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刘慈每天鸡鸣就直接去了镇邪卫。
守门的镇邪卫一开始看到刘慈,还冷酷的像个铁人。
随着时间的过去,守门镇邪卫看到他,竟然破天荒的点点头。
这是在和他打招呼?
一个月过去了,已经和他说话了。
“来了?”
“嗯。”
这就是现在刘慈和镇邪卫每天的第一句对话。
不怪镇邪卫这样,实在是刘慈令人欣赏。
如果说刚刚来镇邪卫的刘慈是个龇牙的野猫。
但经过自家百户大人一个月的调教后,他成长为了一个幼虎。
半年后。
“来了。”
“嗯。”
“今日继续切磋切磋?”
“好,不过你得等等其他人。”
这是刘慈半年后与守门镇邪卫新的对话。
镇邪卫看着刘慈的背影,不禁感叹。
这刘慈不是人类。
半年间,刘慈用黑布遮住双眼,和镇邪卫的切磋,一开始刘慈扛不住几招,就倒地不起。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刘慈在镇邪卫全力攻击下,坚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真是妖孽。
现在就连守门的镇邪卫,要和刘慈切磋,都得排队等候,没办法。
因为自家百户大人一个月前发布了命令。
谁能在一百招以内,将刘慈打败,他就奖励谁一个气运物。
因此,他们一个个的疯狂赶在刘慈参加州试前,争取以最快速度击败刘慈。
只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此时的刘慈可不是刚来镇邪卫的刘慈了。
“锵锵锵锵。。。”刀与刀之间碰撞出火星,这是刘慈在与守门的镇邪卫交手。
四周站着一群同样身着黑甲的镇邪卫,他们默默的看着两人的对决,但眼神中却丝毫不隐藏他们的遗憾。
这是刘慈与他们最后的对决了。
一刻钟后,两人已过百招,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哐啷。”
在交手几百招后,刘慈的刀被守门镇邪卫一刀劈落在地。
刘慈打开面罩,解掉遮住眼睛的黑布,眼神中并未透露出沮丧,而是满怀感恩的向着四周抱拳道。
“今日一别,来日再见!”
四周镇邪卫齐刷刷的抱拳回礼。
这一刻,刘慈就是他们的同僚。
而此时刘慈脱去了身上的铁甲,郑重的将它叠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提着刀,对着地上的坟包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朱镰背着双手,笔直着身躯站立在二楼,沉默的看着刘慈离去的身影。
“该教的都教给你了。”
“不要让我失望。”
走出镇邪卫大门的刘慈,回头看了看牌匾上的三个大字。
镇邪卫!
抬头看了看远边的夕阳。
目光坚定而又深邃。
州试,我来了!
青罗府学府大院内。
此时府学的四大院长和众多学府官员坐在石桌上商讨州试相关细节。
“博怀,这次州试,青罗府报名人数有多少。”杨元看着一旁负责州试报名的学府官问道。
“大人,目前府城报名人数有七百五十一人,其中府学四百五十六人,散人二百九十五人,其他府城和我们府城人数差不多。”
“州城那边据说有四千多人。”
杨元点点头,心里暗自沉思,这样看来府城还是得靠府学。
毕竟整个兰州八大府城,每个府城将近七百五十人,八个府城也就是六千人,再加上州城自身四千多人的学子,这就一万多人了。
州试每次通过考生人数最多一百人,毕竟有些考生文试前一百,武试却跌落一百,同理武试也是一样。
所以,每年州试通过的文士人数并不固定,最多一百,少则七八十。
成为茂才,从几万人中脱颖而出,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还要文武双全。
当初的他作为茂才的时候也很纳闷,为何宁国一定要文武双全才能考取文士,而不是文试即可。
直到他成为文士,才知道宁国为何要这么做的原因了。
而散人也就是那些从因各种原因没有入学府学或者从府学退学的茂才,基本州试无望。
“明日,镇邪卫也会抽调一些同僚随我们一同前往州城。”
杨元捧着茶杯,轻轻的呼着茶水的热气,轻声说道。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前往州城的日子。
刘家。
此时,刘父和刘富贵在一旁已经叮嘱刘慈一刻钟了,看这情形,短时间内不会停下来。
他们的大意就是要好好照顾自己,十天十夜他们都不在身边,很是担心。
孙氏和李氏则是在一旁收拾刘慈前往州城的衣物。
“可惜,慈儿是和其他学子一同前往州城,不然,这次我也要跟去州城,看看州城长啥样。”一旁的刘父看着日渐长高和健壮的刘慈,感叹道。
里屋收拾刘慈衣物的孙氏听到外面刘父说的话后,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滞的看向衣服,好像陷入过往的回忆中,眼泪逐渐盈满整个眼眶。
“老三家的,老三家的。。”李氏看到孙氏呆愣在地,不停的流眼泪,以为孙氏是挂念慈儿,因此宽慰道。
“别担心,慈儿这次是和官府一起去的州城,十天后他就回来了,再说了州城可比府城还要安全,你这当娘的,放心就是。”孙氏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拿起手帕擦去了孙氏的眼泪。
“娘,我没事,您可别和慈儿还有相公说我哭了,我怕他们担心。”孙氏赶紧擦了擦眼泪,请求道。
“你这孩子,好,娘答应你。”李氏看着眼前这乖巧的儿媳,慈祥的笑了笑。
而刘富贵此时又是对着刘父口吐芬芳。
“我都没有去过,你还想去?以后,你爹必须第一个享受这种好事。”
刘富贵至念念不忘着刘父没有将在府城的生活及时告诉他,让他错过了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刘父此时也是耸耸脑袋,没有顶嘴。
这段时间,他爹总是家法家法的挂在嘴边,只要看到他不爽,就是家法。
这哪是家法,这明明就是爹对儿子的嫉妒。
嫉妒他生了个好儿子。
“好的,爹,您放心,慈儿以后到哪,你就到哪,如何?”刘父笑嘻嘻的看着他的老父亲,谄笑道。
虽然家法不是家法,但打是真打。
刘富贵听到刘父的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舒服的和一旁的刘慈又再次叮嘱道。
听着祖父重复叮嘱的话,刘慈无奈的看向刘父,刘父也是摇摇手,表示爱莫能助。
“祖父祖母,爹娘,慈儿走了,你们回去吧。”
全家人将刘慈送到通往府学的道口后,刘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
刘富贵恋恋不舍的看着刘慈的背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十天十夜这么难度过。
“爹,还是老样子?”刘父在一旁小声问道。
听到刘父的话,刘富贵顿时神采飞扬,脸色红润发光,眼神中露出夺目的光,他微微点头。
“嗯。”
“刘老爷子,今日神清气爽啊。”
“那可不,听说刘老爷子的孙子在府学甲院可是排名第一。”
“这刘老爷子可真是有福气啊,我也想有这么好的孙子。”
这就是刘富贵每日的日常,他笑呵呵的回应着每个和他亲切打招呼的人。
早就说过,龙生龙,凤生凤,刘父是刘富贵生的,性格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