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玉还真看了一眼,白清月跟他说过不能随意用神识看别人,这一点他一直记在心里。
现在对方提出了这个要求,岂有不看之理。
只是,神识一聚,便瞧见他背后那根脊椎有两条黑白的气交缠在一起。
这是什么?第一次见。
若是将那两条气抽离出来或者灭了会怎么样?
萧声眉头一跳,不知为何他感到背后有一股寒意,赶忙将他的神识弹了回去。
而许乘玉早就注意到萧声的表情,见好就收,赶在对方动手之前,识趣地收回神识。
“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可见过紫溪他们几个?”萧声转移话题。
许乘玉顿时记起紫溪说过有一个外出务工的哥哥,半年才回一次,莫非是他?
“我是紫溪的哥哥,萧声。先前就听过他们提起你们,没想到今日终于有幸见上一面。刚才本想叫住你们,没想到刚才一个不小心摔倒了,让你看笑话了。”
萧声主动自我介绍道。
他还没有残暴到对一个没有摸清身份的人动手,再则陆公他们几个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没驱赶人家,他才不会傻到做那个出头鸟,开场就刁难人家。
刚才只是想拉住许乘玉问几句话,没承想这头黑熊反应这么大,原来是通风报信来了。
许乘玉恍然道:“你就是紫溪的哥哥?”
原来紫溪是叫萧紫溪啊。
“呵呵,是呀。”
躲在暗处的紫溪:“......”
几人简单寒暄了片刻,确定此人无恶意后,许乘玉便带着白清月骑马回去,留下萧声一人站在寒风中。
他瞧了一眼紫溪方向,嗤鼻道:“你们两个看够了吧?”
这时候紫溪才讪笑出来,陆公则神色自若地拄着拐杖,抬眸看了眼天空,幽幽道了一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家煮饭了。”
说完人溜了。
紫溪望向陆公离去的背影,收回视线看向萧声身后的那个木桶,好笑道:“不错,今晚有鱼吃了,不劳而获的感觉怎么样。”
面对紫溪的揶揄,萧声只是轻哼一声,“说说吧,怎么回事?她怎么来这里了?”
“刚才人家在这,你不亲自问她,问我,我怎么知道?”紫溪抱着后脑勺转身走去。
“你看我敢问吗?”
“反正我不知道。”
“哎?我这才出去两年,你们怎么就开始排内了帮起外人了,这么重要的事都没跟我说,她是不是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紫溪斜眼一笑,有什么好处还能跟你说?
“你看她是会主动跟我们说的人吗?”
“再说了,”紫溪转过身,甜甜一笑,“我们之间什么时候熟到是自己人了,哥哥。”
回到院舍,许乘玉抱着白清月下了马,瞧着那几桶肥鱼,对黑熊笑道:“今日你和马哥可以吃个嘴瘾了。”
“嗷。”
“啾啾。”
谢谢玉哥。
黑熊先前炸起的毛发在白清月出现后,早已顺了下来,这会正提着桶走道灶房里,等待他们宰杀。
晚上,吃好喝好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黑熊和白马坐在悟灵树下安静打坐,树下还有一个小木盆,不用说,肯定是黑熊将小金泥鳅捞起来的。
许乘玉站在窗口处看了一眼树下的三只灵兽,目光移至挂在夜空上的明月。
又是月圆之时。
“来,夫君戴给我看看。”
许乘玉收回视线,闻声转过身,便瞧见白清月手里拿着一个荷包香囊,系在他的腰带上。
“嗯,甚好。”白清月满意地点点头。
许乘玉低头伸手摸了摸腰上的荷包,水墨清莲形状图案的荷包,角上还绣了一朵清雅的白莲,墨白相配,下面吊着两束墨色流苏。
他拿起来捏了捏,整体是鼓状,里面应该是放了香料,恰巧,此时鼻尖正好萦绕着一股细若游丝的莲香。
熟悉的味道。
“我们一人一个。”白清月拿出自己的荷包,在许乘玉眼前晃了晃。
眉眼弯弯,尽是喜悦之意。
一模一样的荷包,许乘玉伸手接过,笑道:“这个气味。”
说时,他俯身低头靠在白清月颈脖上,嗅了嗅,“跟娘子身上的香味一样。”
刚成婚那几日,他就总闻到一股淡淡的莲花清香,久而久之,便确认是他娘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
若有若无的,并不浓郁,有时候需要贴近才能闻到。
白清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阵痒意,她轻推开他,好奇笑道:“我身上什么味道?”
“莲花的清香。”
她只是笑笑,伸手晃了晃他腰上系好的荷包,“夫君可不许弄丢。”
许乘玉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轻吻她的额头,顺着往下又轻啄她的唇瓣,嘴角弯起,道:“那是自然,把我丢了,都不能将月儿送的东西弄丢。”
“夫君不能被弄丢。”白清月捂住他的嘴,皱眉道。
许乘玉看着眼前的女子,认真的模样说着认真的话,听得他的心都化了。
他一把将她搂住怀中,“娘子怎么这么可爱。”
白清月近几个月来,断断续续的在绣这个东西,他刚才摸了一下,便知道其针法复杂,针针线线都是她日夜的心血。
虽然只是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荷包,但他就是打内心觉得好。
许乘玉抱着她坐在榻上,牵起她的手,垂下眼帘摩挲着她的手心,道:“娘子日夜为我绣了这个荷包,我也该回一个给娘子才行。”
“夫君要送我什么?”白清月来了兴趣,说实话,她实在是想不出许乘玉会送什么给她。
“这个……暂时不能说,娘子等着就好。”
“那,我就浅浅期待一下。”
冬去春来,这是许乘玉和白清月在这里过的第二年春天。
冬雪融化,白色天地渐露出万物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