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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古帝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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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重回暗黑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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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尊沉默地站在一座山巅上,在荒漠的边缘,有一座黑暗的大殿,而他也正是从那座大殿中,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的。

此时,他再次看到了那座暗黑大殿,他在想,之前的那个青年,还会不会出现在那座大殿中。

他一步一步的向远方走去,此时的他,虽看似只是迈出一步,可转瞬间,他的身体,早已屹立于数千里之外,这与体术无关,而是真真正正的幻念。

而他的耳畔,则鼓噪着一片片暴躁的烈风,长袍在风中翩翩飞舞,就如一片片枯黄的叶片,被风卷上了长空,然后翩然落地。

愈来愈近了,他感受到一种沉重的压力,此时的他,有点恍惚,因为,他可以清晰地感触到,那个青年身上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却与独孤傲的气息如出一辙。

独孤傲究竟与那个黑袍青年,有着甚么样的关联......

他的瞳子里,爆出了一团强光,而清珏始终站在他的身后,她似乎在等待一个答案。

恍恍惚惚,已是午后,本应是微醺且柔和的阳光,却渐渐地被一层黑暗浸渍其中。

暗黑大殿,伫立在遥远的大陆尽头,可此时,那片浓稠的黑暗,却犹如墨迹般,自暗黑大殿向周围慢慢地扩散了出去。

压抑的黑暗,深沉且诡谲的气息,温度也在下降,似乎在向着零点,慢慢地下沉。

然后,狂妄的风,愈来愈猛烈了,它似乎从来都不会关心众生疾苦,或许,老天也从未开眼过吧!至少对于这片世界而然,是如此的!

渐渐地,那片黑暗,汇成了一片沧海,黑暗,深沉的黑暗,沸腾的黑暗,愈来愈压抑,也越来越悲郁。

浅蓝色的天空,似乎也无法逃脱此境的幻象,黑暗崛起,高天落下一片苍茫的雨水,似乎是一片风雨飘摇的夜晚,可此时,于尊心底的时间概念告诉他,此时也不过是正午时分。

他听到野兽的荒鸣,在地平线的尽头。

而最后一缕微光,也随着疯狂的黑暗潮汐的涌动,而渐渐地被吞噬殆尽......

黑暗依旧在放肆的扩张着,而天幕上,则渐多了一尊王座,而很显然,坐在那尊王座上的人,正是之前在黑暗大殿中,所见到的青年。

黑暗的交椅,在一片浓墨中起起伏伏,而青年的周身,似乎汇聚着天地间,最为深沉的黑暗,而且,他似乎在不停地吞噬着这片黑暗。

他究竟是甚么身份......

幻......真正的幻境又意味着甚么......

这是他在思考的问题,而渐渐地,随着他心中的执念一步一步的深入,他的周围,竟也聚拢起了一片黑暗的气息,黑暗变得深沉,也变得压抑。

可他的心底,却无比的轻松,像是光阴的痕迹,堆积在他的生命里,于是,他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沧桑,瞳子里的光,幽深且清澈。

当他看到那个坐在半空中的青年,渐渐地睁开双眼时,他一脸骇然地望着青年,如此,变得愈来愈像了,虽然未曾仔细端详独孤傲的面容。

可此时的他,却愈来愈深信,眼前的青年,定是与独孤傲有着一丝关联的!

或许,这个青年,正是独孤傲呢......

“你应该发现了吧!于尊!”当苍老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时,他一脸愕然地望着上苍。

可,他发现了,眼前的男人,并不是独孤傲,可在他的心底,这个男人,似乎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发现了......对!我发现了!你才是真正的黑暗之王罢!

黑暗的氏族,似乎绵延了千万年的时光,而在这片黑暗中,也渐渐地诞化出了绝世王者。

这世间有着数不清的妙境,而黑暗之域,算是其中之一罢!

可是,该离开的都应该离开了罢!

在上古时期,孕育在此境的强者,早已脱胎还俗,当适应了外界的熙熙攘攘,或许,心底存在的唯有那些温软的情感,以及世间清澈的温暖罢!

此时,坐在王座上的青年,依旧挺拔如初,可他的声音,却又是那么的憔悴、苍老。

“老友托我的事情,我定要帮他完成!孩子,来我身边罢!”青年轻轻地招了招手。

而于尊渐觉,时空在那一刻,似乎在疯狂的压缩,只不过只是瞬间的功夫罢了。

较之于焱帝,这种手法,更为的精湛,也更为的玄妙,但于尊知道,青年的手段,不仅仅是如此的!

黑暗中的王座,在天地之间,浮浮沉沉着,这是世间最为深沉,且最为浓郁的暗黑之境,它汇聚了所有的暗能量,而这种暗能量,令于尊渐觉到一丝威胁。

而随着,他的身体,渐渐地逼近老者,那种恐怖且令人绝望的气息,一瞬间,迎面而来。

压抑!痛苦!绝望!悲伤!

此时的情绪,渐渐地跌入谷底,幻念......这才是真正的幻念吗?是绝望的境界,是九死一生的境界......

