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进五十的比试轰轰烈烈打了一天,黄昏时分才结束。
大家意犹未尽的散去,满心期待明天的比试。
第二天一大早,天一宗所有练气弟子齐聚一堂,等着最后一场比试。
今日定下前五十排名,未来有可能闯入人榜前一百的修士,尽数在此。
大比的主持修士白衣真君和袖月真君列坐首位, 旁边并一干长老齐聚一堂。
一须发皆白的金丹真人手持卷轴,宣读比试规则。
“今日第一轮比试,设剑台五十,登剑台,立剑定名次,限时三个时辰。”
竟然是一局定名次!
这个规则一出,震惊四座。
谁也没想到,前面还按规矩一局一局比拼,到最后竟然弄了个大乱斗。
这场比试将会是前所未有的激烈。
话音一落,半步化神白衣真君抬手一召,一柄冷光长剑如一道天光撕开天幕。
五十座剑台凌空而立,各个剑台上标示着数字,分别是从一到五十。
他五指一凝,冷剑消失,低沉浑厚的声音闯入每个人耳中:“可以开始了。”
一道无形屏障拔地而起,将半个天一广场给笼罩进去。
非参与比试的人全都被驱逐出结界。
一个呼吸间的功夫,偌大个结界只剩下五十个人。
万籁俱寂, 危机暗藏。
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
剑台只在前方十米处,却没一个人先做出动作。
锃!
清亮的摩擦声扩散到四面八方。
一身负青锋剑的男子一马当先,身姿轻盈冲向前方,直奔最上方的剑台。
脚落剑台,拔剑立台,眸光平静,姿态傲然的扫视全场。
“第一座擂台我要了, 若有不服者, 尽可以上来挑战!”
上来就冲一号擂台,够嚣张也够自信。
大家只要一扫,就认出了男子的身份。
江淮,残剑锋袖月真君三弟子,练气大圆满修为,剑术高超,最擅越阶作战,曾以一剑横扫三筑基而闻名。
在宗门大比前一月,他力挑筑基中期修士,夺得人榜第四十八名,是人榜前五十中唯一一个练气修士。
他的实力,若无意外,完全可以稳坐一号台。
见登台人是他,一群人顿时歇了抢台的心,将视线放在其他剑台上。
五十座剑台,人人都有,但最终立剑之台未必是心中所想。
江淮率先动作,其余蠢蠢欲动之人也按耐不住。
十几人同时飞身冲向前方,朝着目标剑台飞奔而去。
有人发现目标剑台一致的, 眼中凶意大盛, 武器出鞘, 法术落地。
观战台上,诸位长老目露不解,“此种比试方式宗门从未有过,这般乱成一团,若是出了人命该如何?”
“本是宗门比试,何必效仿群狼争食,故意激化矛盾,坏了同门情谊?”
大家的目标不自觉的放在首座上的白衣真君。
白衣真君淡眉轻抬,视线云淡风轻的落在两人身上。
“同门情谊?有资格活到最后的人才能讲同门情谊。”
袖月真君优哉游哉的看戏,“宗门这群孩子就是被你们这群老顽固给养废了。像些个娇花嫩草,经不起一点摧残。”
“想当初宗门式微,南洲各大门虎视眈眈,谁不想上来咬我天一宗一口?前宗主铁血手腕,破釜沉舟,强令弟子到了练气五阶都得下山历练,能重新回到天一宗的,哪个不是一路厮杀过来的?如今宗门比试稍微激烈一点,你们就在这里喊叫。”
“要我来说,这些练气**阶的弟子,怕是连当初的练气五六阶的弟子都打不过!
还天天喊着人才辈出……再好的人才这么养下去,都得废了,没一点血性!”
两个讨论的长老被说的面红耳赤,心中憋气,却又不敢反驳。
白衣真君轻扫了袖月真君一眼,“你话多了。”
再说下去就该是现任宗主的不是了。
袖月真君一个白眼过去,懒懒的窝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林柒不知道观战台上的唇枪舌战,她正在琢磨着要争第几座剑台。
前方修士打的热火朝天,法术四处飞射,五光十色,剑气横飞,战意沸腾。
只有她依旧站在原地,颇有些格格不入。
“是求稳找个好击败的对手立剑前十,还是搏一搏……试一试那最高位?”
林柒自以为在权衡,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一直盯着第一座剑台,从未挪开半分。
眼底闪着战意烈焰,勃勃野心昭然若揭!
就在她犹豫间,已经有一道身影携裹寒霜,直冲第一座剑台。
结界外欢呼声骤响,“是檀师姐!她要挑战江师兄!”
“可有好戏看了!江师兄是上一届登仙梯第一,檀师姐是这一届登仙梯第一,这两人对战争榜,稀世罕见呀!”
林柒看着冲上第一座剑台的檀月清,心中顿时有了答案。
争第一!
檀月清都敢挑战江淮,她有什么可怕的?
要知道,这场争夺战足足有三个时辰。
确定目标,林柒终于挪动步伐。
不过她没急着登台。
檀月清和江淮的战斗一时半会不会停,她先观战一会儿。
台下聚精会神准备观战的修士一愣。
“林师姐为何一直不动?她难道不准备争抢剑台吗?”
“她似乎在看檀师姐和江师兄对战……”
不急着登台利剑,反倒站在擂台上观战别人打斗。
难道她打入前五十就是为了占个更好的位置观战吗?!
别说结界外的修士,就连观战台的长老的等人也难以理解。
“她莫不是准备等别人打斗完了,精疲力尽之时再去捡果子?”
吞铁真人大喇喇的坐在椅子上,粗壮的嗓门喊叫着,“这小丫头好歹是纵雷峰的亲传弟子,不至于做出这样丢师门脸面的事情。她应该是想抢一号台,不过被人抢了先,就先在剑台下观战片刻。”
旁边有人附和他,“这一届弟子倒是精明。你看着几十人对战,真正使出全力的有几个?有的是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这人撸着胡须点头道:“三个时辰,能发生的变故可多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