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鸿宇看着那么漂亮的一张脸上露出笑容，心都要碎了。
可再怎么样，他也不敢当着盛司越的面，跟他的前妻纠缠不清。
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婉拒：“姜律师，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想有点事情，我们改天再聊，改天再聊……”
说着，把自己的衣服从她手里扯出来，讪讪离开。
姜寻满脸兴致被败尽了的神色。
她淡漠起身，朝包厢门口走去。
盛司越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胸前内乱窜的怒意，开口时分明压低了嗓音，却没掩盖住迸发而出的嘲弄：“三年，你的眼光下降的这么离谱吗？刚才那是什么货色，别告诉我，他就是你口中的男朋友？”
姜寻脚步被迫顿住。
侧身对上男人的视线时，她露出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样：“和你有关吗？前夫先生。”
盛司越眯眸。
她在笑。
她竟然还会对他笑？！
他本以为，她会生气，会发怒，会歇斯底里地甩开他。
那样至少能证明，她的情绪还会因他而动。
可都没有。
她满脸的云淡风轻，真的就只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聊天的姿态，除了那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称呼证明两人曾经有过难以忽视的纠葛外，他在她眼中，再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找那种不入流的东西。”
“你？”
姜寻觉得好笑极了：“可在我眼里，你还不如他呢。”
盛司越脸色难看。
人人皆知，他含着金汤匙出声，坐拥华盛集团，掌握着无数人的经济命脉，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都能碾压一众青年才俊，江城上流社会有多少名媛千金挤破了脑袋想要嫁给他，为自己的家族增光添彩。
可她竟然说——
他不如刚才那个肥肠满脑大腹便便的男人？！
姜寻欣赏着他恼怒的神色，唇畔笑意更浓，开口时嗓音疏离又傲娇：“我想从高先生那里得到什么他都愿意给我，我说什么他都信，你能做到吗？”
盛司越毫不犹豫地答：“我能。”
她诧异地对上他的视线：“是吗？”
反问过后，女人顺势提出自己的要求：“那我要你现在马上封杀许心雯，逼她退出娱乐圈。”
男人拧眉，言辞之间带着几分好言相劝的谆谆教导：“阿寻，真正爱你的男人，不会为了讨好你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
她轻扯唇角，讽刺而笑。
是非不分？
封杀许心雯就是是非不分了？
哪怕过了三年，他还是要护着那个女人。
这才是绝对的真爱。
姜寻看着他满脸不赞同的模样，笑意如旧：“可我要的不是什么真正爱我的男人啊，我要的就是无条件听我话的，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我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的男人，简单点来说，我就想找个舔狗，感受一下曾经和前夫先生结婚时没有感受到的独宠和偏爱，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可以这样吧？”
“阿寻……”
“你有话就说，一直叫人家名字干什么？”
话落，她挣了挣手腕，从他掌心抽出。
“看来你找那个男人就是为了对付许心雯了。”
“怎么，你要护着她？”
盛司越目光深而复杂，沉沉出声：“我想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只要你跟那个男人分手回到我身边，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姜寻失笑。
她没有同意或是拒绝，只是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
盛司越看着她的背影，从西裤口袋摸出手机，平缓的语调里透着浓浓不悦：“许心雯那个经纪人这些年在娱乐圈应该没好压榨艺人，查一查他，道德层面的东西直接爆出去，如果有涉嫌违法的行为，报警处理。”
……
姜寻回了姜家。
她住在从小到大都属于她的那间卧室。
晚上十点，是华盛顿白天九点钟的时间，她联系了美国那个信托案的当事人布朗先生，询问他考虑得什么样了，签合同之前是否还有什么别的顾及。
布朗先生在十分钟后回复了她的邮件。
【姜律师，我听你的同事说你回国了，据我所知，华盛集团的董事长近期打算设立家族信托，如果你能成为他们的代理律师，并帮助他们完成家族信托的设立，我会更加相信你们在信托方面的专业度。】
华盛集团，家族信托……
女人微微皱眉。
为什么就连工作，都要跟盛家人牵扯到一起呢？！
姜寻放下手机，找了件睡衣拿着进了浴室。
温水从头顶浇下来的时候，她脑海中浮现的竟然是盛司越白天出现在她眼前时深邃而复杂的目光。
那样的眼神，代表的是什么呢？
停留在浅层次的想了下，女人脑海中忽然冒出三年前的一幕幕，车祸，流产，离婚，哪怕在最后的试探时刻，他都义无反顾地选在站在许心雯那边。
姜寻闭着眼任由从花洒留下的水浇到自己脸上，强制性地掐断了思绪。
不知道为什么，女人这一夜睡得并不好。
起初是辗转难眠，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入睡，梦里走马观花般闪现了很多画面，以致于醒来的时候，大脑跟完全没有休息一样，有种精疲力尽的累。
八点钟的时候，徐知秋敲响了房门，喊她吃早餐。
姜寻起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了门：“妈，我今天不吃早饭，昨晚失眠，想多睡会儿。”
“吃了饭再睡。”
“吃了就睡不着了。”
徐知秋干脆道：“那就别睡了，现在都八点了，一直睡晚上还要失眠，明天还起不来，恶性循环了都。”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妈，我可能只是时差还没彻底倒过来，您能别说的那么严重吗？”
“我给忘了，那你继续去睡吧，早饭我给你热着。”说着关上房门，
姜寻重新返回卧室。
躺到床上时，闭着眼努力想继续进入梦乡，可已经没了睡意……
她拿过手机，点开微博刷了刷。
不刷还好，一刷便看到高鸿宇上了热搜，点开后看见粉丝上百万的营销号发布的内容时，整个人瞬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