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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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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灵魂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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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

终于又是我一个人独自站在这里了......

公子......

当你仰望天空的时候,你是否也会感到孤单?

公子......

又要离开了!

可是,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再多驻留在这里一会儿……

你明明知道,我们都舍不得你离开。

公子,我的身体,也是你的,我愿意,我真的愿意,你可以借助我的身体,再次重生!

可是,公子,这一刻,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只剩下了我自己,只剩下了妙痕一个人......

我知道你喜欢她,我知道那种爱,是多么的炽烈。

公子!

其实,她也是那么的渴望,那种渴望甚至胜过了任何人!

你忍心让她的渴望落空吗?

公子是公子,妙痕是妙痕,公子选择我来重生,定是有原因的吧!

当三千青丝,随风扬起时,我......依旧是那个孤单的女人,而公子也同样是那个满面沧桑的男人!

公子虽然借助我的身体重生了,可公子也依旧是那个倔强的男人,我可以向所有人保证!这个男人,他从未变过。

我捧起了一抹流沙,然后静静地松开手指,流沙随风轻扬,银色的月辉下,那些沙子,就像银子一样,璀璨夺目!

原来,这才是孤独最好的诠释......

黑暗的窟窿,位于天幕的正央,而此时,这片世界,也再次变得阒寂,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静,于尊的身体,随风轻轻地舞着,清冷的月辉,静静地披在他的身上。

他仰望着虚空,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后来,他的瞳仁间,再次充满了光,他俯瞰着大地,轻轻地笑了。

他发现了什么?什么如此值得留恋?风静静地从刘海儿间划过,黑暗的气息,像一片浓稠的墨,在静静地书写着万籁俱寂的深夜。

声线在耳边,疯狂的拉扯,他听到青云的声音,「尊儿,快随我来!」

世界愈发的空旷,那座黑暗的窟窿,在于尊的意识里,就仿佛一座黑暗的牢狱,他的触觉灵敏,那一刻,他竟微微有些心悸。

可,少年气盛的他,终究还是克服了心底的阻碍,黑暗愈发的浓稠,当抵达那座黑暗的窟窿时,窟窿的内里,有一种极致的撕扯力,那座窟窿似乎想要吞噬了自己!

此时的他,虽在本能上有些许的抵触,可后来的他,也渐渐地放松,他想要用最好的方式,去应对另一片新世界!

甚么在等待着自己?未来的动向,究竟偏向何方?

刺眼的月光,与深沉的暗,相互交错,崭新的世界,就在自己的眼前,它在孵化......

当那些刺眼的月华,从自己的眼前,静静地散去时,黑暗持续了一刻钟,后来,眼前竟是一片刺眼的金光。

那是一片浩瀚的沙漠,而此时,他就站在那片沙漠的边缘,他静静地仰望着虚空,那一刻,他是那么的错愕,头顶上的青空,像青雀的羽毛一样,波光粼粼,而在沙漠的正中央,却是一片旋涡,旋涡疯狂的席卷着这片大地。

那些流沙,亦随着疯狂的飓风,卷向深空!是一方什么样的世界?等待我的又是甚么?

这里似乎没有黑暗,黑暗在此地,会在炙热的光下,慢慢地蒸腾、挥发!渐渐地,眼前发生的一切,令他本已疲惫的内心,再次苏醒了过来。

那张巨脸,就在天幕深处,而那片咆哮的沙漠旋涡,竟是他的巨口!

眼前的一切,令于尊的心底,感到无比的震撼,究竟发生了甚么?甚么

才是最好的诠释?

手心里,多了些许汗液,他松了松手指,之后,更加用力的握紧刀柄,甚至,那青色的血管,也暴突了起来!

沙尘漫天,迷雾潜行,他静静地仰望着虚空,他心底一怔,他竟然看到了那张巨脸,正冲着自己微笑!

他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他怎会发现我?」

而此时,当他环顾四周时,他看到青云正立在自己的身后,他的心,遂微微的放松了下来,低喃道:「还好前辈,依旧在我身边!」

而此时,青云却道:「孩子!以后的路,要自己一个人走了,我已经帮不上你了!」

于尊心底一怔,可片刻后,他也渐渐地放下了,笑道:「尊儿,不愿意,也不需要!」

青云捋着长须,笑道:「这才是我所认识的你!」

闻此语,于尊的心底,稍稍有些许动容,幡然醒悟!

原来,自己辜负了前辈的厚望,他的心底,久久难以平静!

可当他望向深空时,他却再次安定了下来,他的笑靥,是如此的明亮,如此的清澈!

而此时,天幕上,那双巨大的瞳子,却在紧紧地盯着自己!它......所欲何为?

漫天的沙尘,就像碧海上,那一层层波浪,而波浪间,泛起的乃是鱼虾,而眼前,这片浩瀚的沙海,泛起来的则是一片片枯骨与被时光刻蚀千疮百孔的兵器!

