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河图域界,进入遗迹那间会客堂的时候。
慕归离站在了架子面前,几瓶神品丹药被她好好的放置在那里。
而旁边,就放着一个炼丹炉。
当时她没注意到这尊炼丹炉着实不是她的问题。
因为这玩意不仅小到仅有巴掌大,还破破烂烂地被灰尘堆积,像是个破铜烂铁,估计就只有收垃圾的才会要。
而此时,慕归离用清洁术将这尊炼丹炉给清洗干净后,才露出了真容。
——依旧很破旧。
但仔细看去,竟然隐隐能看出一丝古朴的气息,炉壁上的花纹也非常精致,像是两个笔走敛锋的字,就是有点磨损的样子,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有一个字很像是‘衣’,再细看就看不清了。
慕归离将其拿在手中,轻轻抚摸的时候,竟能感觉到丝丝温润冰凉之意,像是上好的丝绸之感。
剑魂还在唉声叹气:“能在这里的,就算是破烂也肯定是个好东西,起码得要是上品炼丹炉,但你根本带不出去啊。”
谁知,慕归离却淡道:“谁说我带不出去?”
“嗯?”
就见慕归离咬破了指尖,竟然直接与这个炼丹炉契约了。
光芒一闪,契约成立,炼丹炉直接收入了她的契约空间中。
剑魂目瞪口呆:“你是如何能契约的?”
刚进入遗迹的时候,慕归离不是没想过通过契约之力带出这里面的东西。
但是不行。
没想到现在就成功了。
“难不成是——”
“没错。”慕归离看着双手道:“因为我变强了。”
“因为此遗迹存在之地是我的域界,此处理应我是主宰,但因我之前实力微弱,所以你说我空有权柄却无掌控之力。”
“而这种掌控之力,便会随着我的实力越来越强,也能逐渐掌控。”
果然,她刚刚不过是试试,还真的试成功了。
慕归离最后再看一次这里,本想直接出去了,忽然动作一顿,视线再次落在了那个架子上。
因为这架子上的秘籍太多,也几乎都是慕归离在慕家藏书阁见过的,所以她之前都是大略的扫了一眼。
可此时,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之前就连炼丹炉都能被她给忽略,此刻她或许还能找到其他关于炼丹的东西呢?
毕竟,有炼丹炉,有神丹,怎么就不能拥有关于炼丹的秘籍了?
果然,就在慕归离仔细寻找半晌,终于从放置神丹和丹炉的里面某个旮沓里寻到了满是灰尘的书卷。
她将灰尘拍去,露出了书名。
——【神农卷】
慕归离微微一愣,她再次将炼丹炉给拿了出来,对比炉壁上和这本书上的字体。
“原来那不是个‘衣’,而是个‘农’。”
剑魂道:“所以这个炼丹炉叫‘神农鼎’?”
它苦思冥想道:“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慕归离却道:“传说中有位叫神农氏的古神,神农鼎是他的本命神器。”
剑魂顿时尖叫:“对对对,就是那位神农氏,可,可那不是传说中的存在吗……”
什么叫‘传说中的存在’,要么是从未有人见过的至高存在,要么就是画本子中被人天马行空想象出来的。
就好像是小时候听母亲讲的睡前故事似的,都是假的。
可现在,这个神农鼎竟然真的出现了。
两人沉默了。
片刻,剑魂笑出了声:“炼制神农鼎的人还真有意思,竟然起了个传说中的名字。”
慕归离也是这么觉得的,什么神不神的,她连听都没听说过,至少玄云大陆不可能有神。
但她顿了顿,还是转头问道:“这个世间是有神存在的吗?”
只见那道修长的玄色身影不知何时正瘫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来这里多久了,简直神出鬼没的。
面对这个问题,贺楼砚啃了一口不知从哪里偷来的灵果,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慕归离:“……”
“什么叫我觉得呢,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贺楼砚漫不经心地说:“你觉得有就是有,你觉得没有就是没有。”
剑魂:“我懂,主打一个信则有,不信则无。”
慕归离:“……”
她干脆问道:“神农是干什么的?”
但凡他回答出来,就说明这世间确实是有神农存在的。
却没想到贺楼砚眼底浮现出了看蠢货的眼神,语气鄙夷:“都叫神农了,当然是种地的神了。”
慕归离:“……”
如果真有神农存在,我劝你现在就去和祂道歉。
贺楼砚倏然轻笑一声:“凡间农民种地,总会祈愿上天丰收,可上天怎会听得到?不过是图个安慰罢了。”
慕归离明白了,这就是人们创造出来的一种希望。
所以信则有,不信则无。
但修士们都不太信这个,他们都是靠着自己披荆斩棘逆天改命修大道的,这玩意可不是求求上天就能做到的。
慕归离不再想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将神农卷打开想看看内容。
却没想到在打开的一瞬间,神农卷化为了一道流光直接射入了她的神识中。
仿佛有一道缥缈的人影正在炼丹,她还是第一次从炼丹的过程中感受到一种矜贵的华丽优雅之意。
同时,无数的炼丹技巧与泛着金光的丹方皆在脑中,让她的神识探不出丝毫内容。
泛着金光的丹方,只能是神品丹方。
慕归离没有丝毫诧异,以她现在的能力,看不清这些丹方是正常的。
见时间差不多了。
慕归离就转头出了河图域界。
贺楼砚倒是没有跟出去,反而抬眸一扫,视线落在了两边墙面上的数十幅画上。
每一幅画都散发着珍品级别的威压,上面的画似有流动之意,像是真实的小世界似的。
慕归离先前没有靠近这些画的原因,就是因为威压太强盛,以她的实力光是直直盯着看就会被刺得受不了,所以干脆无视了它们。
可是现在,贺楼砚那双勾魂夺魄的血眸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流动的画。
片刻,他收回了视线,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