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放在饭桌上的那块碧玉,正隐隐地向外透发着丝丝缕缕的黑气,这颜色极淡的黑气,哪是寻常人能看到的,这便是妖气。
我凝聚神气目光瞬间就探入了碧玉内,我去!好一团浓郁的黑雾呀,不仅如此还有数道血色红芒闪耀其中。我收摄心神掠加思索便有了判断。
“原来是这样呀。”下意识的我就呢喃了一句。
“晓月呀,你看出啥来了?”马磊见我略有所悟便出声问道。
“我看这玉,玉料和雕工均属上乘,没看出啥毛病呀?”他还是不太相信这碧玉有问题,我朝马磊呲牙一乐开口道:“你去拿瓶高度的白酒来。”
闻言马磊起身便出去了,没一会儿呢他手里拿着瓶上好的白酒就回来了,我打开酒瓶,找了个精致的白瓷碗,将醇香的酒液倒了点进去,随即又四下的踅摸了起来。
“你找啥呢?”马磊不解的问道,“有刀吗?”
“刀、指甲刀行吗?”我摇了摇头。
“那没有,我一个生意人,平时身上哪有那玩意儿呀。”我随手又抄起了一个白瓷碗。
“这个摔了,一会儿你赔啊。”说着我‘啪嚓’一下子,把碗就摔在了地上。蹲下身我挑了个最锋利的碎茬子拿在了手里,妈的!又得出血了,‘呲’的一下子,比利刃还锋利的瓷片,瞬间就划过了俺的指尖,眼瞅着那殷红的血就淌出来了。
我将滴血的手指,伸进了盛着白酒的白瓷碗中,忍着指尖传来的刺痛还搅和了两下,边上的马磊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的举动,心中暗道。
‘啥意思呀?让我喝血酒呀?歃血为盟啊?’接下来神奇的一幕便出现了,我的精血在无色的白酒中打着旋儿的就转了起来。
“嘿嘿!马叔别眨眼啊,见证奇迹的时刻就在眼前呦!”说着我抓起白瓷碗,将碗底儿和着我精血的白酒,一股脑的就泼在了那块碧玉上。
下一秒‘滋啦’一声,沾染了酒液的碧玉,瞬间就腾起了一股白烟,跟他妈油锅煎鱼似的,接连又是几声‘滋啦’声响起,随即从碧玉里冒出的白烟就更多了。
不仅如此自碧玉内还传出了撕心裂肺的鬼嚎声,那动静太他妈渗人了,碧玉鬼叫的同时,竟然还自己不停的抖动着,整的跟手机来电震动似的,这惊悚的一幕,让一直在边上看着的马磊,瞬间如木胎泥塑般的不会动弹了。
“嘿嘿!马叔这回相信你的玉有问题了吧。”看着他瞪大了双眼无比惊恐的神情,我走到马磊近前轻拍了下他的肩头笑道。
“这、这、这碧玉……那、那个白淼……”马磊手指着饭桌上的碧玉,言语惊惧的向后退去,‘碰’的一声,马磊的后背撞在了身后包房的墙壁上,我去!还想着那个娘们儿呢,我无语的摇摇头,再次坐回到了椅子上。
好一会儿,饭桌上的碧玉终于是不震动了,自碧玉内传出的鬼嚎声,也逐渐地消停了。
“晓月呀,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呀?这邪乎事儿你能整吗?”平复了下激动心绪的马磊,走到我近前急切的询问道。
我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碗热茶,压了口茶水后这才悠悠地开口道:“马叔你也看见了,你这块碧玉可挺邪乎呀,这术道上的事儿吧,细节就不跟你一个普通人说了,你这事儿吧我倒是能整,不过……”我故弄玄虚的卖了个关子。
“能整就好,能整就好,晓月呀,你就替马叔多费费心吧。”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的马磊,立马和善的恳求道。
“嘿嘿!马叔呀,我这个不过有两层意思,一是你这个事儿挺棘手的,弄起来特费劲儿,一个玩儿不好,玩儿砸了,我损失点道行倒是无所谓,怕只怕碧玉里的那家伙太凶了,白白搭上俺的小命儿就不值当的了。”我故意的夸大了事情的严重性,人和人交往就这样,太容易答应别人了,人家就会不在意你的,别人会觉得一点小事而已,你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啊!有那么严重呢?还有生命危险呀?”闻言马磊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嘿嘿!”我淡淡的一笑。
“你以为呢?不会以为我在忽悠你呢吧?”我面色冷峻地反问了他一句。
“哪能,哪能,我只是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不太懂而已。”马磊急忙摆手连声解释道。
妈的!看来我得在吓唬吓唬他了,其实也不算吓唬吧,我说的有八分都是真的,“本不想与你说的,怕你误会我在这蒙事儿呢,还是和你说了吧,你这碧玉内被封印了一个妖魂,可能再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的血已经渗进了碧玉里,那妖魂通过精血可以每天摄取你的阳气,直到气绝之时,他就可取而代之了,俗称夺舍,这回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啊!”马磊吓的老脸煞白,后退着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
“嘿嘿!这不过的第二层意思是,术道上本就没有白出手的道理,这都沾染着因果呢,逆天而为对你我都不好。”我的意思表述的已经够清楚的了。
“我懂、我懂,你看你马叔也不知道这里边的规矩呀,这么地吧,晓月呀,你若能救我老马一命,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我老马愿青囊相赠决不食言。”为了活命眼前这个老男人还真豁出去了。
“嘿嘿!当真?”
