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檀香变了。
分明冷冽疏离,但在季君皎倾身压下来的一瞬间,秦不闻分明感觉到那檀香变了味道。
侵略与躁动,裹挟着不甘与欲求,好似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其中。
“季君皎!”
秦不闻低吼一声,那细密温凉的吻,却从她的后脖颈开始,渐渐向下,去吻她的脊背。
疯、疯子!
秦不闻耳尖通红滚烫,她整个人被压在门框上,却也不敢高声呵斥,担心引来旁人。
她穿得太单薄了。
那吻分明隔着一层衣衫,秦不闻却甚至能够敏锐地感知到他的唇形,有灼热的呼吸洒在她的后背,秦不闻缩着脖子,起了一层疙瘩。
他一只手从后往前,扼住她的脖颈,迫她仰头,承着他的。
那吻过于绵密漫长,就连秦不闻也羞耻地紧闭双眼,咬了咬唇。
“季、季君皎,你个疯子……”
她被季君皎逼得仰头,声音颤抖,眼尾染了红晕。
季君皎垂眸不语,却又去吻她的耳尖。
轮廓被舌尖描摹舔舐,秦不闻冷不迭地发抖躲避,想要避开他的吻。
“季君皎,停、停下——唔嗯!”
秦不闻低声吼着,声音却染了几分绵软无力。
尤其是最后两个字,男人有意无意地含住她的耳垂,秦不闻所有的声音,便被她压在了喉头。
落在她脖颈上的手,甚至腾出两三根修长的指节,撬开了少女的唇瓣与牙关。
他想要去钳她的舌尖。
秦不闻呜咽着,想要阻止的话也全都被他绞杀其中。
“唔呃——季——”
那双手极其好看。
秦不闻曾见他用那双手批改宗文,救济黎民百姓;也曾见他指骨落在那玉质青琴之上,奏一曲阳春白雪;他用那双手着惊世文章,也用那双手执棋对弈。
那双手实在好看得不得了。
修长白皙,指骨分明。
而如今,那漂亮的骨节……竟然在做这般……下流之事。
她背对着季君皎,看不到他的任何情绪。
他只是恶劣地去挑逗她的舌,秦不闻闷哼呜咽,在他的眼中,都不作数。
——直到得逞。
他缠着她的舌,又俯身去吻她的脖颈。
“叫……夫君。”
他似乎执着于这个称呼。
嘴巴搅得酸疼,秦不闻本来想瞪他一眼,但那盈满雾水的眸,再怎么瞪人,也带了几分嗔怪之意。
她索性不去看他,一言不发。
“叫夫君,”男人声音喑哑,他轻咬她的肩头,又转而变为温柔的厮磨,“叫夫君我便放过你。”
荒唐!
秦不闻又恢复些力气,想要挣扎。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他身上的每一处变化,秦不闻全都知晓。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了季君皎一眼。
——她终于看到了他的眼神。
不加掩饰的疯狂与清冷。
秦不闻甚至不清楚,那样矛盾的两种神情,是如何被他交杂在一起的。
他抵着她。
秦不闻不受控制地闷哼一声,眼角无意识地积了泪水。
“别动……”他这样说,几近疯狂地克制与失控,“不许动。”
秦不闻当真不敢乱动了。
像是无声的对峙,一时间,两人谁都不肯让步。
他仍是吻她,耳鬓厮磨:“叫夫君……”
秦不闻皱着眉,不肯低头。
正在这时,门外一阵敲门声,打破两人之间诡异的暧昧。
“秦不闻。”
是宫溪山。
秦不闻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若是让宫溪山看到季君皎在这,季君皎的声誉就别想要了!
只是她这样的慌乱,在季君皎看来,便成了别的意思。
他皱眉抿唇。
似是不满,秦不闻的身子又被往前推进几分,她的双手只能撑着门框,才能堪堪撑住两人的重量。
他抵着她,像是威胁。
秦不闻猛地回头看他,便见季君皎居高临下地垂眸看她,周身冷寒清贵。
饶是做起这档子事来,也不损耗他半分姿容与矜贵。
——秦不闻却读懂了他眼中的威胁之意。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贴着她的耳朵:“阿槿,叫夫君……”
疯了!季君皎肯定是疯了!
秦不闻咬牙,季君皎也终于舍得抽离他的指节。
白皙修长的骨节,温热湿软。
秦不闻睫毛轻颤,几近羞耻地别看视线。
门外,宫溪山语气清浅:“你睡了吗?我想跟你谈一谈。”
秦不闻抿唇不语,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身后的季君皎却是不满地歪了歪头,那落在她脖颈上的手缓缓向下,掐住了她的腰身。
他将她整个人提起几分。
秦不闻的双脚踩着他的鞋履,一脸惊愕。
他却只是重复着那句话。
“叫夫君……”
“秦不闻?”门外的宫溪山又敲了敲门,“睡着了吗?”
一门之隔,秦不闻眼尾泛红,死死地瞪着身后的男人。
季君皎神情淡漠,只是不肯如她的意,想要弄出些声响。
眼见着他的手又缓缓向下划去,秦不闻终于忍不住,她拽过季君皎的衣领,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夫、夫君……”
季君皎挑眉。
他终于意识到,他内心深处的恶劣。
纤长的睫毛轻颤,季君皎抬了抬眼皮,语气清冷低沉:“没听清。”
秦不闻咬牙切齿,却只能再喊一遍:“夫君!”
“谁是夫君?”
“季、季君皎……”
“我们拜过天地吗?”
“拜——唔!拜过……”
“作数?”
“作数……”
像是被顺了毛的狼犬,季君皎满意地垂眸,将双脚瘫软的少女打横抱起,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
因为秦不闻不回应,没一会儿,门外脚步声渐远。
季君皎将人放在了床榻上。
秦不闻眉头紧锁,一脸警惕地瞪着季君皎。
季君皎似乎全然不在意这些,他十分自然地半跪在她面前,替她整理乱了的衣衫。
秦不闻张口欲阻止:“季——”
“给你两天时间。”
她的话,被季君皎冷淡地打断。
“什么?”被转移了话题的秦不闻,疑惑地看向季君皎。
季君皎从善如流地帮她将扣子系好,腰带理正。
做完这些,他才重新看向秦不闻。
眉眼清俊冷淡。
“与他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