这里与他之前所历之地,也没有太多的异样,当然除了那张巨脸!

他的身体,渐渐的垂升了起来,升至天空最高处,当他望向那张巨脸时,令他感到错愕的是,那张巨脸,竟恍似一个圆球,无论自己从哪个角度望向巨脸,那张巨脸,也依旧是面对自己的!

所有的面,皆是对着自己的,而对着自己的那张巨脸,脸上则是一片轻松的笑意。

这......可真是讽刺啊!

被强风包裹,那张巨脸,却定格在空气中,纹丝不动,巨脸就像一根钉子,深深地镶嵌在空间壁垒之间。

而于尊的身体,却无法做到这一点,长袍随风,发出烈烈响声,那风是那么的暴躁,而也是那场风,卷起了一片疯狂的沙漠旋涡,站在高处,望向那片旋涡,旋涡的内里是一股黑暗的能量。

于尊更是一脸惊讶,喃喃自语,道:「难道旋涡之中也有诈?」

那张巨脸,始终都是面带笑意的,他啐了一口唾沫,咒骂道:「该死的!」

他的身体,如一根箭镝,飞射向那张巨脸,可当他逼近时,他才慢慢地发觉,原来那张巨脸,只是一片影像罢了!

可他也渐渐地看清了那张巨脸的模样,是一个清秀的男人!

而此时,在那片厚重的狂风中,却包裹着万千利剑,那些利剑,正冲着自己,溅射了过来!

这万千刀剑,竟似存在意识,而后来,于尊也渐渐地发现,站在剑刃上的一位位佳人与才子!

可,他们的面容,皆是如此的空灵,恍似非人间所有!

当长剑飞掠而过时,于尊背负双手,甚至没有阻挡的意愿,只是任凭风吹雨打,而我自岿然不动!

这一幕,倒是令那些俊才子与妙佳人一脸震撼!

可,同样感到震撼的还有于尊!他这才发现,原来,站在长剑之上的乃是剑魂!

他自是不畏剑锋,围绕在他身畔的源天刃,拥有着绝对的战力!这便是于尊的倚仗。

他不禁感到了些许悲哀,喃喃自语,道:「望各位能够在以后的岁月里再修出一个完美的前程!」

他知道,这些剑魂乃是上一世的修士所有,但很显然,那些修士早已不再!空留下了他

们,而他们守护在这里,也只是为了心底那份固执的夙愿罢了!

此时,当那张巨大的笑脸,再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他才慢慢地明白,原来这张巨脸,正是这些剑魂聚在一起时,刻绘出来的影像!

那个俊秀的男人,难道便是他们的王上?

男人一直在笑,那笑意是如此的僵硬,像是被钉子固定在了天空深处!

而那张祥和的巨脸深处,却是一片片剑锋,飞速滑翔所聚成的影像,他甚至听到了刀剑破风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刺耳!

他渐渐地平静下来,喃喃自语道:「千百年前,就是如此的罢!」

他立在半空,躬身拜了又拜,轻声道:「愿前辈们安息!」

而此时,令他感到错愕的是,那些剑锋,竟纷纷散去,当剑锋破风而去时,他也同样看到了在那片广袤的大地上,插在沙土间的那一柄柄剑锋,那些剑锋,竟然皆深深地插入至那厚重的砂砾中!

巨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而此时,地面上那片沙漠旋涡,却依旧在疯狂的疾旋着。旋转的速度,愈来愈快了!

通过黑暗的介质,究竟会传递出什么样的信息或者物质?

而此时,空气中已充满了暴戾的气息!立于空冥之间,他俯瞰着脚下一切。黑暗的能量,就像一条蛟龙,在晦暗的沙漠旋涡中,疯狂的翻卷、涌动!

这白昼里的时光,愈发的沉重,那一秒钟,竟恍似一座万石之重的磐山!这一刻,时光的重量,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而此时,那片沉重的沙漠旋涡,却砰的一声爆开了!而内里,竟然是一座黑金石所铸的庙宇!

庙宇占地足有千里之巨,而在庙宇之上的深空间,却在有一片风暴,而这场风暴,带给庙宇的却是永无明日般的黑暗!

他也渐渐地看清了,在那片暴风中,似乎有一物,静静的垂挂在天幕深处,他定睛望去,之后的他,大惊失色。

他喃喃自语,道:「灵魂沙漏......指的便是它们吗?」

那一个个晶莹的器皿里,流淌着圣洁的月光,没错,正是月光!因为,在那片暴风之央,便悬挂这一轮皎洁的月轮!而在望深处看去,则是一片星辰大海!

这......竟然有异于外界!真是令人惊讶!

而此时,那片浩瀚的沙漠,也依旧是一片一往无前的白昼,那些明亮的白色昼光,不知要照亮甚么?或者说,那些光线究竟在摩挲着甚么呢?

黑晶石所铸的庙宇,似乎是触发这片暗夜的机关,或者说,这片被白昼所包容的黑夜,正是源自于黑暗的能量!

