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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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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回来了!玉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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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魔身在何处?眼前的一切,更像是一片影像,那些吹弹可破的时光,在历史的长河里,泛着一道道涟漪。

刀魔的身体,背离着他,那如寒锋般的身影,直插苍穹,那种凌冽的气势,令人毛骨悚然。

“徒儿,起身罢!”沧桑的声音,经历了无数岁月的磨砺,亦有一分难得的气韵潜藏其中。

风划过脸畔,寒冬里的风,更似是一柄锋利的刀子,割的脸生疼生疼的。

乾坤站在一座绝巅上,静静地仰望着天空,他的心神有些恍惚,大概是因为觑到了他所思之人罢!

少女曼妙的身体,在模糊的视线里,若隐若现,黑暗的夜空下,她的身上有一片朦胧的亮光。

乾坤的嗓子有些沙哑,好似在嗓子眼里点燃了一石火药,燥热、干渴、狂躁。

但当少女将冰凉的手指,轻轻地划过他的面颊时,他的心又即刻沉静下来了。

“玉芝......你?”他的心神,略有些恍惚,“玉芝......你?怎么会......”

少女捂着小嘴,笑吟吟地望着乾坤,道:“哥哥,你不欢迎玉芝吗?”

他心底一怔,冷冽的瞳子里,似乎有一片寒冰渐渐地融化了,他呆呆地望着少女,那时的他,是那么的渴望,渴望见到少女,只是,在那片吹弹可破的光阴里,一切似乎都是枉然。

当少女抱住他时,他的身体,也渐渐地多了一丝温暖,他的唇的轻轻地抽搐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明明是那么的渴望,可当面临此境时,他又有些犹豫了。

玉芝......我的玉芝......

冷锋傲立于绝巅,在那片天与海的交接处,有一个傲然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方。

他寒冽的表情,令人不自觉的生出一种颤栗,他锋利的双眼,是一片片杀意,在其中酝酿。

而这个人,也正是乾坤的师傅——刀魔。

或许,千万年前,他的名字并不是刀魔罢!只是待时空倒置时,过去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清浅了。

黑魆魆的大地上,没有任何的光线,而在遥远的东方,有一片和煦的光,正慢慢地向大地深处蔓延着,当然也必定会触及到此域。

醒来罢......徒儿......从过去的劫难中......醒来罢!

让一切随风远去,让一切恍然如初,让一切飞过你高昂的头颅,让一切凋谢在光阴的大河中......

雾,在远方,静静地蔓延着,刀锋穿插在肆意的北风下,少女捂着小嘴,静静地站在乾坤的身后。

而此时,刀魔的身影,犹如一片细弱的微风,他消失了,身上没有任何的气息,可当他再次出现时,那种狂妄的气息,似乎要将整片世界,压碎,挤碎,崩碎。

而在刀魔眼前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的脸上,有一种调谑,这种调谑,在刀魔的眼里,不值一提。

刀魔一字一句的说道:“乾坤,此人正是杀你爱妻之人!”

那一刻,心底是一片平静的沧海,只是,恍惚间,那片寂静的沧海上,乍得起了一片狂浪,浪花飞溅,直冲天畔。

乾坤的面容,变得狰狞,他殷红的唇间,有一片片新鲜的血液,他仿佛饮了一口鲜血,后来他的瞳子变得一片猩红。

他的手臂,在轻轻地颤抖,随之,身体也开始剧烈的抖动,“杀......杀......杀!!!”

情绪像是龟裂的石块,瞬间爆开了,内里的岩浆,炙热的要将世间的一切灼化。

原来,这便是那个枯蔫的老者目的所在......

若是时空可以更改,若是时空真的可以更改,那么我更愿意将他,扼杀在此境。

遥远的天幕上,此时已是一片湛蓝,站在天畔上的老者,眼角处有一片温和的笑意。

他的身上破破烂烂的,可谓是衣不裹身食不果腹,只是他瞳子里的那片神光,却是那么的灿烂。

历史的痕迹,在他的眼中,一次又一次的反复上演,他更似是那个窥破了时空隧道的行者。

世间已难有人如他一般,而他也不过是刚从沉睡中醒来。今后,大概会有更多的魔头或圣人,从死寂的沉眠中,渐渐苏醒罢!

