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我认为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太短,你对我的喜欢也许只是好感,我暂且不相信这种好感能支撑我们有未来。
最后,我承认自己对你也有好感,但是就如同我上一条说的,这种好感有些薄弱。
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彼此了解,相互认识,才能确定是否更进一步,你觉得呢?”
说完,景娇大方的看向傅明贺,等待他的回答。
傅明贺眉眼中露出些柔和的暖意来。
“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是在给我一个能同你,以处对象为目的而相处的机会?”
景娇点点头。
傅明贺心情有些飞扬,“那么,就请景娇同志随时检验我对这份感情的认真。”
景娇也跟着开心起来。
她早上还觉着自己不想谈感情。
可是当他满眼着急,那种浓烈的情感犹如海潮,扑面而来,席卷向她时。
她有些意动。
或许,他们可以先试试。
人生短短几十年,想做什么就去做呗!
于是,她决定和他摊开来说。
只有两人达成共识,以后相处中才能减少许多猜忌误会和尴尬。
傅明贺十分喜欢她的沟通方式。
“以后,要是我们之间出现任何问题,也请你一定如同今天这样,直接的告诉我,可以吗?”
说完,怕自己的语气僵硬,他赶紧挠挠头,憨憨的笑。
“我,我害怕猜不准……”
景娇走朝前,又后退一步回来,侧过头,眼睛明亮的看向他。
“放心吧,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长了张嘴!”
路上,二人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和之前没什么不同,但又好像隐隐约约有些朦胧甜蜜的氛围萦绕。
傅明贺也渐渐发现,自己读取不到景娇的心声。
对于这个认知,他万分高兴!
能读她的心声,异常利于他,他可以随时随地知道她的反馈,她的喜恶,她当下的情绪。
但这对于娇娇来说就太不公平。
本该是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得到她的认可。
不兴作弊!
如今,真正好!
“娇、娇娇,我以后可以这么叫你嘛?”
到家之前,玉米地的尽头,他有些害羞,弯下腰眨巴着期待的大眼睛看她。
景娇背过身一笑,鬼使神差伸出手,摸摸他毛茸茸的头。
突然凑近他,在他耳畔轻声道:“私底下可以!”
纯情小傅哪里被人这样对待过,脸红到像是采了晚霞装点脸颊,转身同手同脚跑了。
景娇抱着肚子,差点笑撅过去!
傅明贺跑归跑,还是一直注意着景娇,让她在自己视线中。
情绪稳定一些,就放慢脚步,等她靠近。
“你那样的亲近,我很喜欢,也很欢喜。”
他说的很慢,很轻,却很坚定!
景娇一愣,捂脸跑了!
他这人真是!怎么还带给反馈的!
害羞!
回家展开电报一看,这次的电报是北城报社发来的!
给她结算上个月工资的汇款单!
在她投稿《致秦小草》一文后,报社主编专门写信邀请她成为“半边天”栏目的主笔,一月四篇稿,字数规定不低于四千字。
专门写一些朴实坚韧的妇女形象和妇女榜样故事!
报社给她的稿费在千字六元,一个月至少二十四元!
在当下,那这可是非常不错的工资了!
没过两天,关建国那事就尘埃落定。
因为二人都是大队上的干部,情节较为严重,影响也不好,处罚的更重!
甚至被当做典型,连续游街三天!
听说被张燕子和关玉英母女两泼了几葫芦瓢的大粪,凄惨不已。
张梦也在妇女工作调解员的调解下,如愿以偿嫁给杨冲。
景家没人去瞧那个热闹,忙着到处打点。
生产这一块儿是最不能马虎的,选大队长一事得抓紧。
经过几天紧锣密鼓的准备,在红星办事处开展。
这时候选个干部,那可真是人人都得到场。
整个大队,四个村的所有人,全部聚拢在宽大的土院子里,人声鼎沸。
“……各位社员们,若我当选,红星大队今年错失的先进,明年我们一定拿回来!
我会尽最大努力,做到公平公正,努力让家家增收!”
景大木继承了白欢的美貌,长得俊秀,本来是没什么气势的。
但他刻苦,肯下功夫,一篇稿子背八百回,竞选时说的话就底气十足,整个人气质都变得威严起来。
他话说完,满场掌声。
那些想选自己村候选人的村民们,有些都纷纷跑票投了他。
景大木不出所料当选。
长时间的充足准备,景铁柱好名声的加持,支书王大智的支持,竞选前的打点……
不入选说不过去了!
王雪和她大伯娘夏春花站一起,两人凑过来找到景娇和她二婶夏冬花。
“你们老景家,这嘴啊,还真是一脉相承,都可会说话了。”
夏冬花呵呵直乐,脸上满是荣耀。
这时候家庭观念还很重,她大伯哥当上大队长,他们整个老景家都是干部家属,脸上有光着呢!
如今景家,可真是水涨船高,一家里有四个人在吃公粮,羡煞众人。
有些脑子转的快的,眼神已隐晦的在景家几个小子身上打转。
倒是没有想打景娇主意的,托张锁萍和关建国之前传流言的福,大家都挺怵她的。
王雪那小眼睛在被大婶们热情围住的景元身上转两圈,心里有些发闷,拉着景娇就往外走。
本就一直跟在景娇不远处的傅明贺,也拉着卢红星和乔璨立刻跟上。
王雪注意到,更气闷了!但她自己还有些朦胧,不知道为什么。
“里面人太多,真闷!”
景娇点点头,“是有一点!我要去镇上一趟,给我娘他们买些头油面霜。你们要和我一起去不?”
几人毫不犹豫点头。
买完东西返程时,路过纺织厂,景娇看见两个大娘,愁眉苦脸站在厂门口。
字在其中一个脑袋上闪过。
〖陈晓华,纺织厂仓库主管。
纺织厂如今有一批染色浑浊,卖不出去的布匹。
十天后,那匹布处理不掉,她就会被开除。
并且在被开除当晚,心神恍惚,闷着窗烧煤,一家五口死于非命。〗
景娇眼睛一亮。
〖那些布怎么会处理不掉呢?
我正好有办法啊!
这真是,瞌睡来了遇上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