而此时,于尊的头顶上,竟悬浮着一轮殷红的太阳,刺目的红芒,犹如冰冷的血渍,随着长风的清扫,渐渐地铺洒在万事万物之上。

而黑暗,却始终没有褪去,黑暗中,隐有一片殷红的血丝,这一刻,天地之间,似乎正在诞化出一种莫名的生物。

或许,黑暗之境中,本来就存在异物罢!

看到一片片白色的幻袍,在半空中静静地摇曳,而此时,那片白色的幻袍中,竟多了一片片殷红的血迹,随风摇曳的幻袍,如同一片片诡异的灵魄。

他们围绕在青年的周围,而青年的脸上,则露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于尊!这才是真正的幻境!你且静静体悟罢!”

幻念......真正的幻念......

当灵魂深处的那本古籍,开始疯狂的翻阅时,天沐血华,渐渐地,世界静寂了下来,而他瞳仁里的那片厉光,犹如魔刀出世。

幻念中,无数的灵魄,围绕在他的身畔,当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时,他才愕然发现,那片灵魄中,竟出现了独孤傲,以及清珏的身影。

当然,此境是少不了青年的存在的!

身披幻袍的灵魄,令人感受到一种实质,你不会以为他们只是一片片幻念罢了,而这也正是独孤傲的嘱托。

疯狂的拳风,扫过自己的面颊,他虽有意躲避,但脸依旧被划破了。

他舔了舔那些猩红的血水,嗯!甜的!

此时的他,更似是一个厉鬼,见血起义!狂风中,未曾磨灭了少年的执念,空旷的世界里,点燃了一片片篝火,红色的火光,点燃了他的灵识。

而当他的身体,瞬间消失在空冥之中时,他安然的坐在一尊王座上,轻轻地阖上了瞳子。

而此时,他的周身,迸发出了一道道强烈且疯狂的气息,随着王座的浮浮沉沉,他桀骜的瞳子里,再次爆发出一道强光。

傲气的少年,并不会屈服于乱世。

当那张巨大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笑了,温软而又干净的笑意。

他笑道:“前辈,我做的如何?”

而此人,也正是独孤傲!当那张巨脸慢慢地消散时,于尊的心底,有了一丝失落。

而当那诡异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刺目的光,犹如一件圣衣,披在了独孤傲的身上。

疯狂且密集的拳势,开始肆虐这片天地,如同一片密密麻麻的雨水,当拳头逼近到于尊的面前时,那时的拳,在于尊的心底,犹如一颗星辰一般沉重。

砰!

王座碎了,竟然真的碎了!

而于尊的身体,此时已变得千疮百孔,他看着那个傲然的身影,此时的他,心底很压抑,他觉得自己对不起独孤傲,他发现他像一个傻子一样的疯狂,而不是真正的狂野。

他只是一个失魂落魄的鬼灵罢了!没错!在这片天地间,他才是那个鬼灵!而他身边的人,灵识都很清晰!

好战的基因,在诱发着他心底的战念,站在疯狂的暴雨中,雨水婆娑,落在了他黝黑的胸膛上。

而殷红的血芒,则染红了他一头黑发,深沉的黑暗,如同一片荒潮,在他的脚底下,起起伏伏!而那座暗黑大殿,坐落在远方,似乎在镇压着一种强大的魔物。

恍恍惚惚间,他的心在静静地沉没,很单纯的打斗,然后却比腥风血雨,更加的残忍,也更加的疯狂!

当独孤傲的拳风,再次逼近眼前时,他亦挥起了拳头,疯狂的拳风,裹挟着冰冷的风暴,疯狂的迎面而上。

轰!

轰!

轰!

一片片巨响,在轰炸着整片空旷的荒野,然后大地上,多了数百个大坑,深不见底!

触摸着潮湿的空气,而他的身下,竟涌起了一片血腥的潮水,没错!是一片片殷红的血气所致。

如此熟稔的战斗,他曾经历过许多次,可这一次,似乎并之前的任何一次,要更加的危险,也更加的令人兴奋。

黑暗的领域,是浸泡在黑暗与血光中的世界!残忍的红霞,将天空映的一片明亮,可大地却是无法刺穿的黑暗。

“师傅!来罢!让徒儿领教一下你的道法!”他的声音,似乎撕扯掉了夜的面纱!

独孤傲哈哈一声大笑,而这也更令于尊深信,独孤傲并未死去。

可,眼前的独孤傲,与他所见的那个人,似乎又不太相同!

那么,真正的独孤傲的身份呢?

他未曾触及到真正的黑暗领域,而在他的心底,久久不散的依旧是灵域。

或许,他本来就错了罢!或者说,他从一开始便错了罢!

