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豸豸走近,纪雀这才看到后面跟着的四条狗。
原来是陪着豸豸去猎祟了。
豸豸在前面,四只狗断后。
门口大小有限,蟾蜍根本就没有办法拖进去。
豸豸直接将蟾蜍放到了门口,开始处理。
东南西北从后面走过来,看到纪雀,仰着头不停摇着尾巴。
但没有一只敢冲过去磨蹭。
兴奋摇着尾巴,但也只是在她周围跳着脚转圈圈。
纪雀看了东南西北一眼,想到了什么。
所以这四只怕的从来都不是她的符文,而是澜予?
“有没有妖出现?”纪雀回头,看向庭院中的寂生焉问道。
“有两只。”寂生焉道,“一只是七年前出现在历山,名为水麖(iing),从山中出来后,连吃了几个城的人,搅得天下大乱,中央七国都惊到了。”
“还有一只是黑雾州出现的鬼罗汉,是几百年前的一个荤和尚用妖法给自己炼魂,死后又以罗汉身入墓,在地下吸了阴怨气,几百年到如今,出来就直接成妖了。”
“黑雾州东边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
黑雾州是中央七国,黑雾国所在的中央州。
中央七国分别占据七州,分别是云雷州、火沙州、寒冰州、广宗州、凌风州、青雨州、黑雾州。
“不是说七州都有高筑的州墙抵御异祟吗?那墙一点儿没拦住?”纪雀问。
七州都有高筑的州墙,那墙是存在了几千年,甚至接近万年都有。
却是七国皇族以前修筑起来抵御异祟的。
而从前的异祟比现在可强大多了,魔族就算是被神族消灭,但妖还未。
是人皇一族带领部下收拾了残局。
魔族陨落,其他异祟也受到了影响,妖也渐渐没落。
但就算妖没落,以前的异祟还是比后来强大得多。
所以那时候筑起的高墙也格外坚硬。
其他地方人的难以进入中央七国,异祟也无法进入。
“挡的异祟只是邪祟和大邪,妖没挡不住。”寂生焉回道,无奈又惆怅地开口,“在你们出来之前,世间还未有雷劫之人,所以连控天境都没有,而妖,至少要控天境才能对付。”
“这两只妖入世,就跟狼入了羊群,无可抵挡,死伤都很惨。”
纪雀听着,末了,才问道,“那现在那两只妖呢?”
如果在之前都没有渡雷劫的修炼者,那这两只妖不是想吃多少人就吃多少人?
如蝗虫过境,简直恐怖。
“不知道。”寂生焉摇头,“那只水麖,听说是那镜月公子接到指令出手了,最后结局如何,没听说,反正后来水麖没有在世间出现过。”
“至于那鬼罗汉……短短两个月就搞得黑雾州东边几乎全线沦陷,听说那镜月公子带着队伍正在赶过去的路上。”
说着,寂生焉想到,按照纪雀的性子不一定会去记跟她不相关的人和事,于是补充道,“镜月公子,您记得吗?”
“我之前提起过,人皇一族的。”
纪雀点头,“记得。”
而后想了想,问,“不是说世间没有雷劫之人吗?那他怎么能对付妖?”
寂生焉摇头,“世间的确没有雷劫之人,但人皇一族隐世,他有没有经历过是不知道的。”
“且……到如今,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修为。”
“按照人皇一族的地位,只要想要权利,直接就能登高。
巅峰之上,七州都得匍匐。
但镜月公子入学了你帝师学院之后,一直没有刻意提起过自己的身世,所以本来无人知晓他的身份。”
“后来知道他是人皇一族,七州皇族争着攀关系,但他却无动于衷,似乎当真就只是帝师学院的一个学生而已。”
“搞不懂。”寂生焉疑惑摇头,“如今年轻人的想法都搞不懂。”
说着,他看了一眼纪雀。
嗯,面前这个也是。
“什么年轻人。”纪雀随口道,“按照修为来看,他怕是比前辈你都大。”
“老不死了说的是。”
寂生焉沉默,她敢这般妄议镜月公子,他可不敢。
只能赔笑。
“反正整个世间能对付妖的,就只有他。”
说着,又加了一句,“现在多了个久清老师。”
纪雀看着寂生焉,手指往身前一扫。
蹲着正在切蛤蟆怪的豸豸;旁边围着自己摇尾巴的四条狗;院子里爪子搭在头盖骨上守着火堆的大白虎;小屋里叽叽喳喳的玩耍的凤凰崽……
“我这些你忘了?”
这些里有一个算一个,还说不定真就能对付妖!
“是我忽略了!”寂生焉赶紧解释道,“我说的是人修里能对付妖的,就他俩。”
正在砍着蛤蟆尸体的豸豸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回头道,“主子,澜予哥哥不行。”
“他说过,只有你变强大了,他才会变强。”豸豸认真道,“他现在就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可别让他去除妖,他会死的。”
大白虎修为与纪雀一起被封印的,只有纪雀突破了封印他才会恢复力量。
这世间的妖他如今都对付不了。
也就只有家里四只狗怕他。
狗怕老虎,而且还是流着神兽血的老虎,天生就有血脉压制。
纪雀“嗯”了一声,也看向豸豸。
“豸豸,问你件事。”她道。
“主人你说。”
“为什么你都化成人形了,崽崽们都还没有化形?”纪雀问,很疑惑。
三十九只凤凰她是真分不清,就等着化形之后看着人样能分辨了,给他们取名字呢。
“化形是父母带,也有的长辈带。”豸豸道,“没有同类的长辈带领教习,无法化形。”
纪雀而后又问,“那会影响他们的力量吗?”
“这……我也不知道。”豸豸道,“应该不会吧。”
“神兽本体是力量最强的。”
纪雀倚靠着门边,若有所思。
豸豸继续低头开始砍了起来。
纪雀也从院子里拿出了一把刀一起处理蛤蟆怪。
一刀下去便将肉切成一块又一块。
豸豸一边处理,一边将边角料丢给旁边翘首以盼的四只狗。
没一会儿,比房子还高的蟾蜍就全部砍成了一块又一块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