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复制你之后，发现你竟然没有一丝修为，也发现了身体内被封印的真神之力。”
说着，白柳之顿了顿，“不过有一点，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
纪雀道，“您说。”
“你的真神之力并不是你自己的，虽然被封印在你的神魂之中，但更像是别人给你的力量。”
“成神有两种，要么修炼到化神境之上，通杀神，是为真神。”
“要么就是父母都是神族，生出来的孩子天生便是神族。”
“但只是神种，需要到真神的修为，也是需要修炼的。就像是魔族的魔种一般，成为魔也是需要修炼的。”
“不同就是天赋和根骨而已，生来便是神族的孩子，修炼速度会很快，且会有天道庇护。”
“而你体内的真神力量，应该就是封印你的神，渡给你的。”
“那是我师父。”纪雀道。
白柳之眉间一闪而过疑惑之色，反问道，“师父？”
纪雀点头，“是的，我师父。”
白柳之闻言，有些复杂地沉默须臾，而后才道，“你可还有其他问题？”
“有。”纪雀道，“我师父教了我很多东西，其中有符文之道。”
“但是，师父总是叮嘱我符文是无用的，这话可有其他深意？”
师父说的无用，之前想过意思会不会是对凡人无用。
但后来她认真想了想，如果只是对凡人无用，那就直接说“对凡人无用。”
但师父只是说无用。
按照现在所遭遇的一切来看，她到这里就是斩妖除魔匡扶天下的。
只要对妖魔有用，那就是有用的，怎么会无用？
白柳之闻言，面色不改，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意外。
“你进入我这墓地中，可看到有一张符文？”他不答反问。
纪雀摇头，“只要在墓门上见过告杀符。”
进了墓门之后，到现在，她一张符也没有看到过。
“你确定那个是符文？”白柳之反问。
纪雀想了想。
“不确定。”她道。
她根本不认识，只是听久清老师说的。
不过现在认真回想一下，好像老师也没有说是符文。
他只说，是告杀纹。
没有说过是告杀符。
但阵法符文的特性在于破了之后就会消失。
之前她破了阵推开墓门之后，那上面的符纹并没有消失。
“符文是要借助朱砂和符纸的。”白柳之缓缓道，“若是没有朱砂和符纸，根本成不了符。”
“所有画在符纸之外的阵，都是阵法师的阵，不会是阵法符的阵。”
“那墓门上的确是告杀纹，但却是配合告杀阵。””
“符师的阵法符，局限性很大。”
“一是必须用朱砂，二是必须用符纸，三是妖之上异祟，都无用。”
“你就算是修炼到最厉害的符师，也只能画出对付邪祟和大邪的符文。”
“你……”白柳之说着，顿了顿，才道，“你师父说的，无用，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纪雀听懵了。
她才知道，符师最厉害，也无法有对付妖魔的符文。
“为什么世间都没有这些信息？”
白柳之闻言，比她还惊讶，反而是反问道，“世间怎么会没有这些信息？！”
“这些都是修炼者基本的信息，符师最厉害也只是对应越凡阶的绝世级符师，其他修炼者可以修到越凡阶之上，符师却不行。”
“所以厉害的小队在对付妖之上的异祟时，符师的位置会替换成阵法师。”
“阵法师也是唯一一个队伍中的凡人。”
“这些信息现在都没有了吗？”
纪雀没说话，听得认真。
末了，对着流露出迷茫的白柳之道，“前辈等下，我去我老师过来，他了解比我多。”
纪雀说完，转身朝着塔门而去。
一出去，就看到在暗河上盘腿打坐的久清图。
“老师。”纪雀唤了一声。
久清图抬头看来。
“过来一下。”她道。
“干嘛？”久清图对于被打断修炼很不爽，但身体还是很麻利地站了起来，朝着纪雀飘来。
“圣子前辈要问你一点儿事儿。”
刚飘起来的久清图一个跟头差点儿栽了下去！
“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圣子，白柳之前辈。”纪雀面不改色地道。
久清图愣在原地，惊了。
圣子活着……？！
……
他身形一转，就到了纪雀身边。
然后跟着纪雀飘进了第八层塔中。
一进来，久清图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袭来，直接压得他寸步难行。
瞬息之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趴在地上，出于求生欲而大喊道，“前辈饶命！”
看到他突然停下来，纪雀看向白柳之，“前辈，这是我老师。”
对于久清图的到来，白柳之并不意外。
当他这一丝残魂醒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他自踏进塔中的那一刻，所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力量。”白柳之道。
一招之内被自己的威压瞬间打趴下，真是闻所未闻。
纪雀：“……”
久清图被压在地上，“嗷呜”叫着，却无法还手。
话他是听到了，可他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应对啊！
白柳之转头，目光平静地看着纪雀，道：“看，这就是空有修为的下场。”
“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不能将自己体内的力量转化成可控的力量。”
不能操控自己的力量，那么再强大的修为也会大打折扣，甚至是无用。
久清图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反面例子……
但他不在乎，他现在就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要死了。
“救……命！”
他憋红了骨头，感觉下一刻就要死过去的样子。
白柳之一抬手，他身上骤然一轻，所有的威压都消失了。
久清图这才张着嘴，吊着下巴大口喘起气来，
他仅仅只是走进来，就差点儿要了老命。
纪雀进了一层又一层，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
好一会儿，久清图才缓过来，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想到我这么强大。”他唏嘘不已，“强者也有强者的烦恼啊。”
强大到瞬息之间就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怎么不算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