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啊。
宁夏都快要热泪盈眶了,她也分不清自己是感动的多还是欲哭无泪的多。毕竟眼前的状况既诡异又叫人无语凝噎。
听说过被人围起来,没听说过会被剑围起来。宁夏也万没有想象到自己有一日能体验一回这样的奇妙境遇。
一柄柄形态各异的宝剑,或平正或歪斜地悬在半空中,就围着她这么个大活人。哪怕这些剑都没有眼睛,可宁夏还是感觉到有来自于某些超维度意识的窥视,真真是叫人头皮发麻,别说头皮了,她现在已经发展到耳际都是一片麻木的。
虽然她已经以这样不科学的方式来到这个世界,又以不科学的方式修炼着一种超纲的力量体系,然而这些仍然在她的接受范围内。穿越嘛,穿了之后自然能接受,不得不受。修真也还行,超能力的另一种,用着用着就很香了。然而对于灵异体系的东西,请恕允许她继续苟下去。
她真的不想活见鬼类,也幸得修真界不是四处都飘着这种东西的。然而此刻她的心理防线一再下坠,这种疑似恐怖片的情节她该给个什么表情?
老实说,会动会飞会闹的剑她没少见,当年重寰化为本体的时候,对方也活跃得不像一把剑。可是那建立在她知道对方是个活人的基础之上,两人心灵交汇,便是一人一剑也能正常沟通。但宁夏心地深处依旧默认他为人类。
然而眼前这种状况却不一样,这是物体拟人化了,物品的性质发生了改变。宁夏瞬间感受能到一种伦理纲常错落和荒诞感,发自内心的悖逆。老实说,她一时间还真的有些没法接受。
这种感觉很抽象,也许很多人都听得迷迷糊糊,不太清楚这跟死物成精成怪有什么区别。那就打个比方吧。美人鱼知道吧,想必大家小时候都没少听说这种浪漫生物的传说。众所众知,美人鱼是一种人身鱼尾的生物。
那么如果换个角度,若是美人鱼是一种鱼头人身的生物呢?大家还会喜爱他们么?显然不可能。
宁夏眼下遭遇的就是看到后者的感官。
这样的荒诞剧目已经在她眼前活生生上映了,这些剑先生们“姿态各异”地“打量”着她,让宁夏有种在街道上买菜的感觉。当然,这会儿这些剑大爷们是消费者,而她才是被挑选的那块猪肉。
好吧,虽然重寰剑并不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但是她仍然想要抱着剑独自瑟瑟发抖。这到底是什么人间疾苦?
这七层剑塔怎么跟她想象中不一样?
本以为战斗模式,结果上来却是灵异模式,宁夏感觉自己在进了一个假的剑塔。
重寰剑此刻很激动,一直在嗡嗡叫唤,任宁夏怎么沟通都不肯听,不断地发散着自己过人的精力。
老实说,宁夏也不清楚重寰剑是靠着哪儿的力量来源蹦哒的,明明她这边都断了灵力供给,可重寰剑却不知为何越舞越激动。
按说它身上不可能储存这么多灵力才对。
毕竟也只是一把剑……
宁夏平日里虽然也会供给灵力让它吸纳作储存用,可她发誓这个量绝对不可能供它飞舞这么久。
可事实却是如此,它不断脱离了她的灵力循环,甚至在刚才万分危急的情况下助她建立了一个暂时容身的灵力屏障。甚至眼下还隐隐有种越来越兴奋的迹象……
那些剑也不动作,只是静静地围着她,甚至都不搭理一直在“嗡嗡”争鸣的重寰剑。
宁夏可以感觉到来自于各个维度的窥探,而且可以肯定都来自于这些剑……又或者是意识。
宁夏可以感觉得出来它们在审视她,带着好奇、怀疑、亲近又或是排斥的情绪,都在审视着她这个人的存在。
昏黄的空间中,数万柄宝铺天盖面而来,像是时间停滞了一样悬浮在半空中,这种感觉真的相当怪异。
而置身于这个空间的中心风暴处,她甚至隐隐有种落入荒诞世界的错觉。
“嘿……”
话语落下,宁夏产生一种想要锤晕自己的羞愤感。她都在说什么傻话,脑子秀逗了不是?
跟一群剑打招呼?
事实证明,荒诞的世界也遵循是一定的规则。话语落下没多久,宁夏明显感觉空气中静默了一瞬,十分默契,似乎真的在回应她的招呼。
不是吧?
宁夏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莫非这些也不是剑?都是披着剑皮的人?参考浮云岛圣脉的故事,她觉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经历了一系列心里变化,她的理智回归后,宁夏觉得她的心脏又坚强不少。
“诸位……可是人类?”宁夏硬着头皮冲着横悬在半空的众剑喊话道。
是真的喊话,态度平等,语气平和的对话,而不是自言自语那种。
真的问出这句话她都有种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的感觉,竟然真的意图跟一群剑沟通?
数万道黑影岿然不动,似乎没什么反应,让宁夏瞬间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自己妄想。哪知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裸地打破了她的自我怀疑。
所有剑忽然动作起来,翻涌,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投进了石块一样,彻底乱了套。它们也开始在她周边的空间里忽上忽下,四处乱转。
忽如其来的情况让宁夏觉得很懵,不知做了什么引发对方这样的反应,被围在混乱中心难以脱身。
“我这是说了什么么?”不就是打了一声招呼?她目瞪口呆,提起似乎也被这突发镇住的重寰剑,“面面相觑”。
幸亏这些剑闹归闹,将她周边的情况围得跟个剑阵一样水泄不通,可她现如今仍是安全的,那些躁动不安的来客们似乎也没有攻击她的意思,导致宁夏在里头从一开始的恐慌到现在的无聊。
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又不知过去多久,久到重寰剑以然平静下来随着她耐心等待时,这阵混乱戛然而止。
宁夏感觉眼前的视线一点点拨开,光明重新投了进来,她她才重新看清外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