他的嘴角,轻轻地向上挑着,他苍老的面容上很是慈祥。

“孩子,勿要浪费了这次机会!”他的声音,在半空中,轻飘飘的左右摇摆,后来,声音竟犹如一叶飘红,静静地搁浅在了乾坤的耳中。

而这句话,仅仅是你知我知,乾坤呆呆地望着长空,那时的他,心底有着太多的感慨,同时也有着太多的恨意,但在这些情绪中,却隐有一片温暖的笑意。

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远空静静地拜了拜,“晚辈谢过前辈的恩泽了!”

此时的他,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他似乎遁入了时空的轮回中,而埋在他怀中的少女,那时,还未死。

因而,此时站在绝巅上的刀魔,也应是穿越了时光裂隙,遁入此境。

须发皆白的老者,无论是内在和外在,都令人感触到一种神圣之感。

即便是目眦尽裂的乾坤,那时的他,亦有一丝恍惚,他静静地望着伫立在离他不远的老者,沉吟道:“他究竟是谁......”

时光,是永劫不复,是失不再来,他紧紧地抱住玉芝,“玉芝!待会儿一定要躲到我身后,一定......”

彼时的乾坤,脸上犹是一片稚嫩,只是,他深邃的瞳子里,却有着与之不相匹配的沧桑。

而站在绝巅上的刀魔,眼底亦有一片若隐若现的杀机。

而在那片白皑皑的天光下,有一片薄眠的雪,从天幕上,摇摇摆摆地落了下来。

七月的天,下着隆冬的雪,或许这本就不是太好的征兆。

他怔怔地望着长空,留心身边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那位面容神圣的老者,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本可以饶恕你的!但既然触碰了规则,我也没有办法了!”

老者的身体,犹如一片涟漪,幻化为一片虚无。

此时,窸窣的水滴,打落在乾坤的发梢上,那片寂寒的雪花,融化为了一片片雪水,寒凉的是乾坤的心......

假如历史可以更改,我愿赌上我的一切!

是当年的稚嫩,浮在青涩的面颊上,是世事的沧桑,落在他明亮的瞳子里。

心思是如此的矛盾,而世事也正如他的心思,千回百转。那一刻,老者的气息,似乎不难捕捉。

当他使出一拳,那片寂静的空气,猛地颤了颤。老者的身体,再次展露在他的面前,只是,老者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的惊惧,反而是一片冷冽的笑意。

他是在打心理战吗?但,无论如何,我也要击败你......

薄凉的空气中,一片片炙热的心焰,在疯狂地灼烧着乾坤的心念。

他也消失了,消失在这片平寂而诡异的长空下,而老者却不动如山,他干脆不再行动,他在等待着乾坤的动作。

犹如长虹,挂在天幕上,而他璀璨的拳头,卷着一片片疯狂的流光,从天幕上,迅速的滑落下来。

他更像是一颗流星,疯狂地划过天幕,然后直直地陨落下来,那一刻的炙热,从他的瞳子里,可以窥之。

速度与激情,在那一刻,展露无疑,他的身影,是那么的虚幻,已然极尽所能,而实与幻在那一刻,模糊不清。

杀......杀......杀!!!

空气中,是刺骨的寒意,与那片灼化了云巅的炽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暴露在空气中,殷红的皮肤,随着炽热的温度,也渐渐变得青紫了。

此时的少年,正忍受着刺骨的寒意,也在承受着莫大的压力。

疯狂的武境,在那一刻,已堪称绝巅,但他的心底,犹在念,“不够!不够!不够!还差得远!”

飞逝的流星,划过地表,然后轰然坠地。

轰......

