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立刻泪流满面。
神情哀痛,几乎哭晕了过去。
苏婉是挨着苏璃坐的,她的右手边坐的正好是苏梦茵。
万灵门摆的席面用的是两种桌子,一种是长形方桌,另一种是圆形桌。
掌门,长老们用的是长形方桌,只坐一边,方便谈事情。
苏璃觉得还是长形方桌好,方便看热闹。
他们这张桌子坐了一排的人,姐妹俩自然是挨着坐的,妙音门门主觉得苏璃很合她胃口,想与她亲近一番,也挨着她坐下来。
她觉得苏璃非常有趣,跟她坐一块肯定有热闹瞧。
白洛水原本想站在她身后的,被她拉着坐了下来。
司泽很自觉,自动坐在最边边上,自从认识苏璃后,他都习惯坐她旁边。
现在被妙音门门主抢了位置他也不敢说什么,要不然他肯定会被她揍,她还是前辈,他尊重前辈就不与她抢了,这种情况也不是很多。
不少弟子都是站着的,妙音门门主让她们宗门的弟子自己找位置坐。
她们坐的是她后边的几张桌子。
她们这一桌原本只有她们六个人一起坐,后来万灵门大长老带着他的师弟(妹)加入了进来,刚好凑了十个人。
他们挨着苏梦茵坐,他们可不想离苏璃和妙音门门主太近,怕被她们两个怼,怕下不来台。
这两个嘴毒的人凑在一起更无敌了。
特别是关淼淼,她最看不惯她们两个,但打又打不过,吵架也吵不赢,只能忍着,别提有多憋屈了!
她坐在最边上,万灵门大长老原本想坐在边上的,被她抢了先,只好作罢。
苏梦茵哭得伤心欲绝,她只是小声的呜咽,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身子几乎瘫软,靠在了苏婉身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苏婉身子僵硬了瞬间。
看她这么伤心,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安慰她,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她根本就不会安慰别人。
她默默地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眼泪,无声的呜咽,比嚎啕大哭更能感染人。
他们听了心酸不已。
姜长老轻拍她的背,放柔声音:“苏师妹,别哭了,小心哭坏身子,哭坏眼睛,谢师弟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闻言,她哭得越发伤心了,哽咽道:“谢师兄,我对不起你,我怎么就没有发现,都是我的错……”
她已经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悔恨包裹着她,几乎把她淹没,她很窒息,她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苏婉有些无措,给了她一个求助的眼神。
苏璃耸耸肩,温声说道:“阿姐,就让苏前辈哭吧,别阻止她,她哭够了就好了,她需要发泄,不能堵只能疏,她压抑太久了,哭反而对她有好处。”
“你说得倒是轻巧,苏师妹哭坏身子怎么办?她真是看错人了,她那么维护你,你却那么冷漠,看她这么伤心也不安慰她几句。”关淼淼忍不住说道。
苏璃直接回击:“关你屁事,少假惺惺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
苏璃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苏梦茵郁结于心,心里压了一块石头,她眉宇间还有一丝淡淡的忧愁,她的日子过得不舒心。
对于谢子河的死她一直耿耿于怀,心爱之人死的时候她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她又怎么能释怀。
所以她很压抑,这种情绪一直得不到释放,对她身体伤害很大。
现在她哭出来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哭又不代表是弱者,只是情感的一种抒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管那么宽做什么,做人要有底线,在底线范围内活得潇洒肆意些有什么错。
约束太多,做人太累,那多没意思,还不如不做人。”
“璃丫头说得好,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只要不做犯法,伤害他人的事情,谁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有些人啊就是管得太宽了,看不惯就别看。”
妙音门门主意有所指道,还一脸的笑意。
那明晃晃的笑容在关淼淼看来非常刺眼,很欠揍。
谢景尧也没有想到苏梦茵哭得这么伤心,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催她。
此刻,什么安慰都是苍白的,她不需要,让她哭够了就行了。
要是他师尊在,他的安慰才是她最需要的,他要是还在,苏梦茵也不会哭得这么伤心欲绝了。
他看着其他人,淡声说道:“接下来我们看其他的证据,就算不看我师尊留下的证据,殷闲,你也逃不过。
最直白的办法就是搜魂了,我机缘巧合之下学了一种搜魂秘术,用这个秘术搜魂对被搜魂者一点伤害也没有。”
有人忍不住问道:“谢公子,这世上真的有这种秘术?”
谢景尧点了点头,“我没有必要说谎,我恨万灵门,恨殷闲他们,恨不得把他们抽筋扒皮,我更想让他体验一下被搜魂的痛苦,而不是用秘术搜魂。”
谢景尧一点也不遮掩他对他们那刻骨的恨意。
他这么说也是为了堵住一些人的嘴,他知道不管是哪种搜魂方式殷闲都不会同意。
不用他多说什么,就有人说道:“殷掌门,你不是说清者自清吗?既然谢公子有这么好的方法就用吧。
既不伤害你,又能证明你的清白,两全其美,你一定会同意的对吧?”
同意个屁!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恶的人,真想把他们都给拍死。
现在他们都失去了灵力,殷闲可不怕他们。
擎苍派的掌门可是一直在与他掰苗头,他们暗中较量了很多年。
“话不能这么说,修士非常注重自己的**,没有人想把全部的秘密暴露在人前,这不合理。
我已经同意让你拿出证据了,你不会是没有证据才会这么说吧?我活了六百年,可从来没有听到过有什么搜魂秘术。
你们也不要对我用激将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同意,你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殷闲冷声说道。
谢景尧也冷冷地说道:“这可由不得你,所有的证据我都一起放,这样比较清楚一些,放心,你的在最后,人证物证我都有。”
有人证,真的?