“啥也没有命重要不是,都是身外之物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马磊期盼的小眼神看着我言语真诚无比。
“好,那就行。”我点了下头继续道:“那天在你家饭店吃饭,那群流氓来捣乱是咋回事呀?”我话锋一转就问了一句。
“啊!你咋问起这事了?”马磊大惑不解的反问道。
“无意间听到你儿子欠那些人钱了,还是赌债,挺不好解决的吧?”我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哎!我那儿子不成器呗,平时好吃懒做花钱大手大脚的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外边沾染了赌博的恶习,那些人给他挖坑,他傻了吧唧的就跳进去了呗。”马磊语气顿了顿再次开口道:“哎!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是有人看上我家的饭店了,事先就有人找到我想买我的饭店,我干的好好的,全指着这饭店养家糊口呢,因此我就没同意,谁料到他们的手段竟然如此的下作。”
我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静静地听着马磊的叙述,见我没做声,也在社会上混迹了几十年的马磊心里就有数了。
“晓月呀,难道你也对我家的饭店感兴趣?”马磊有些意外的看着我问道。
“你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咋会对一家饭店有兴趣呢?”我心说老子是一个人吗?拖家带口的十几口子人呢,虽说之前是整了点钱吧,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呀。我没吭声就那么平静的瞅着马磊。
“开饭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一个学生能行吗?再有就是那些地痞流氓,可不是好摆弄的主儿,我觉得吧你还是好好上学吧,将来毕业了就靠a大的文凭,想找啥样的好工作找不到呀,何必干这破饭店呢。”马磊语重心长的劝慰着我。
“嘿嘿!大凶的妖魔我都敢碰一下,一群不入流的土流氓就更不在话下了。”我把嘴一撇很不屑的冷声道。
“哈哈!也对,也对,马叔懂你的意思了,行,事儿成了那家饭店就归你了,你放心我明天就找人做手续去。”马磊见我志在必得也不好在说别的了,为了自己的老命他只好忍痛割爱满口答应了。
“嘿嘿!马叔敞亮,你这事儿我自当竭尽全力。”说着我随手在身上一摸,跟变戏法似的就拿出了一道黄符。
“这是我宗门秘制的辟邪符,你拿去贴身带好,七日之后取出燃尽,符灰和着温酒服下。”说自己出于宗门,就表示哥们儿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这叫拉大旗扯虎皮,我这几句一出口,立马将马磊唬的一愣一愣的,他急忙双手伸出恭敬的接过了我的黄符,我去!没想到老子还有做神棍的前置呢?
“除此之外你这身体还需要调补一番,这个不急,等过几天我去你家给你写个方子,你照方抓药,这药抓好后,必须我亲手熬制才管用,否则无效矣!”我拿腔拿调的做派,更像江湖郎中了。
“好、好,可眼前这块碧玉咋整呢?”马磊一脸虔诚的询问道,我淡淡一笑,随手又是一道黄符出现在了眼前。
“嘿嘿!宗门出品镇妖符,没有三把神沙我怎敢倒反西岐呢?”说完我很装逼的将黄符一甩,下一秒那道符很不科学的就飞向了饭桌上的碧玉,紧接着又是一阵的鬼哭狼嚎白烟滚滚,好一会儿才消停了下来。
“给我找块红布来,今天的活儿就算完事了。”我冲着马磊吩咐道。
“好。”马磊起身就走出了包房,没一会儿呢他手里拿了块红布就回来了,我接过红布,上前一步小心的包起了贴着黄符的碧玉,然后随手将其扔进了随身的挎包后,便和马磊一同离开了小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