所谓的灵域,或许从此时才开始从他的脚下,渐渐地铺展开。

血腥的风,裹着夜色下残忍且孤绝的光,随着荒草静静地摇曳着,而当那座黑暗大殿,开始收缩时,这惊骇的场景,令于尊长了见识。

黑暗大殿,在他的眼前,犹如一片黑暗的魂气,在静静地收缩着,当那片魂气,渐渐地被一人收入体内时,他揉了揉双眼,而此人正是之前坐在王座上的那个青年。

而此时,那片幻袍,将青年包裹在其中,幻袍上点点血渍,犹如一片片梅花点缀。

他静静地喘息着,瞳子里的光,似乎能够穿透那片沉重的暗。

他的心渐变得平静,他立于风中,他的气势,让他看上去更似是一位帝皇。

当北风消失在南方边境,他看到了一片片烛火,在黑暗中,轻轻地摇曳着。

而此时,他的脚下,站满了人,他们的手中,皆握着一柄蜡炬,那么,这群人又意味着甚么?

当白色的幻袍,鼓着风,消散在天地之间时,他看到了那一双双单纯的瞳孔,那些站立在他脚下的少年,表现得很怯懦。

而当幻袍拂过他们的面前时,那片烛火在瞬息间,消失了一片,而剩下的只有那一具具苍白的尸体,蜡炬是那群孩子的魂光,只是于尊却晚了一步。

可他脚底下,仍旧有成千上万的少年,他们手中的蜡炬,在萧瑟的北风中,摇摇摆摆。

风变得愈来愈狂躁了,而于尊的心念,也变得愈来愈燥热。

原来,你们只是一群嗜血的魔鬼......

当他举起源天刃的那一刻,形势在向着一种微妙的态势发展着。

而立于大地中心的青年,则负手而立,一脸清澈的笑意。

他心底念到:“于尊!我倒要看看你真正的势力!”

那丝意味深长的笑意,陈埋在黑暗中,像是一片火光,渐渐地被深沉的大地埋葬了。

暗黑大殿,果然消失在了于尊的眼前,而此时,独孤傲立于一座山巅上,他沧桑的瞳子里,有一片明明灭灭的火光,此时,那片火光,似乎变得很微弱了......

但他似乎并不顾忌眼下,他再次消失在了空冥之中,当他再次出现时,一片狂暴的刀剑,围绕在他的身畔,浮浮沉沉!

“滞!”他轻喝一声,那一刻,时光好似滞留在了那一刻,而他手中的刀剑,却如一片风浪,狂妄地袭向仍处于浑浑噩噩中的少年。

风愈来愈狂躁,而那片粉红色的雨水,则从未停止过,但时光似乎在那一刻,停滞了。

或者说,这片天地相较于绝对的速度,更像是相对静止!实际上,只是万分之一秒,独孤傲手中的刀剑,以常人难以忍受的速度,刺向于尊!

片刻后,独孤傲笑了,“徒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当刀剑倾泻在黑暗的大地上时,一切皆已结束,若是说到之前,或许并不是于尊的武境,达到了那种程度,而是他敏锐的直觉,令他感触到了方才的危机!

而随着他的精神高度紧张,他沉入了幻境之中,他魂识里那本古籍,在疯狂的翻卷着,一行行粗糙且潦草的笔迹,映入到他的瀚海中。

他亦是在那极为短暂的一段时间内,悟透了幻念中最浅薄的一层奥义,可即使如此,也实属不易了!

他也渐渐地看清了,那本古籍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幻海术”

或许,运气有时候是至为关键的一个因素罢!

独孤傲的身影,渐渐变得浅薄,他似乎已无意停留在此处了。

他脸上的笑意,如同一杯陈年酒水,愈来愈辛辣,也愈来愈香醇了。

“徒儿!万不得已时,师傅再来看你!”独孤傲走了,但很显然,独孤傲的武境,业已夺天地之境,当然,究竟达到了一种甚么样的程度,谁也不敢乱说。

但很显然,独孤傲的武道,业已修入幻境。

而幻境,乃是于尊之后的生涯里,逐梦的一个方向。

黑暗中,蜡炬的光,在大地上,向四周蔓延着,此时的他,心底渐渐浮现出了一种古怪的念头。

黑暗之境,是否会幻化性灵,而这种幻化,乃是将影像实质化到一种生命的高度!

所以,这群少年是无辜的吗?或者说,这些少年,仅仅是一种饵料罢了,而大鱼便是他自己!

可那些眼中擒着泪水的少年,似乎真的很可怜,“我......是否要拯救他们......”

他丢掉了手中的刀,静立在天穹之间,他轻轻地阖上了双眼,他张开了怀抱,他在拥抱谁呢......

而立于黑暗中的青年,却皱了皱眉,心道:“不可能吧!难道他真的会变成那个人......”

那么,现实中的那个人,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青年揉了揉瞳子,他似乎从来没有留意过清珏,或者说,他对清珏熟视无睹,但他终究会付出惨重的代价,那是忽略一个人时的残忍!

当那尊魔影,再次出现于尊的背后时,他的气势,业已凌天。

尽管,恍惚间,于尊并不明白,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甚么,或者说,此刻的他,犹有一丝懵懂。

青年站在凄寒的大地上,沧桑的瞳仁间,是难以置信,是压抑,是沉重,是痛苦,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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