼上,坐在这里就是等一会儿的文状元考验,只有在这高台下坐着才有考验资格!”
张秋昊一脸坏笑道:“既然冬哥这么懂,必定亲过文状元芳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