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玉沉思,如果这只老鼠真是癸子仪的话,为何没有对黑熊几个痛下杀手?
是不行还不能?
按照妖族谨慎的行事风格,恐怕,那只鼠身也是个没有修为的傀儡躯体。
“龟爷爷,那妖族的修士怎么突然打上您的主意了?”白清月奇怪问道。
那两个妖修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打上了老龟的主意?
不然没道理,在这之前那些妖修不出现在老龟面前。
“若说我这身最值钱,那便是我这身龟壳吧,少说也能承受你们两人一击吧,同时还能趋吉避凶咧。”
老龟丝毫不遮掩,也不惧他们把主意打在自己的身上。
“哇哦。”三兽双眼放光,适时捧场。
“修到了我这个年纪的龟,都有这个本领,就是不知道像我一样的老龟有多少只咯。不过我也纳闷呢,为何那些人现在才打我的主意。”它也奇怪着呢。
许乘玉看着眼前这个怡然自得的老龟,身上的绿毛被那火光映得有些发红,问出心中所想。
“龟爷爷寿限还有多久将至?”
“大概......”老龟停顿了下,心中计算回忆了许久,最后才长叹一息:“太久了,忘咯。”
许乘玉又问:“龟爷爷的龟壳当真坚硬不摧?”
老龟睁眼瞅了他一眼,“你小子大可一试。”
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单纯的字面意思,还是带着威胁的意思。
不过,无论是哪种意思,许乘玉都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曾经照顾白清月有佳的龟爷爷。
他只是拿出那块黑色圆石,道:“爷爷可认得这种石头,它跟您的龟壳一样,可承受渡劫境的无数攻击。”
不仅如此,白清月曾拿进炼器炉,锤炼了千遍,无论怎么烧制,石头一直保持着黑色的,吸收了热量却不发烫。
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无法炼化,简直就是无敌的存在。
龟爷爷接过观摩许久,最后它大胆地拿来与自己的龟壳硬碰硬,难得的,它好久没有被震麻的感受了。
末了,老龟只能一脸摇头将石头归还于许乘玉:“是个奇物,可惜老朽也未见过这般石头。”
......
深黑的天幕不知何时悄然褪去,那一抹泛白的鱼肚渐露于东边,浅白的弯月也跟随着挂在那浅色的天边。
院子里那抹红艳的火焰也退了场。
昨夜的不速之客,并没有影响老龟的心情,也没有让他对于日后的长眠产生不安,到底自身有感应吉凶的本领,对于未来之事,自然不虚,只需安心等待天雷劫即可。
和许乘玉他们聊了些关于妖族的事情,又问了白清月因果的事情,得知她已经找到了化解因果的办法,便安然的退回水下,继续封闭五感,进入长眠状态。
送走老龟,许乘玉和白清月再回到屋院。
这会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一夜没睡,两人都没有回屋补觉,他们这个修为其实几日不睡都可以。
和往日一样,大家早上都各自忙活自己的。
白清月在灶房悠然熬粥,许乘玉浇花摘菜,准备早上要吃的。
黑熊和白马一起扫除院子里每天的落叶,金鲤鱼在池中呼呼大睡。
生活在深谷的这一群人和兽,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看起来似乎都不放在心上。
简单吃过早膳,许乘玉和白清月就在院子里赏赏花,听听鸟声,哪儿都不去。
倒是黑熊几个耐不住寂寞,天气大好,秋风宜人,早就跑到深山中玩耍了。
灵兽也是需要机缘的,整日待在家中,天上不会掉馅饼。
它们几个的修为这几年没有什么大变化,没有了在蓬祖山那样隔三差五来一次雷劫的修为提升。
境界越高,升得越慢,也是许乘玉有运,得到老树妖的修为,一步登天,不受修炼之苦。
又或许,他就该这样的。
三兽都看在眼里,见证了许乘玉从零开始的修炼,自然能从中感受到其身上的特殊。
这些年在外游历,长了许多见识,见识太多它们在山中看不到的东西,从那些修士身上深深体会什么叫物竞天择。
“你说咱们这运气能不能遇到几个雷劫果啊?好想走捷径哟。”白马走在着林中,眼睛专门挑这些结果的树,啾啾可怜道。
这个大家庭里,就它修为最低,才停留在出窍境。
“谁不想遇到,关键是咱几个没有这个运气呐。”黑熊虽说也稍稍将修为提升寄托在这缥缈的雷劫果身上,但在它看来,还是有点不切实际。
“你们说我要是吃了这个雷劫果,是不是可以少走五百年的弯路,一跃龙门呢?”
金鲤鱼从道源书院知道了雷劫果的存在,加之与这黑熊、白马两兽在一起的时候,也听它们讨论过,可惜就是没吃过。
黑熊除了爱吃鱼以外,也爱逗鱼,听到它这么说,乐呵乐呵地笑了一下:“你这话说得好像雷劫果就在你嘴边,马上能吃到一样。”
“哎?鱼弟,你之前不是吹牛,呸,你不是说你有神龙之运嘛,快发动你的运道看看有没有用。”
黑熊打了个哈欠,“你倒不如问树灵哥还来得快,它俩都是一个物种,说不定还更懂一点呢。”
这一吹一贬的,水泡里的金鲤鱼斜睨了黑熊一眼,它摇摆着尾巴,“哼”了一声,“我才不受你的激将法呢。”
说是这么说,其实它根本没有将来激。
到底是看它们两个物种不同,这才敢对它们自吹自擂,用来提高兄弟间的地位。
那所谓的神龙之运不过是用来定化龙的成与败,化龙成功,自然就有这个运,要是化龙不成功,那直接变成死泥鳅一条。
所以,它当然不能当着它们二兽面前施展什么神龙之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