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金铃抛向那人,霎时间金铃变大,化作一枚三角金字塔,随后将对方整个困住。
对方皱了皱眉,浑身忽然爆开一股巨大的邪气。
瞿星言掐紧了手里的印记,再以三道银光加固了封印,转而冲汪文迪道,“抓紧时间,他的力量与圣人之力纠缠在一起,我封不住太久。”
后头传来花飞月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恩人不要啊!你们对他动手,寒哥也会魂飞魄散的!不要啊!”
闻声,张霏霏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悲道,“文迪,那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汪文迪甩了甩手里的宝剑,一面解释一面走到封印跟前,严肃道,“看样子……是个心魔。”
——胜,则平地飞升,超脱凡尘俗世之外。
——败,则沦为**的奴隶,永世不得翻身。
难为的是,韦寒食居然和这股邪力纠缠了千年之久,虽未取胜而被困于此处,却也叫对方无法随意离去,必要与他在此耗着。
这是何等强大的执念。
听到‘心魔’二字,封印中的人忽然怒气冲天,凝力一掌排在了封印壁上,大喊道,“我就是韦寒食!!我就是画圣韦寒食!!”
“快点!”瞿星言再度催促道。
汪文迪上前,给了他一个眼神,随后兀自抬手,覆上了封印屏障上,力量瞬间充盈,将里头的人动作完全束缚住。
双方之间不过隔了一道单薄的封印,汪文迪挑了挑眉,“停手吧,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对方死死的盯着汪文迪。
良久。
终是对方的耐心先被耗尽,再度大喊道,“你是哪根葱?竟然叫我停手!?”
“哈哈哈!我知道,你拿我没办法,你顾及她……”他指朝花飞月的方向投去一个眼神,又大笑起来,“你不敢动我,哈哈哈哈!”
汪文迪笑了笑,回身之间将手里的宝剑射出,竟直接斩断了束缚韦寒食的九根铁链,又以强力将他一同丢进了乾坤两仪印中,自顾自道,“既是你的心魔,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韦寒食深深的望了花飞月一眼,对方也正紧紧的看着他,似乎生怕错过一眼。
“多谢。”
心魔盯着自己眼前的韦寒食,像看着敌人一般,冷笑一声,“你又想说什么?”
“千年前我上山顶时,你问我几个问题,”韦寒食强忍痛楚,语气里倒像是老友重逢,“如今,我才想出真正的答案。”
“哼,千年前你利欲熏心,如今又有何不同?”
韦寒食又看了花飞月一眼,轻叹一声,“如今,这里有我爱的人。”
“所谓画技之极致,可成画圣,若没有她,圣又算什么?”
“其实,你已经败了,那时月儿坚持在此为我守候之际,我与她灵念有感,才能支持我千年来与你抗衡……否则早在我登顶那日,就被你吞噬了。”
“寒哥……”花飞月眼中涌出热泪,跌坐在地上。
“千年的时间,月儿连此处都能为我而来,我还有何理由、有何脸面弃她不顾?”韦寒食同样悲戚,深情道,“我自然也可以为她,战胜你,至于这个画圣,谁爱当谁当去吧!”
心魔面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挣扎道,“你被她骗了!韦寒食,我才是真正的你,我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你看看,你看看她手里的剑!你看见没,她是为了杀你来的!什么狗屁等候,什么爱情?!你被她骗了!”
“画圣,这个世界上只有韦寒食配得上这两个字!”
“这些人根本就不会帮你,不会对你好!!你看着我,看着真正的你!你还能说得出这些话来吗?!”
韦寒食逼近一步,“我现在,就在看着你。”
距离的拉近让心魔忽的暴躁起来,他跃然而起,手中凝出黑光,直冲韦寒食击来。
韦寒食不闪不躲,接招出掌。
两人相撞结果不言而喻,双方本就力量一致,连招数和套路都是出奇的一样,方才对上,心魔便干脆一转手收了掌风,转而勾出一脚。
韦寒食与之相同,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心魔再度攻来,似乎想要一掌排开韦寒食的天灵盖,怒道,“我倒想看看,不过上来一个花飞月,怎么就把你给洗脑了?!”
韦寒食脸上却蔓延出明朗的笑意,好似听见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词汇。
他站定身子,抬手与他迎击,一瞬间,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爆开,汪文迪同样出力,加固了乾坤两仪印。
心魔愈加愤怒,一个用力把韦寒食架开,又虚晃一招到他身后想要偷袭,被韦寒食灵活躲过。
韦寒食握紧了拳头,不想再跟他迂回,一脚踢向他的后膝盖,坚定道,“这次,说不服你,就打服你。”
他主动攻击,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力度之大,完全是要置对方于死地,根本不考虑这痛苦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事实上,他现在并不觉得痛。
心魔逐渐扭曲起来,不甘的叫喊道,“你竟然想放弃我?!韦寒食!!我就是你!!你竟然想放弃我?!”
随着扭曲加深,心魔已经没有了人样,转而化作一团黑气,又自其中射出无数道利落的黑光,强行爆发破开了乾坤两仪印。
随后黑气尽数朝汪文迪袭去。
不过片刻,黑气又自动退出了他体内,叫喊道,“毛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心里怎么会没有弱点?!”
汪文迪又挑了挑眉,好像在嘲笑它。
它不肯罢休,又想扑向一边的瞿星言,奈何瞿星言根本不给它这个机会,身上便散出剧烈的银光,将它击退。
离了韦寒食,它的力量竟然有所消退。
下一秒,它将目标瞄准了花飞月。
花飞月猝不及防的挨了这一下,身上炸开一道黑气。
汪文迪上前,将张霏霏拉到自己身边。
“月儿!”
花飞月忽然站了起来,她脸上仍旧挂着泪痕,但表情已经完全变了,变得有一些冰冷,更多的还是剧烈的恨意。
她抄起山河流云剑,剑尖直指韦寒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