这一刻,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一个个悬挂在半空中的玻璃器皿!

他也再次想起了凉城,他的心底,在闷响,喃喃自语,道:「难道这片世界,亦是人为的?」

可片刻后,这静谧的空气中,却渐渐多了些许异动,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离自己不远,他一直在接近自己!尽管,那跫音十分的轻盈!

于尊轻声喝道:「前辈现身罢!」

此时的他,面对东方而立,慢慢地,那东方,竟然渐渐的有了晨曦,可也仅仅是一片光痕罢了!

而在那片黑暗中行走的人,其身影则被那片晨曦之光,静静地打落在地,就像一片墨痕,在大地深处,轻轻地流淌。

而当他望向头顶时,那些晶莹的器皿,竟然在相互碰撞,那一声声叮咚作响,流淌在他的耳畔,经久不散!

他心底一怔,当他再次望向东方时,他才发现,在地平线深处,垂升起来的不是一盏朝阳,而是一轮弯月!

寂寒的夜色里,长风卷着柔软的

发丝,在空气中,轻轻地舞动。

那一刻,他觉得,上天也会因眼前所见而感动,因为那清爽的月华,因为那清冷的长风,因为站在这里的还有一个满腔热血的少年!

世间的一切,皆值得感动......

自黑暗中,走出的人,距离自己不足百丈,此时,他亦迈了几步,直至能够看到那人的脸。

他懒散的笑意,是那么的清爽,他伸出手指,隔空一探,于尊的身体,竟不受控制的向他扑去!

于尊一愣,在男人的后面,他看到了婼舞,也看到了婼荷,她们皆好生生地站在男人的身后,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只浮现出两个字眼——幻觉!

可一刻后,如梦方醒的他,喃喃自语,道:「所以,剩下的七魂,难道是......」

心底忽然间多了一片光,光照亮了他的心,浩瀚的沧海,巨浪疯狂的翻卷着,而耳畔,只剩下了潮汐涌动的声息!

当他再次醒悟过来时,他躺在软塌上,他看到屋里屋外进进出出的人影,他同样读懂了她们,那些拥有着倾世之颜的女子!

原来,这里真的是月族的归处!

后来的他,也渐渐地读懂了那一座座沙漏,或许,所谓的灵魂沙漏,只是承载灵魂的器皿罢了!

这方世界,消耗的不是生命力,而是灵魂!谁灵魂的力量......

而此时,他已哑然发现,在自己的头顶上,亦有一座沙漏——灵魂沙漏!

属于我的灵魂沙漏?

他的心底一紧,他读不懂这片世界,这片看似逻辑性很强的世界,却是如此难以理解!

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月族的王,此时依旧清醒,可身在月幽谷里的那个男人呢?

从殿外走进的女子,一脸清冷的笑意,此人正是婼舞,见到他,幽幽道:「你已经知道了月族的秘密。所以,余生你都将属于这里!」

闻此语,令于尊哑然失色,可倏尔,他又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世上还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我于尊!」

而此时,殿外却响起了一片零零散散的掌声,男人的声音,颇为的清冷,道:「那如果是我呢?」

「你?你很强吗?」于尊笑道。

「不试试又怎会知道?」男人道。

「妙!他说他的名字叫妙!」于尊面色渐冷,道。

「没错!我的名字正是妙!妙渊!」男人道。

「妙渊!好一个妙渊!妙痕呢?你难道真的忍心......弃之而不顾?」于尊咄咄逼人,脸上的颜色,愈发的冰冷了。

那一刻,妙渊的眼神,有些呆滞,他轻轻的念道:「妙痕?妙痕?妙痕是谁?妙痕是谁!」

逐渐变得魔怔,跪在地上,用拳头重重地锤击着心脏,这一刻妙渊的异常,令于尊更加深信自己的判断了。

痛吗?是心里,是那颗被鲜艳的血液,疯狂的冲击着的心脏……

他抱住头,痛苦的哀泣着,跪在地上的他,面色苍白,他不停地冲撞着大殿里物什,大殿变得乱糟糟的,可他却仿佛醒不来了,他痛苦的哀嚎着,即便是身体再痛苦,犹解不了心底的苦恨!

妙痕......

妙痕是谁?

告诉我!

告诉我!

妙痕究竟是谁?

可这里的人,似乎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事实真相,而站在妙渊身后的婼荷,却是一脸冰冷的笑意,这与于尊之前所接触的婼荷,截然相反,她爱的人,究竟是谁?

可片刻后,当一片片花白的回忆,在诸人的心底,肆意的冲撞时,不仅仅是妙渊、

婼荷乃至婼舞,便是连那些站在殿外的清丽女子,亦一脸难受的跪在地上。

究竟发生了甚么?在他们的身上,究竟隐藏着甚么难以公之于众的秘辛?

而此时,悬挂在古寺上空的灵魂器皿,亦开始轻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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