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直接是老大要见她。
慕归离暗道果然,她之前给石老二下咒的时候就知道他铁定会想报仇,所以咒法是一定会激发的,他也一定会死的。
而石老二听围观的那群佣兵说,对方是天狼会老大的弟弟,地位定不然不低。
身为敌对势力,对手的一手消息怎么可能不知道,所以恐怕在石老二死的时候,玄虎会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但玄虎会的老大见她,就知道这件事对玄虎会来说,还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被请到了玄虎会当中,来来往往的佣兵其实一如既往的嗜血强大。
但慕归离观察下来,竟然觉得意外。
人都是对比出来的,相较于之前见到的那些人,尤其是那个石老二。
这玄虎会里的佣兵身上反而带着铁血之气,简单来说就是正气。
似乎知道慕归离在震惊什么,带路的守卫兵骄傲道:“我们玄虎会和那个天狼会可不是一个路子上的。”
“那些畜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而我们玄虎会所有佣兵曾经可都是将士们,自然不会做这种恶事,缺德!”
将士们?
目前玄云大陆有这种说法的,只有——
慕归离挑眉:“你们曾是凡间之人?”
凡间虽然也在玄云大陆上面,但和修炼者的世界却是有个天堑般的距离。
就好比一个凡人被关在了被结界笼罩的房间里,外面的修士可以进去,但是里面的凡人可没本事出来。
至于凡间之外的修炼者世界,凡人其实也很多,就像黎城和南都城除了修炼者,凡人百姓最多。
但他们大多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只是没有灵根而已。
至于为何生活在修炼者的世界,只是因为他们祖上都是修炼者罢了,到底和凡间的凡人是不同的。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凡间灵气匮乏,几乎是和玄云大陆修炼者世界是被天道自然而然分割而开的,就像是鬼域深渊或者魔域也都是和分隔开的,只不过他们都能修炼。
而凡间依旧皇帝主宰国家,延续旧制度,修炼者的世界可就是实力为尊了。
知道这些事情,是慕归离在小时候,曾被哥哥们带到凡间游玩过一段时间。
尤其是从进入玄虎会以来,慕归离发现这里所有的佣兵都是体修,一开始还没在意,毕竟当佣兵的体修几乎占据了八成。
可慕归离仔细打量间,却震惊地发现,这些体修们皆没有灵根。
他们是仅凭着过人的体质,硬生生地修炼成体修的。
面对慕归离的询问,守卫兵没有丝毫惧怕被看不起,满眼都是骄傲,他刚要说什么。
不远处传来一道带笑的声音:“是,我们曾经都是凡人,当时我不过只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可惜因叛徒之因,我们被围困险境。”
“只不过天道庇佑,让我们的将士们好运地穿过了来到修炼者世界的通道,才有了我们现在。”
慕归离抬头看去,倏然一愣。
这是个身形修长,却分外病弱的漂亮青年。
明明是温暖的天气,他却身披厚厚的袄衣,时不时轻咳了一声。
尤其是那双眼眸,带着轻柔的笑意,没有丝毫恶意的盯着她看。
“老大!”守卫兵匆匆过去扶住他:“您怎么就出来了,外面有风,您快进去吧!”
慕寒微微摆手,反而对慕归离比了个请,就朝着前方走去。
在他的带领下,慕归离跟着他来到了一个漂亮的小花园。
慕寒走到一汪池水边,拿出鱼粮优雅地喂着鱼。
慕归离看着那欢快抢食的鱼儿,忽然道:“阁下是不是认识我。”
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确实肯定的。
不仅是慕归离的直觉,而是这个玄虎会老大的眼神,他的眼神竟然让她隐隐感觉到了熟悉。
但慕归离实在想不起来她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病弱之人。
难不成是她前世见过的?
万幸慕寒并非卖关子之人,他垂眸片刻,转头看向慕归离,眉眼弯了弯,依稀能看出当年那铁血将军的英气。
他道:“阿离妹妹,好久不见。”
慕归离瞳孔皱缩,死死地盯着他。
她不仅女扮男装,而且还用五玄术模糊了面容。
按道理说,不可能有人发现她的身份。
慕归离不露声色,准备试探一下。
却见对方摇头失笑:“你果然忘记我了,大概十年前,你跟着你哥哥来到王国,看到一个被欺负的孩子。”
这么一说,慕归离突然就想起来了。
曾经她被哥哥带到凡间游玩的时候,确实救过一个人,而且那时候她还是天真善良,不仅买了好多吃的给对方,甚至还偷偷留给对方一个令牌。
——穿过凡间进入修炼者世界的令牌!
如此说来。
慕寒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道:“是因为你给予的令牌救了我们所有将士。”
“不仅如此,当时的离妹妹甚至还义愤填膺地教我如何反击……”
说到这,慕寒陷入了回忆:“你说,人要变得强大才不会被欺负,十年报仇君子不晚,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我日后定会将欺辱我的人踩在脚底下。”
“所以,我爬了起来,取了一个你的慕为姓,改了名字,后来成为了护国将军,没想到最后又被离妹妹给救了一命。”
慕归离:“……”
当时年纪实在是太小,看过不少话本子,为了鼓励对方,有些话张口就来。
尴尬不过片刻,她就陷入了沉默。
因为她还有个巨大的疑问。
那不是个大姐姐吗?
当时她明明救的是一个女子啊?!
慕归离看向了他的胸前:“……”
慕寒:“……?”
虽然看不到她的面容,但是那复杂的情绪还是很明显的。
慕寒忍不住轻笑一声:“你当时一直喜欢喊我姐姐,我不忍心拆穿,就认下来了。”
无他,实在是慕寒男生女相,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微微垂眸间,眸色潋滟竟似有媚意流转,若不是被他眉眼英气压制,可能还真是会清白不保。
尤其是现在这幅病恹恹的样子,但凡他换个裙子,绝对无人会觉得他是男人,最多觉得他特征有点小。
“至于我是如何第一时间认出你的……”
慕寒缓缓拿出一块令牌,看着有点陈旧了,但那轻微的磨损,可见他曾拿出来多少次抚摸了。
“只要你出现在我的周围,我就能感应到你,这是你当时把令牌交给我时,告诉我的。”
慕归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