烈焰在眼前飞溅,那声轰然巨响,将整片平寂的高原引燃了,巨响迟滞在耳畔,火光随着长风,向远方蔓延,之后,天地之间,是一片雄浑的火焰,难以熄灭。

乾坤弯下腰,呼吸声变得沉重,“他......死了吗?”

你可真是令人厌恶啊!他抬了抬惺忪的瞳子,此时的少年,乏力的很,但他又看到了那个可恶的老者。

你......可真是一个不死的蟑螂啊!

少年的身体,左右摆动着,他似乎将要倒下了。

而站在他身后的少女,轻捂着小嘴,一脸惊惧,她飞奔到少年的身畔,哽咽道:“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一行清泪,从少女清秀的脸上静静地划过,她抽泣着,一脸恨意地望着老者,“哥哥,你醒醒啊!醒醒啊......”

或许,乾坤从来都没有料到,少女乃是因他而死罢!

哥哥,玉芝会替你报仇的!

雄浑的火焰,将少女瞳子里的温柔,一焚而尽。她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剑,后来,她的周身,爆发出一片雄浑的气息。

而这种气,甚至胜过了巅峰时的乾坤,而且这种气息,仍在上升着。

望着倒在她身后的少年,她的心底,泛着一片片狂沙巨浪,“我要你死!!!”

声音冰冷的可怕,身体犹如一柄寒锋出鞘,瞬间涌上高天。

轰!轰!轰!

刺目的流光,不断地从高天上落下,而昏迷中的少年,眼睑轻轻地颤动了几下,在梦里,在那片浑浊的梦里,他永远地失去了她。

不知在嗫嚅甚么,声音变得迟滞,他想要睁开双眼,可那种沉重,却犹如一片绝巅,压在了他的心底。

昏昏然,一切从未变过,一切似乎都已发生了沧桑巨变。

待沉重的喘息,变得均匀,少女的脸上多了一丝欣慰的笑意,她站在少年身前,她手中的长剑,迸发着一片又一片璀璨的流光。

杀意从未淡去,在心底静静地酝酿,那种感觉,变得厚重,像寒冬里的雪,被寒风压榨成一片厚重且刺骨的冰块。

而此时,少女眼中的厉光,似乎变得更加锋利了,“谁也不能伤害我的乾坤哥哥,谁也不能......”

长剑撕扯着空气,那一刻,厚重的空间壁垒,亦被那片锋利的刀刃,撕开了一道破口。

时光似乎也变得有些迟滞了,在绝对的力量与速度面前,世间已没有不可更改的法则。

那么,历史究竟会不会被改变?

在昏暗无光的梦境里,他在撕心裂肺地呐喊着,他似乎将要死在那片昏暗的时光里。

业已感触不到身上深刻见骨的伤痕,留下的尖锐痛苦。

他挣扎着,想要从梦中醒来,而在他的眼前是一个毅然决然的少女,当她回眸一笑时,他只觉心底的痛苦,一波拂过一波,于是痛苦持续,至少还没有达到他不能忍受的地步。

冰冷的泪,挂在脸上,殷红的血,浸渍在她青紫色的长袍上,她笑着喊道:“乾坤哥哥,你看啊!我替你报仇了!”

时光犹如流水,静静地从眼前划过,四季是春华秋实,是夏蝉冬雪,在眼前随意的划过,然后皆留下了时光独有的印记。

这一幕又一幕,在一片片柔软的思念里,渐渐变得温柔,像一片盛夏里的绿荫,更像是一朵盛开在春日里的花瓣。

清醒过来以后,感觉世界似乎从未变过,可当清晰的喘息声,洇入到他的耳畔时,他又恍似觉悟,一切都有了清晰的变化。

似乎逝去了所有的回忆,单调的光阴里,只有活着那么的简单,他空洞的双瞳里,有一片至暗的印记。

因而,后来的他,走上了一条血腥的道路,刀尖饮血......

