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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除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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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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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守光看着眼前这个手握宣花斧,人面蝎身的怪物,便问小白:“这又是什么妖怪?”

怎么晓得这句话问的声音大了点,加上那怪物耳力不错,直接听到了,顿时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区区凡人,怎知道我长生教的至高秘法!”说罢,那怪物趴在地上的六只蝎子腿齐齐用力,一跃到空中,两只粗壮的胳膊举起宣花斧对着徐守光就砍了下来。

这宣花斧沉重,徐守光不敢硬接,只得一步跳开躲闪。宣花斧带着凌厉的风声挥下,空气中似乎都被这一股力量撕裂,周围的尘土与碎石被激荡起舞,仿佛在逃离即将到来的毁灭。紧接着,宛如雷霆般的轰鸣响起,震耳欲聋。坚硬的地面仿佛无法承受这股巨大的力量,就像脆弱的冰层在重压之下裂开,从斧锋接触之处,一道深深的裂痕迅速蔓延开来,像是一张黑色的蛛网,将大地划分成破碎的片段。而宣花斧砸到地面带起的那股冲击波更是掀起了一阵狂风,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雾气,也吹得徐守光的衣角猎猎作响。

雾气短暂消散,晁千代也瞧见了这边的徐守光,她连忙扒在笼子边,欣喜喊出声来:“徐守光!”

这声音很快引起了周围的几个家丁的注意,一个家丁提着长枪便来到了笼子边,对着笼子中的晁千代喝道:“哼!我劝你消停点儿!遇上了我家玄蝎君,那小子绝对活不过五个回合!”

晁千代白了一眼那个家丁,不过她也知道那个玄蝎君确有几分实力,于是便又紧张地看向前方战场。只见玄蝎君六只蝎腿快速摆动,双手抡起宣花斧对着徐守光的脑袋就横斩过去。徐守光瞧见这一斧头来势凶猛,眼神一凝,脚下轻轻一踮,身形如同游龙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轻巧地从宣花斧上方就跃了过去。

可这还没站稳呢,徐守光猛然发现这玄蝎君的攻击远没有想象那么简单,看似宣花斧已经挥了过去,可这玄蝎君的蝎子尾巴却紧跟着甩了过来。玄蝎君的尾巴上有一个带毒的钩子,钩子尖尖呈暗绿色,一看就知道是有着剧毒。徐守光此时已然躲闪不及,只得使涓溪格挡。可这蝎子尾巴虽被坚硬的外壳所包裹,但数不清的关节让它也如软鞭一般,带毒的钩子直接绕过涓溪,刺中了徐守光的小腹。

晁千代见徐守光中招,立马哭了出来,而方才与她对话的那家丁此时却哈哈大笑:“哈哈哈!是我高看那小子了,说什么五个回合,这连两个回合都不到,他就被玄蝎君的尾针刺中,要知道玄蝎君的尾针可是有剧毒的,但凡沾染到丁点儿,不出一息即死!”

再看那边,玄蝎君见尾针得手,不禁嘴角微微一上翘,而后挤压尾部毒囊,将毒囊中的毒液顺着尾针往徐守光身体里面注,一边注一边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死之前,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好替你立一个衣冠冢...”

只是这玄蝎君话还没说完,脸上表情突然变得痛苦扭曲,只见他那披着坚硬外壳的尾巴已然被徐守光一刀斩断,“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徐守光则直起了身子,看着玄蝎君大声道:“记好了,我叫徐守光!”

“...这...这怎么可能...”玄蝎君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之前从来没有人能中了毒还活下来的,更不要说还有力气斩断他的尾巴了。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恍然大悟过来:“难道...你吃了蟾皇胆!”

“别跟我提那恶心玩意,现在一提还想吐呢...”徐守光一想到蟾皇胆便想吐。

“这样啊...”知道徐守光吃过蟾皇胆后,玄蝎君忍着痛,心中一阵思索。

木筏上的晁千代一瞧见徐守光没事,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转而一抹眼泪,破涕为笑。而再看那家丁,嘴角一抽一抽的,脸上写满了说不出的尴尬。

徐守光一瞧这玄蝎君一听自己吃了蟾皇胆,也不再发动攻击了,心中暗笑道:“那恶心玩意还真挺管用的,这帮用毒的家伙一听着我吃过蟾皇胆,连打都不打了...”

随后徐守光对着玄蝎君笑着喊话道:“既然知道我吃过蟾皇胆,还不赶紧把捉来的人都放了,本大侠心情一好,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这回轮到玄蝎君大笑了,只见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回过身子,将匕首绑在断了头的尾巴上,而后看向徐守光:“小子,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哈哈哈,我只是在想,你吃了蟾皇胆,如若我再吃了你,会不会功力也大幅提升...”

