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玉回想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又想到梦里许老汉对他说的话。
记忆里的感官太真实了。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了。
他垂下的眼睫微颤,眼底闪过异色。
脑袋有些轻微疼,若要仔细回想的话,应该也能想起来。
问题不大。
许乘玉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漫不经地把玩着她的头发,语气平静道:
“有些模糊,我好像掉进了一个陷阱下面。”
“不过,”他蜷起头发的手,改为触碰她的脸颊,“在下面的事情,我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白清月面色波澜不惊,淡定地拿下他抚摸自己脸颊的手,两手交握,“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你的身体可有感觉其它不适。”她又问。
许乘玉如实道:“头有点疼。”
“其它,好像感觉比以前更厉害了点?”
听感和神识感应到得更加全面了。
似乎整个蓬祖山地界都在他的可视之中。
‘咯咯咯。’
怎么还听到鸡叫声?
白清月俯身上前来,额头贴住他的脸颊,突然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许乘玉笑,“娘子为何要道歉?”
言语尽是不解。
白清月不语。
许乘玉也沉默了片刻,大概猜到了什么。
梦中许老汉与他说的那些话,还有那句长生妙诀,这其中显然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半晌。
他大掌轻抚她的背,笑道:“不过既是娘子说的,那我便接受了这声道歉。
“好了,刚才吵醒你睡觉,现在困了吧,快睡吧。”
许乘玉揉了揉她的头发,动身吹灭烛火。
屋内瞬间一片黑暗。
两人躺下后,便安静的没再出过声。
白清月闭着眼,其实没睡。
很显然,他刚才说的记忆模糊,无疑是一把悬在她头顶上的斩刀。
许乘玉也没睡意。
按照白清月的说法,他睡了一个月,醒来后定是不困的。
他闭上眼,脑子处于放空状态。
没有去回忆那些断续的片段。
也没有细品许老汉跟他说过的话。
对于他来说,那些所谓的真相不急于这一时。
陌生。
许乘玉感觉这一觉醒来,似乎都变了。
他不喜欢原有的生活被打破的感觉。
两人一直装睡到天亮。
许乘玉睁开眼睛的同时,白清月也掀起了眼皮。
二人也一同‘醒’来。
他伸手抚上白清月细滑的脸颊,“娘子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
“跟娘子一样。”
“......”
果然是发现了吧。
发现她一整夜没睡过了吧。
和往常一样,许乘玉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先是为娘子梳头打扮。
“若不是娘子说我睡了一个月,我多少有点恍如昨日的感觉。”
许乘玉一边为其挽着发,一边笑说道。
白清月垂下眸,道:“夫君若不信自己睡了这么久,可问熊哥它们。”
“你晕倒前还是六月天,这都快夏末了。”
“哦。”
这气温确实能感觉明显的不一样了。
末了,他安静的为她挽发戴花。
做好这一切后,他才和白清月一起走出屋内。
打开门的那一刻,许乘玉呆了一下。
院子里的一角发出‘咯咯咯咯’和‘嘎嘎嘎嘎’的叫声。
顺着声音望去,黑熊此刻正提着一个木桶,将桶里的菜叶子倒进鸡槽、鸭槽里。
“......”
“啊?”
“咱们家里什么时候还有鸡鸭?”
许乘玉懵了一下。
他说呢,怎么总是若有若无地听到鸡鸭叫声。
“嗷~”
[玉哥,你终于醒了?]
黑熊发现了动静,转头看向许乘玉惊喜道。
于是加快手中的速度,喂好鸡鸭,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金鲤鱼一听,也连忙窜出水面,一蹦三尺高。
吐着水花,以此表示许乘玉醒来的欣喜。
白马也走到前面,仰头朝天‘啾啾’了两声。
[太好了,玉哥你终于醒过来了。]
要知道许乘玉的雷劫可是在昏迷中进行的,它都担心对方在那种虚弱的状态能不能挺过去。
“你们这一个月都好吧?”许乘玉笑问。
“嗷~啾~咕叽~”
[都好着呢。]
“那些鸡鸭怎么回事,我记得这山间好像没有什么野鸡野鸭。”
许乘玉走到鸡棚一看,深感意外。
一只公鸡两只母鸡,还有一群小鸡。
鸭子三四只。
“关于这个,说来话长。”白清月道。
许乘玉一听,饶有兴趣地看着白清月,于是道:“那娘子慢慢说来,我不急的。”
“......”
“行,我先做早膳,吃过后,才慢慢与你说之。”
白清月走向灶房。
“一边做一边说嘛。”许乘玉跟在身后。
说来话长,也不是很长。
这一个月里,熊哥和马哥在蓬祖山地界到处游荡,恰巧发现没吃过的种类,便抓了了回来。
就这么养着,期间下了不少蛋,白清月没动,正好留着给那些母鸡孵化出了许多小鸡。
“原来如此,我以为在山上发现的。”
不过想想也是,现在山上那些妖兽凶悍无比,就那些无缚鸡之力的鸡鸭,被它们遇见的话早就一口一个了。
“有了这些家禽,我们就不用经常山上打猎了。”白清月笑道。
许乘玉点点头,“嗯,确实省了很多麻烦。”
至少等到冬天的时候,不用再忧愁屯的粮肉不够吃了。
二人简单吃过早膳后,许乘玉提出想出去转一圈。
他想看看自己睡了一个月后,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转了一天。
风景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那山中的妖兽少了许多。
还有他们第一次种的那亩稻田.
终于长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