他拥抱着整片世界,然而整片世界,似乎都不愿与他为伍。

他怅惘的眼神里,有一种期待,他在等待,在等待所有可以可能发生的事,可那种空洞,却依旧是那么的沉重,无法承受,也无法更改。

后来,心渐渐变得僵硬,唯有在一片片杀戮中,才会找到一丝难有的安逸,他的心,像一条干枯的河流,再也没有流水,也再无生机。

上古的时光,在他的掌间,迅速的流逝着,这一刻,时光是那么的简单,而故事的本身,则渐渐变得厚重,变得丰满。

当沉重的喘息声,从耳边淡去,当眼前曼妙的少女,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哽咽了,哭的像个小孩子,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着女孩儿的容颜,那一刻,他的指尖处,一片酥麻,他呆呆地看着女孩儿,后来泪干了,在脸上留下了一片片浅浅的痕迹。

“你......还会走吗?”他嗫嚅着,似乎并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女孩儿俏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掩着嘴轻笑道:“那乾坤哥哥,是想要让我走呢?还是继续留在乾坤哥哥身边?”

“真的吗?这次真的可以随我的心意吗?”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瞳子里的热泪,疯狂地涌了出来,这一刻,他已不再顾忌一切,而一切也再无可顾忌之处。

明亮的天光下,有一片清浅的云絮,在湛蓝的天空上,肆意的流淌着。这一幕,就像一片清浅的墨,向四周静静地洇了出去。

颤抖的双肩,暴露出心底的懦弱,而在玉芝的面前,他的懦弱应该另一个词汇来解释——温柔!

后来,他终于笑了,他将玉芝的身体,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他哽咽着,就像一个小孩子,他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难过。

千万年后,没想到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

“他死了吗?”静寂中,声音更像是一片珠粒,迸溅在玉盘上,轻轻地回荡在耳畔。

少女偎依在乾坤的怀里,笑吟吟地望着他,道:“不要管他了,好吗?”

他愣了愣,呆呆地望着少女,道:“若不是他,你也不会死罢!”

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是因他而死......”

后来,面如星辰的女孩儿,冲着少年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尖,道:“假如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他愣了愣,道:“玉芝,你在说甚么?”

少女笑吟吟地捂着少年的唇,道:“乾坤哥哥,其实这只是上苍开的一场玩笑!”

“甚么......”他一脸呆滞地望着少女,或许,这是他从未料到的一幕罢!

少女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哥哥,我沉睡了数万年,数万年前的那场大战,我并未殒命!”

“玉芝......可是当真?”或许,这一幕,是他从未料到的!

原来,千万年后,才觉世事只是与我开了一个玩笑,但只要看到玉芝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切也就值了。

他紧紧地抱住女孩儿,他再也没有撒手,这次可不允许你离开了!

“那位前辈呢?”或许,这是最后一个谜题了罢!但他依旧想要清楚的知道,过去的一切,来龙去脉。

玉芝的笑声,犹如银铃,道:“他啊!乃是我的爹爹啊!”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少女,道:“甚么?爹爹?可是在开玩笑?”

女孩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即使是爹爹,也不能伤害乾坤哥哥,但爹爹又怎会舍得杀我?”

虚实不定的夜空,也渐渐变得真实起来,他抱着少女的娇躯,毅然决然的向着远方走去,他的脸上是一片温柔的笑意。

他清澈的瞳子里,迸溅着幸福的曙光,“玉芝,我们走吧!”

历史的长河,会迸溅着一片片璀璨的光,也会隐匿着一片片黑暗,浸渍在光阴的长河里,眼中的沧桑,更是一种馈赠。

当黑夜散去后,所有人都从梦境中醒来了,而他——乾坤,则更似沉睡了万载光阴,当他醒来的那一刻,他的眼中,既有一丝恍惚,亦有一分欣喜。

因为,玉芝偎依在他的怀里,这已然足够......

消失已久的刀魔,静静地伫立在长空中,而他的身边,则站着一位枯蔫的老者,而老者周身,皆散发着一片圣洁的光晕,他更似是一个圣人,那么的高不可攀。

只是,此时的刀魔,周身的力量,似乎也不弱于眼前的老者,他笑吟吟地望着老者,说道:“你看!我曾经说过,他总会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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