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言清禾笑骂着虚点凌晨几下。
不过言清禾很快面色一肃，伸手示意凌晨坐下。
“今日你辩经成功，已经被有心人宣扬出去了，具体是谁现在根本查不清，再加上之前周王嫡子被杀，天下所有人视线都在京城。”
“如此一来，你名声传播的速度简直恐怖，再加上下个月中秋节来临，到时候你可得小心啊。”言清禾沉声说道。
“学生明白，但是学生早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了，自然不会大意。”凌晨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就好，老夫就怕你年纪轻轻得到如此殊荣，变得心高气傲，将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如此心态老夫也就放心了。”言清禾老怀甚慰的说道。
“老师放心，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学生自然不会掉以轻心。”凌晨笑道。
“那你也要谨慎些，其他势力不好说，但是万佛寺一定会有动作，你一定要做好准备，若是到时候出了差错，莫说老夫，哪怕是陛下都保不了你。”言清禾提醒道。
“可是学生并不是孤身一人啊。”凌晨微微一笑。
“那倒是。”言清禾点了点头。
“这次你的理念受到了陛下以及很多大臣的赞扬，只要不是大问题，你都会无事的，尽管放心。”
“因为学生说僧侣也要交税吗？”凌晨反问道。
“不然呢？除佛灭道之心早在千年前的武帝在位时就已经有心这么做了，只不过一直在谋划，这次你正好给了一个契机。”言清禾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你也不要大意，若是成了，你这禅教自然发扬光大，甚至一跃成为国教也不是不可能，但若是输了……”
“学生会死无葬身之地，对吗？”凌晨接过话茬。
“自然，景国虽然他们不愿意招惹，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怕了景国，这种动摇根基之事，足以让他们发疯甚至舍命相搏了。”言清禾点了点头。
凌晨眼波流转，似乎在考虑什么事一样。
见状言清禾也没有打扰凌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静静等候凌晨的思考结束。
许久之后，凌晨眨了眨眼睛，看向言清禾。
“有话就说吧，你跟老夫还有什么需要客气的不成？”言清禾没好气的说道。
“老师，若是学生没记错的话，道教的灵虚地跟佛教的万佛寺是死敌，对吧？”凌晨问道。
“是啊，可是你忽然说这个干什么？”言清禾皱眉道。
“道教据学生所知，害处远远比不上万佛寺，那为什么一定要除道呢？”凌晨问道。
“因为道教不尊皇室，只拜祖师，一旦天下变动，道家都会下山进行所谓的除魔卫道，甚至帮助反贼试图推翻朝廷统治。”言清禾回答道。
“很久以前就有不少小国就是如此覆灭的，最后只剩下景国跟梁国，所以在历代皇帝眼中，道家该死。”
凌晨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道家灵虚地在梁国还是在景国？”
“都不在，他们在边境上，既不属于景国，也不属于梁国，所以景国跟梁国都视他们为毒瘤。”言清禾解释道。
“那就简单了啊。”凌晨忽然笑了。
“什么？”言清禾有些不解。
“既然灵虚地某种程度上是属于中立势力，却跟万佛寺是死敌，那我们何不去拉拢灵虚地帮助我们将万佛寺摧毁呢？”凌晨问道。
“不成！这岂不是引狼入室！？这种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言清禾陡然站起身，低声呵斥道。
“老师，你坐下听我给您解释。”凌晨无奈扶额。
这老头的脾气也太急了点，他还没说完呢。
言清禾闻言半信半疑的坐了下来，准备听听凌晨还想说些什么。
“老师你看啊，天下乱起来道教才会下山，对不对？”凌晨问道。
言清禾点了点头。
灵虚地之所以暂时没人管他，就是因为现在天下太平，他们天天就蹲在宗门里不动。
若是天下乱起来，无论是梁国还是景国，都会默契的同时对灵虚地动手，生怕灵虚地找到个所谓的天命，帮助其推翻梁国跟景国的统治。
“那好，学生再问，灵虚地对草原蛮族是什么态度？”
“恨不得将其亡族灭种。”言清禾实话实说。
“这就是了啊，梁国跟景国暂时打不起来，那何不拉灵虚地跟梁国进场，先将蛮族消灭呢？之后的事就是咱们自己家的事了，对不对？”凌晨问道。
“不对，不对，这跟你之前说的有什么联系？”言清禾皱眉道。
“唉，老师你看，若是这一次消灭蛮族成功了，是不是基本的信赖就有了？”凌晨无奈的问道。
言清禾点了点头，照凌晨这么说，的确是会有一些信任存在。
“既然如此，那么再度调转枪头，消灭万佛寺，是不是也符合景国，梁国还有灵虚地三方的利益？”凌晨再问。
言清禾紧皱眉头，过了半晌才点了点头。
“最后，我们三方约定好，灵虚地不许插足梁国跟景国的战争，除非梁国跟景国同归于尽，否则下场的话，景国跟梁国共同消灭灵虚地。”
“那么，如此一来，天下大同便近在咫尺，对打败梁国，您跟陛下不会没有这个信心吧？”凌晨问道。
听着凌晨的计划，言清禾久违的感受到热血沸腾的感觉。
天下大同啊。
这是历代先皇做梦都想达成的目标。
若是凌晨的计划可行，那岂不是他言清禾有生之年就能看到那一天了吗？
“就算退一万步说，梁国不同意合盟消灭蛮族，那么我们也可以跟灵虚地合作先消灭万佛寺嘛。”凌晨继续说道。
“到时候梁国被“一不小心”收到消息，梁国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灵虚地加入了我景国？会不会对灵虚地出手？”
闻言，言清禾眼睛亮了，这个计策比刚才那个更加可行啊。
对于凌晨说的一不小心，言清禾自然也知道是怎么个操作。
“对吧？到时候灵虚地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只能咬牙退守在我景国境内，到时候天下人会怎么看？灵虚地说的清吗？”凌晨笑道。
“一旦灵虚地跟我景国合作，学生去与他们谈判，让他们也遵守学生定制的规则，灵虚地的威胁不就不复存在了吗？”
听到这，言清禾霍然起身。
“等着！老夫先去跟陛下说一声，一会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