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可真冷!
宁夏咬紧牙关,忍不住化出一层薄薄的灵力屏障抵御寒冷。不想这种寒冷并非是单纯物理温度上的冷,而是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冷。
好冷好冷,他们不会在这冻死吧?
感觉前头的人也是走一走顿一顿,宁夏心里也没谱,犹豫着要不要劝对方停下来看看要不要退回去。
她是刚到金丹的菜鸟,对方更惨,只是个筑基期的修士,肯定不比她好受。
大家一起进来,决意要友好合作添一份力量,自然是要相互理解迁就,不然也没必要组这个队了。
“顾道友,你……”宁夏正打算提议道,对方却忽然“嘘”了一声。宁夏当即噤若寒蝉,不再发出声响。
“掀掀……”
————立刻替换立刻替换——
两人年纪也差不了多少天,弄得她有段时间都怀疑自家弟弟是不是真的跟隔壁那位报错了。当然,这是玩笑,唐郯跟她的母亲长得一个模子似的,也一样单蠢,不大可能会弄错。
事实上她的亲弟弟唐郯就是个脑子一根筋,想东西都懒得想的货。若不是他出身于唐家嫡系,资质极好,又因着某些不可言说的缘由,家族说不定早就没他的立足之地了……甚至可能会早夭也说不定。
毕竟她们的母亲,跟唐郯一个性子的母亲也在生下他们姐弟二人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她不想自己的弟弟也落得一样的下场。
她与郯儿是唐父第三任妻子的孩子,而在他们前边已经有六个兄弟姐妹了,两个庶出四个嫡出,更不用提后边六七个……也许快要七八个兄弟。她这个父亲就算凡间界的达官贵族之家里头都是极能生的,在修真界更可称作人丁兴旺。
这会儿唐媚儿无比庆幸自家父亲大权在握,唐家也是家底丰厚,因而哪怕子女众多,与他们感情也不甚笃,也依旧为他名下的所有子女提供了极其优渥的修炼环境。
唐媚儿虽唤作“媚儿”,听起来像是个性格娇柔的女孩儿的名字,可实质上她的性格跟她的名字是一点不搭边。不但不搭边,甚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她有着最女子的姓名,长了一张是女子都不得不承认的千娇百媚的面容,有着无比动听的嗓音,可拥有一颗不输于男儿刚硬的心。
修真界也不是没有强悍的女修,按说强者不分性别,有修为有足够的能力有决心,女子自也可盘踞于宝座高高在上。
但是人生来性别终归还是不同的,那种根植于骨血根植于天性的特质依旧会产生影响——只要你还是人就逃脱不了,只是强与弱罢了。
或受母性本能的影响,女性的骨子里总是多那么几分感性和恻隐之心。而男性则受争强好胜的雄性激素影响,他们的心肠总归更硬些。
而且好像不论修为有多高到哪个层次都会存在这么个问题。也许因为这个,以过往漫长的纪元计,修真界最终栽在情劫的女性强者不在少数。而男性强者则大多栽在狂妄和轻敌之上。
可见这世间的一切大多都是平衡的,有优有劣,没有什么可以躲过天道的度量。
不过以上说的是普遍的情况,总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状况。有些人就是不按条条框框来……这也算是天道对于万物演变的一息放纵。
唐媚儿就算是女修中意外。除了长得像女子,或者说她的身子是个女子,言行谈吐思维模式,其余者无一处不似男子。而且她的资质也算可以,修为进境势头极猛,也算在唐家修炼的小辈中最耀眼的一颗星。
外边的人都说她因为年少体弱,唐家家主重视她又怕养不活她才教她男扮女装的,事实上她就是一个男子云云的……传得还真的挺离谱的。
而唐家家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对于越演越烈的传言他一点没制止的意思,反而态度暧昧不明,众人更觉得是真。甚至连唐家内部不明状况的人都是这样觉得的,将唐媚儿当做下一任继承人看待。
对此当事人嗤之以鼻,忽视了其中的某些小心思,也庆幸她的弟弟傻人有傻福,早早跳出了这泥潭。否则今日成了挡箭牌的就是他们兄妹二人了,毕竟他们是如此合适。唐媚儿心下禁不住冷笑。
唐郯就不必说,他与这个同胞姊妹从来都是亲厚异常的,对她也十分尊重。他不听别人的话,那些长辈兄弟姐妹他也一个都不服,但唯独对唐媚儿心服。
收到唐媚儿堪称严厉的警告目光,他的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在她放下捂嘴的手后才不甘不愿含含糊糊呢喃两句就算结尾了。但面上还是一副不服的样子,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在质问对方为什么堵他的嘴。
唐媚儿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事实上对于眼下的情况她是知道一些的,但让唐郯知道却毫无意义,他依旧会为此困扰。还不如别告诉他,教他继续以为只是来小秘境逛逛就可以了。
“好了,这是长辈做下的决定,我等只要听从即可。这也是父亲的意思,你是知道他的性情想,我等定是无法推卸的,此必行。”唐媚儿长息一声:“你且再忍忍,用不了多久。”
唐郯也知道唐媚儿说的是大实话。他都跟着到这来了又怎会不知道,只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耐不住抱怨一句罢了。
而且这所谓的秘境是如此乏味,本来也没抱有多大的希望,眼下亲身走过更觉得与想象都相距甚远。唐郯甚至觉得这还没他之前去的一处小灵境有趣,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现在只想快快找到目标地快快完成任务。
唉,幸好按规定他也只用来这么一次,以自愿算的话。反正对他来说是没有下次了,只可惜为了应家族召,他都放弃了师傅为他准备的一个大型灵境名额,倒是便宜了某人。
想到自己因为弑神秘境失去了什么,唐郯是彻底高兴不起来了。
唐媚儿也没想着多劝。毕竟这不仅仅只是唐郯的想法,也是她的,只是她的不甘要藏得更深一点罢了。
任……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