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董玉连有些不敢相信。
董元九点头，“我保证。”
董玉连牵着妹妹出去了，董元九看着何春华道，“妈，你知道我为什么非得来首都吗？”
何春华道，“不知道。”
董元九：“那我就跟您掰扯掰扯。”
“我不想听。”
“您不想听也得听。”董元九前所未有的严肃，“现在恢复高考了，您应该也听说了，谢副团长的媳妇儿姜灵还有他的三弟就是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国家会分配工作，您就不想让玉连和玉珍以后也考上大学吗？”
何春华皱眉，老太太虽然不识字儿，但也知道考大学是很厉害的，毕业了能当干部呢。
“他们可以当兵。”
董元九笑了，笑的很无奈，“妈，您也在大院住过一阵子，当兵有多危险您不知道吗？当初我受伤那一次，您哭的死去活来，不也说不让孩子当兵了？”
何春华不吭声了。
董元九知道她听进去了就继续道，“既然有高考的机会，那必然得让他们好好学习，可首都的教育比那边要强。所以我思前想后之后才跟着调动过来，我能过来谢副团长出了力，姜灵的干爸，也就是部队的大领导也出了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再给人脸色看，您觉得合适吗？”
何春华惊讶，“那个姓苏的领导是姜灵的干爹？”
“是啊，是她干爸，她救过人家闺女的命，是好朋友，就认了干亲。妈，不为了我，您为了孩子，在首都接受更好的教育，也为了您儿子的前程，千万别闹了，行吗？”
何春华忙点头，“我知道了。”
见说通了，董元九这才松了口气。
的确，他是觉得在东北没意思，也舍不得谢景临这个老领导老搭档，可更多的也是为了自己的以后和孩子的前程着想，天子脚下，学校好，老师也好，万一以后能考上大学呢。
晚上的时候谢景临抱着姜灵把韩秀萍的事儿说了，别提多委屈了。
姜灵摸摸怀里这颗有点儿扎人的狗头，说，“别哭哭啼啼，你肯定没让人好过。”
怀里的脑袋发出嘿嘿的笑声，“那当然了，我可是你姜灵的人，可是要为你守身如玉的，哪能让其他女人占便宜，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恶心人，当着小梨的面就掐着嗓子说话，又是撩头发，又是眨眼睛的，我都怀疑她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然后呢？”
“然后？没然后，我在去的时候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出，就让谢景梨提前去请了校长。”
姜灵一下精神了，“当场抓获她朝你发骚？”
“没错。”但谢景临又开始郁闷，“结果我听他们班主任说，韩秀萍跟他们校长可能也有一腿，这事儿可能会就那么算了，跟上次一样雷声大雨点儿小。”
姜灵不禁噎住，“狗日的。”
谢景临抬头看她，“你说啥？”
“没啥。”姜灵将他脑袋摁下去，突然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裤子都被扒了，顿时来了气，“你这人，能不能休息休息。”
“不能。”谢景临将灯拉上了，突然将她抱到身上，“来吧媳妇儿，检查一下你家男人多纯洁。”
姜灵起一身鸡皮疙瘩。
但还别说，很久没在上头了，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打扑克！
周三中午下了课，姜灵午饭都没吃就赶回家了，路上还去买了菜和肉。
一阵秋风起，冻的姜灵打个哆嗦。
路上人比以前多了不少，在知青回城的消息传开之后，首都的人比往常明显的多了。
应该说全国各地都掀起了回城的热潮。
谢世成回去后也给这边写过信，说附近几个村子的知青都闹起来，秋收都不好好干了，就等着回城，气的几个村子的大队长频频发火，故意卡着回城的介绍信。
部队大院那边的张荣也给她写过信，说起她娘家杨树村的事儿，说钟明辉回去了，但是丁佳丽却不见踪影，说是丁家也联系不上了。
又是钟明辉似乎在极力走动回城的事儿。
这时候姜灵就有种预感，钟明辉恐怕还会出现在首都。
可钟明辉大学生的身份都没了，又跟安楠离婚了，来首都似乎也没啥用。
只是没想到，姜灵走了一阵子，还真在自家胡同口碰见了钟明辉。
钟明辉身上穿了一件破旧的棉袄，胡子拉碴，头发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都打结了，看起来很狼狈。
不过钟明辉似乎是在这儿等着的，看见姜灵就赶紧过来了，“姜灵。”
姜灵哟了一声，“这不是钟主任吗。”
这个称呼让钟明辉都愣了一下，多么久远的称呼啊，曾几何时，他还是厂里的后勤主任，就因为跟安楠搞破鞋，结果不光工作丢了，还被发配去乡下，一步步的从领导到了知青，如今落魄成这个样子。
姜灵看他的样子就不禁叹气，“你说说你，以前多风光啊，就是安楠人家都大学生了，穿的漂漂亮亮的，生活也好，听说现在的对象也很有出息，你看看你，怎么就这样了呢。”
这话简直扎心啊，钟明辉问，“安楠，现在找对象了？”
“是啊，你不知道？”
姜灵之前也不知道这事儿，还是钟明芳跟她说的，说是安楠特意往她跟前显摆过。毕竟是个大学生，安楠长相也不错，找个同是大学生的对象也正常了。
她为啥告诉钟明辉？
因为她不怀好意啊。
她又不是什么品德高尚的人，她可太喜欢看着反派人物相互折磨了。
安楠和钟明辉就该天生一对，两人离婚离的不体面，作为知情人，怎么不得给他科普一下。
总比让钟明辉留着精力去恶心钟明芳的强。
钟明辉脸上讪讪手指头扯了扯衣襟，“我在东北，哪里知道这边儿的事儿。”
姜灵故作惊讶，一脸可惜道，“大学生毕了业可是能当干部的，你要是没被退学，或者没离婚，这以后日子也能好过，你说你现在可怎么办啊。”
这话说的钟明辉都心酸了，的确，大学生身份没了，又离婚了，他现在老后悔了。
钟明辉犹豫了一下说，“姜灵，我想求你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