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愣了愣,脸上挂着一抹悲色,幽幽道:“我却也早已忘记了,我等皆已身死!”
小小道:“若不是这苍梧气,稳住了我等神魂,我等俱将会于鬼蜮!”
木子叹了口气,道:“鬼蜮实则也非常人界,与这狱界又有何异呢?”
“师兄,你怎能如此道来?我等若入了鬼蜮,很可能会变为那鬼蜮界的长老们嘴下的餐食,倒是这狱界嘛,虽有些无聊透顶,甚至有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肝火,倒也无些异样的诡事”小小淡淡地瞥了一眼于尊,又道:“我等皆该感谢哥哥他啊!”
一刻后,于尊执着源天刃,站立在两人的面前,于尊笑呵呵的望着木子,屈伸了一下食指,道:“来,再攻我一拳!”
木子愣了愣,脸上渐多了一丝笑意,道:“好罢,这次会比上一次多些力道了!”
于尊笑道:“求之不得!”
小小淡淡地瞥了一眼于尊,又望向木子,幽幽道:“当真是两位武痴!”
木子挥拳猛地一下砸击在于尊的前胸上,于尊倒也未曾抵挡,空教他打了一拳,这一拳力道确是较之之前大了许多。
于尊有些傻眼的望着距离自己几千玉米处的木子,大喝道:“你不会放水了罢!”
木子一提脚跟,如一阵风忽的刮来,待几近眼前时,他提起一脚,踹向了于尊的后背,这次于尊直接被踢出了万米之遥,于尊非但未刺眼咧嘴的喊痛,反而大啸一声:“痛快”
木子脸上也渐多了笑意,他冷漠的神情,渐多了一丝温情,道:“你这小儿,倒也是我见过的最为变态的孩儿,你若不说你的年龄,我定会以为你乃是一位万年有余的鬼才!”
于尊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尘,道:“以后,“你以为的”会更多的”
木子淡淡地点了点头,道:“求之不得!”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自已破了棋局,于尊定当离去了罢!”
小小脸上挂着一丝不舍,道:“哥哥,你可悟得些武道了?”
于尊点了点头,道:“自是!”
“那哥哥为我等演绎一番如何?小小好生好奇!”小小眼巴巴的望着于尊,道。
于尊点了点头,道:“自是可矣!”
“你等离我远一些罢!”于尊道。
木子一脸怀疑的望着于尊,道:“不必如此罢!”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我还是劝你离得远一些比较好!”
木子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我便与师妹她离你远一些!”
于尊点了点头,见木子和小小距他几千丈之远后,大喝了一声:“起!”
就在此刻,他的背后,竟隐现出一尾火凤,那火凤煞是凶悍,如金子雕刻而成的两条巨翅,忽的一震,那大地便颤抖一分。
而那火凤的身后,则尾随着数千具骨龙,那骨龙似是失了神魂,皆尾随在火凤的背后,一步一步地向前迈进着。
那火凤忽的一吐鼻息,滚滚的热浪,便翻涌不息,见那火焰竟不是狱界所有的焰火,倒也不知又是何等妖孽的火焰。
而尾随在火凤身后的骨龙,则挥舞着巨爪,四处的残虐着,倒是还算规矩,一行一动皆在于尊掌握之下,与此同时,玄天上忽的多了几条炎溪,而那几条炎溪中,竟生了些金莲,那金莲忽的撑开花叶,一股清淡的香气踱出。
而也恰是此般时候,一个个小人儿从金莲中忽闪忽闪的飞掠了出来。
漫天遍地的金莲,数以万计的小人,似要将此地称霸了一般,犹是令人心惧,而与此同时,那骨龙和火凤,尽皆听闻于尊的号令,确是令人惊异的很。
于尊笑望着远在万丈之外的小小和木子,道:“如何?可看得过瘾了?”
木子和小小身形淡淡的一闪,忽的闪现在于尊的面前,道:“哥哥,这便是你演化出来的武艺吗?”
她的脸上仍有一丝惊意,道:“木子,你觉得如何?”
木子望着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悠悠道:“确是可矣,不过与我等仍旧相差甚远,还需你继续努力!”
于尊笑吟吟地望着木子,道:“那下次见面了,定要分出个高下!”
木子点了点头,此刻的他,业已把于尊当成了朋友,他长吁了口气,向那长空一瞥,道:“只是不知下次见面,要等到何时了!”
于尊哈哈大笑道:“这时便有些不舍了么?”
木子脸上存在稍许的温情,道:“倒也无些不舍的情分在内,只是觉你确是人中俊杰,感叹与你交接武道时的痛快颜色,如此干脆利落的人生,才是我等梦想的!”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那下次再见面时,我等必要好好畅谈一番罢,顺便将你的故事也与我讲来听一听罢!”
闻此,木子的身躯略有些颤抖,道:“我的故事,你不知也可矣!”
于尊点了点头,道:“你既不允我知,我自不知罢了!”
小小眼眶红红的,道:“哥哥,你定要将我等救之出去啊!”