又是一片哗然。
谢景尧拍了拍手。
苏婉冷声说道:“出来吧,轮到你了。”
她话音一落,一个青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袭黑衣,顶着一张苦瓜脸。
看苏婉的眼神有些幽怨,瑟缩。
“这谁呀?这么眼生?”
在场的有不少老滑头,眼利的人。
擎苍派掌门说道:“这人不会是魔修吧?”
魔修也分好多门派,魔宗、血煞宗、血屠宗等都是魔门中人,他们都是魔修,用的功法不一样,修炼方式也不一样。
“魔修?可是他身上并没有魔印,没有血煞之气,不像是魔修。”有弟子说道。
苏婉冷声说道:“亏你们还是名门正派的修士,整日对人家魔修喊打喊杀的,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杀人家难道不先了解一下情况,魔修也分好几种,又不是所有的魔修都沾染杀孽,又不是所有的魔修都炼魂。
他身上没有血煞之气自然是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人家也是用正经功法修炼的,你们身上的煞气都比人家多。”
黑衣青年也就是莫无渡连忙点头,在他看来这些名门正派才是恶人,才是真正的魔鬼,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问缘由,见到他们魔修就杀。
简直比魔族还嗜杀,搞得他们都不能好好修炼,他真的是很气愤。
没想到这个看着很凶的冰美人还有这么通情达理的一面,真是明辨是非,不过她揍人可真疼,都过去好几天了,他还觉得浑身疼。
自从无意间流落到其他大陆外,苏婉发现其他大陆的正派修士与魔修的关系比较恶劣。
特别是梦云大陆,魔修比较猖獗,与正派修士已经达到不死不休的状态了。
一对比就知道灵天大陆的魔修有多安分了,除了有两个门派的魔修搞事外,其他的比较安分。
他们灵天大陆的正派修士能与魔修和平共处。
他们主要杀的是邪修和妖兽。
邪修比魔修更歹毒,邪修没有一个是好的,他们修炼邪功,吸收别人的修为,靠杀人来修炼。
炼化修士的骨头,血液之类的,总之非常恶毒,他们的功法很诡异,阴毒。
对于灵天大陆的修士来说邪修必杀,魔修要看情况。
莫无渡被苏婉抓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死翘翘了呢,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他庆幸自己没有害过无辜的人,要不然他的脑袋已经分家了。
苏婉是无意间发现鬼鬼祟祟的莫无渡,发现这家伙是个魔修,就把他捉来问话。
毕竟魔修比较了解魔修,知道他们有多少个门派。
一问就问出了不少事情来,他正好知道万灵门与血煞宗勾结,苏婉就把人给扣下了。
莫无渡瑟瑟发抖,被关小黑屋的期间一直提心吊胆的,就怕苏婉哪天心情不好就宰了他。
莫无渡是天魔门的弟子,天魔门在魔门中算是个另类,他们修炼的功法与其他魔修不一样。
是其他魔门人嘲讽的对象,天魔门不是很大。
要不是他们门主厉害,估计他们天魔门的人早就被其他魔修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魔修可是黑吃黑,不讲究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没点实力等着被灭宗吧,被吞噬掉。
梦云大陆的魔修门派原本有十多个宗门的,现在只剩下几个实力相当的宗门了。
那些消失的魔门都是被人端掉了,有被正派修士灭掉的,但大多是被其他魔门给吞并了。
面对这么多的名门正派,莫无渡腿有些发软,感觉谢景尧比较有安全感,他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他弱弱地说道:“我虽然是魔修,但是个好人。”
不少人怒气冲冲地喊道:“呸!魔修都该死,作恶多端,败类……”
看到他们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喝他的血,啃他的肉的模样,他更加害怕了。
吾命休矣!今天他不会命丧于此了吧?他也太倒霉了,就该宅在天魔门修炼。
出门应该看黄历的,他闭关修炼了大半年,出来放风一次就被人给抓住了,谁能比他更倒霉?
看到他那怂样,苏婉非常无语,这个莫无渡非常的识趣,非常的惜命,用他正合适。
“你把知道的如实说出来就行,有我和阿尧在,谁也伤不了你性命,答应放了你,我们绝不食言,做好你该做的。”
他认真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万灵门十八长老道:“谢景尧,你果然与魔修勾结,魔修的话谁敢信,居然耍我们,你这个败类。”
“景尧,我知道你怨恨我们,我能理解你,但你怎么能疾病乱投医,找魔修来诬陷我们呢?
你师尊一生光明磊落,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长大,精心培养你,你怎么就长歪了?你对得起他吗?”
“你给我住口!殷闲,你最不配提我师尊。”谢景尧气得胸口起伏,冷气外放。
“你们名门正派都是这么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吗?话也不让人家说完,我是魔修,我说的话你们自然不相信。
但我有留影石,你们看了就知道,你们这么多大能在,一辩就知道真假,看你们个个都一副凶神恶煞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才是魔修呢。”
闻言,殷闲心里一紧,有些宗门的人眼眸中划过一抹慌乱。
“谢公子可以放了吗?”
他想早点结束,早点回去,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太窒息了。
谢景尧点了点头,温声道:“开始吧。”
莫无渡把留影石拿出来,念着法诀,把里面的影像投放出来。
众人都盯着画面看。
一炷香后就放完了,又揪出几个人。
他们都觉得完了,不过还是不死心。
殷闲嘴硬道:“这不能证明什么,我可没有害谢师弟,也不会做勾结魔修的事情,你不能把事情扣在我身上。”
“是吗?我能证明,你殷闲就是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