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有些头疼地摁了摁额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无形中,她好像又招惹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里了。天知道她只是想静静地把之前受托的事情完成而已,怎么一个比一个麻烦?
不愧在活死人城混得下来的人,便是死了也能在时间搅弄出一番风雨,若非早亡,说不得修真界又得多一批风云人物了。
不过对于宁夏来说就没这么友好了。托付人的情况越是复杂,宁夏就越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受牵扯被卷进风暴之中。
这是宁夏接下这事情之初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开始她只是单纯地想要顺便替那些人完成夙愿而已,能做到就尽力去做,若是做不到也是没办法的。
报酬多多少少,她也收下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再难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了。
不过有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也没法预防得了,所以宁夏也只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又跟元衡真君谈起小花园的事情。至于那些不着边际的怀疑和猜测,都被她暂时性地掩藏在心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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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里?”
“是。小人好不容易才从收留他的那小子口中打听回来的,据说他每天都会外出前往个街区摆卖,待到黄昏时刻才会回来。”
“上一个你也是这样信誓旦旦地说,结果呢?一个装神弄鬼的废物,还害得我们险些被中正府那帮废物逮到。”
“若这回还是胡说八道的,那你就等着罢……”对方冷笑一声,其中蕴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那人忍不住颤抖了下,似乎有些气弱:“大人,这回小的真的没有骗你。我还尾随了下,确认就是那人没错,不会错的。”
这人正是那日附和那位强哥的小摊贩。第二日就有人找上他,希望他能协助找出那日售卖点绛草的人。
他年轻,也无甚人脉,在那条街亦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摊贩,新的不能再新那种。
不过他倒有一个优势,除了那位“强哥”,他是当时距离得最近的一个,可谓是见证了整件事的过程。再加上那卖点绛草的人在那个位置摆放了好几天,他也大概记住了对方的脸,算是第五家的人能找到最好的引子了。
至于那位“强哥”,早在事发的第二日便收拾包裹离开了,揭掉面具,换个身份,去往另一个地方冒险了。第五家的人迟到一步,没找到人,便只能退而求次其找上了这个不过练气二层的小摊贩。
那卖点绛草的人不知是心思单纯,还是另有仪仗,似乎对于这一行不甚知之,甚至都不做伪装直接就到各处摆卖东西。
不掩饰就代表有迹可循。不管“打捞”范围有多大,只需有线索,不定便能立刻找上门去。
不巧,这位卖点绛草的仁兄不多久就被逮到痕迹了,然后一行人当即就出动来逮他。也是蛮凄惨的。
不过来逮人的第五家修士似乎也缺这么点运气,第二次扑空了。
直至黄昏日落,天色渐黑,目标人物都没出现。这可把在等了不短时间的一行人气得不清。
“废物!废物!”待听到打更人的声音,那领头的第五家修士忍不住一脚踢翻旁边蜷缩成一团的小贩,阴厉地道:“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我看你是不想要小命了。”
那小贩整个人跟筛糠似地抖了起来,牙龈发出咯咯咯地碰撞声,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恨不得钻进地底躲避来自于那群人的杀意。
本以为是天降横财,出人头地就在眼前。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福运而是祸,他到底是招惹上一群什么样的杀神?
“他许只是今日不回来罢了,说不定明日就会回来此处。不如让小人再次等候,诸位大人可回去歇息,待到那人一出现,小人即可回报……”小贩佝偻着腰,一身猥琐卑弱气衬得平庸的面容更加不堪入目,十分难看。
领头的修士沉默了下。真当他们傻的?按对方说,这每天都会准时回来,又怎么会恰恰就在这个时机忽然间不回来了?如此就只有一个解释,对方必然知道了什么,只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来此追踪第五家的修士都知道,他们算是彻底错过了,还断掉了唯一的线索。
随即,还目露希望的小贩心胆俱裂,凄惨地痛呼出声,抱着鲜血淋漓诡异地歪斜到一边的手臂,整个人濒临崩溃。此刻他才意识到,若是再不说点什么,眼前这些服饰华美的修士定会当场杀了他。
他极富有求生**抱头嘶声喊道:“大人饶命!我瞧得分明,那人的确住在这里没错。若是您不相信可以把里头那小鬼抓出来好生审问一番,说不定就是他通风报信把人放走……”
“里边的人?”那修士轻蔑地笑道:“你知道里边的人是谁么?若非来的是我,只怕整队人都要被你这糊涂鬼坑死。”
里边那个人可不是他们这些客卿能动的。没想到只是一次小小的行动,竟会在这碰上这么个棘手的人物。
在看清楚那张脸之后,不管原先他们抱有个什么想法都不敢动了。这也是他们在这老老实实等了这么久的缘故。换其他任一个人,他们不定已经押着人严刑逼供了。
可惜他们运气不好……
确实对方如今可谓手无缚鸡之力,也没有仪仗,他们其中的任一个人都能轻松将其擒获。
然而他们却没忘,对方是个什么身份,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身份。这位哪怕是伤到一根毫毛,若被主家知道,他们就都活不了。
所以这个小贩简直跟劝他们去找死没什么区别。本就因为无功而返十分生气,闻言更是添了一把火。
这蠢货……罢,都好几回了。没用的东西继续留着不过拖累而已。
领头的修士眼眸微光一闪,电石火花间,那还缩在地上拼命求饶的小人物忽地浑身一僵。如同按下赞同按钮一样,身首分离,粘稠的血液留了满地,重重倒在地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