于尊轻轻地碰了碰小小的脸庞,道:“信我罢!我定会将你从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身躯脱离出去!”
木子拱手抱拳,脸上带着一分敬意,道:“于尊,我信你!”
天上淡淡的彩华渐渐地褪去,敷上了它本该应有的火烧云,那一缕缕燃烧着的云霞,似一缕缕哀思一般,渐渐地将这方世界,点染上几分悲悯的气息。
木子和小小,站在那方小世界,扬起头,悠悠的望着于尊的身影,愈发的浅淡,小小叹了口气,道:“师兄,我等可还有机会,再见他?”
木子淡淡地瞥了一眼长空,幽幽道:“机会总会有的,我等便继续在这方黑暗中沉睡几年罢!”
“几年?”
“大概三年罢”
声音渐渐地消散,就在于尊愣神的那一刻,恍然梦了一场般,再次睁开眼睛时,却已身处在那方伟岸的雕像上。
于尊呆呆地望着那雕像敞开的胸怀,那一座棋盘渐渐地化为了一片云雾,那云雾渐渐地稀薄,直至再也望不见。
独孤银澈笑道:“于兄,可是又遇见了诡事?”
于尊点了点头,将方才之事一五一十的告知他的那些朋友,众人难以置信的望着于尊,方成幽幽道:“于师哥竟演绎出了自己的武道,这从今往后的路,无论怎样也要我先打头阵!”
于尊叹了口气,目光深远地望向长空,那被吞入云雾中的雕像,却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他渐觉愈是望上攀爬,与那雕像的距离便愈发的遥远,倒好似未如之前众人站在雕像的脚下时离得更近一些。
于尊幽幽道:“你既想要带头,你便带头罢了!”
方成脸上登时溢出一分喜色,哈哈大笑,道:“多谢于师哥的栽培!”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黝黑的面额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淡的愁楚。
方成在前方引路,众人尾随在他的身后,可不知何时,在前方引路的方成,竟忽的恍然不见。
于尊心底一滞,叹道:“不好!”
却也未与旁人多做些交流,双脚一弹,嗖的一声向着高处飙去。
茫茫的云雾中,好似仙境一般,他见一位女子,手中执着一叶团扇,轻悠悠的扇动着。
而女子的周围,则围着一群身披彩练的莺儿燕儿。
他愣了愣,低声低喃道:“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此刻的他,立于那玄天之上,脚下倒好似踩了实物一般,软绵绵的,轻飘飘的。
众女子望见他,嘻嘻地笑着,于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闷声问道:“各位姐姐,可是仙子吗?”
那被众女子围簇在中央的女子,轻笑道:“公子真会说笑,这世上哪里存在什么仙子?”
于尊低忖道:“这些如同仙子的姐姐们,确是万分可人,可她们怎生出现在这里,想来也定是些陷阱罢了!”
他面色一凛,道:“各位姐姐们,可是见过一位七尺男儿方才从下方飘摇而来?”
那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了指那玄天上陡得出现的一面镜子,道:“你看!”
于尊愣了愣,却见方成正被一堆女子围簇在中央,所谓的锦衣玉食的生活,不过如此。
眼见方成的眼神愈发的迷离,于尊心底一怔,忖道:“这定是幻术!”
说罢,他也不做啰嗦,举起手中的源天刃,生冷的冲着众女子劈了下去。
锵!
源天刃竟被女子用手指轻轻地捻着了,于尊心底一凛,他忽的一脱手,女子心底一喜,道:“该有你的好看了!”
而此时,于尊的脸上,却多了一丝冷冽的笑意,谁曾料想到,那源天刃乃是通灵的至宝。
那女子方一抓住,源天刃上的七条环锁登时间化作了七条黑龙,那黑龙方一脱身,便如同破了封印一般,嘶吼着沿着高天四处的漫游着。
女子心神一愣,忖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七条铁环竟然化作了七条黑龙?”
不等女子略作思索,七条黑龙,一阵呼啸袭来。
吼!
一股冷瑟的寒气,犹如荒古而来的冰冷,瞬间袭来,那苍穹之上的云彩竟尽皆凝结成了冰渣,那大片的冰渣,忽的从玄天坠落了下去,一阵窸窸窣窣的雨水,开始在这方似臆界的世界里蔓延着。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头,接下来却见一条黑龙,浑身竟然燃起了黑色的火焰,这火焰并非人间的火焰,确是煞寒无比,然而经这煞寒的火焰引燃的却并非些实物,而是那灵魂深处的思绪。
那些莺儿燕儿的女子眼神愈发的迷惘了,那女子心底一凛,大喝了一声:“开!”
那世界突地一变,苍茫的天空中,竟生出了草木和野兽,于尊周围的景致,却也并非是些云雾和彩霞了!
那片天地,竟生的那般完美,精灵般的孩儿们,在花园中四处奔跑着,鹿儿底下了谦恭的头颅,令孩儿们轻轻地抚摸,那些荒兽,竟也生的那般和谐,他们低吼着,似在交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