看来,徐守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小算盘是落空了。他叹了口气,手中握紧涓溪:“既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徐守光几步冲了上去,而后使出一招连环劈,斜斜地对着玄蝎君的脑袋就砍了下去。

玄蝎君也不含糊,立马举起手中宣花斧进行格挡,宣花斧的长柄也是由钢铸的,唐刀擦着斧柄划过,擦出好些火花。紧接着借着手中唐刀下落的势头,脚跟在地面上扭了半圈,身体也跟着转了半圈,转眼间,便又举着涓溪对着玄蝎君脑袋斜斜劈了下去。

这玄蝎君倒也是个久经沙场的主儿,他也料到徐守光这招必有后手,于是双手举着宣花斧也没有急着放下。就这样玄蝎君又连续招架了好几刀。这玄蝎君其实原本也不是长得这般模样,是吃了长生教赐予的“仙丹”后,身体才发生的变异。之前他也曾是一个武举人,练得一身好功夫,使得一手好斧头。所以,这玄蝎君也不仅仅只是靠毒,本身武功也不弱。

见徐守光破不了自己的防守,玄蝎君颇有些得意,他嘲笑道:“小子,你的刀法也不过如此...”这话没说完,突然玄蝎君就感觉胸口一阵钻心疼痛,连忙低头一看,只见一枚银针正扎在胸口处,针尖没入皮肤老多,伤口处正不断冒着血。

原来徐守光方才见只用连环劈似乎也讨不着什么便宜,于是在最后一刀劈下时,左手偷偷从如意袋中取出一枚飞针,二指夹着,趁转身时将飞针对着玄蝎君就甩了过去。

“哈哈,怎么样?这招还是跟你学的...”徐守光笑着看向对面玄蝎君,方才玄蝎君宣花斧过后的尾针让他吃了亏,现在便用同样的招式给讨了回来。

玄蝎君将飞针拔出,看了看而后说:“你是唐门的人...”

“哟,见识不错啊,怎么,之前在我唐门吃过亏?”徐守光逮到机会便去套话。

“哼!吃亏...笑话!唐门便是被我家家主拔除的!这下好了,今日你个唐门余孽落在我手里,我若杀了你,必然会得重赏!”

“你家家主...灭了唐门...他姓柳,莫不是那个柳天行?”

“哈哈哈!小子,猜的不错!一会等我把你宰了,便带你去见他。”

“哼!正好,原本打算你放了人后,我便放你一条生路...但既然你是那柳天行的人,那便没什么好说的,受死吧!”徐守光话音一落,左手摸出两枚飞针,对着玄蝎君就甩了过去。

玄蝎君连忙侧身躲过一枚飞针,手中宣花斧舞动,将另一枚飞针打落,而后他一抬脑袋,只看见徐守光已然趁着这个时机冲了到身前。徐守光右手一伸,将涓溪向前刺出,这动作快若闪电,玄蝎君来不及拉回宣花斧格挡,只得努力移动身躯,尽量把身体要害部位避开。

涓溪直接扎入了玄蝎君的左肩膀,瞬间血花四溅,玄蝎君闷哼一声,他咬着牙,六只蝎足快速向后移动,同时绑着匕首的尾巴快速向前方刺了过来,将徐守光逼退。

徐守光抽刀后跳,紧接着再次甩出一枚飞针,这回玄蝎君有所准备,蝎子尾巴向侧面一甩,正好用匕首把那飞针给挑飞。而这时徐守光又提着唐刀冲了上来,他明显也不想给玄蝎君任何喘息的时间,使出一招青莲剑法,手中唐刀呈螺旋向玄蝎君的蝎腿扫去。

玄蝎君急忙将斧柄向地上一砸,挡在自己身前,唐刀砍在斧柄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而后徐守光迅速抽刀回身,正当玄蝎君以为徐守光准备退开,手中宣花斧要看向徐守光的脑袋时,徐守光却突然双脚微躬,跪倒在地上,腰身后仰快贴至地面,一手撑地,而另一手则持剑向头顶上玄蝎君腹部刺去。

这一式变招极快,玄蝎君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好在他的腹部有厚厚的蝎壳保护,他准备硬接徐守光这一击。只听“咔”的一声,涓溪刺在厚重的蝎壳上,竟将这蝎壳捅出一个洞来,而后唐刀长驱直入,扎入了玄蝎君的腹中,献血瞬间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玄蝎君只觉得腹中一阵绞痛,连忙咬住牙将手中宣花斧对着身前徐守光砍了下去。徐守光也不贪刀,见宣花斧落下,便直接使出谪仙步,身子像侧边一挪,把唐刀一抽,紧接着站起身,跳出了玄蝎君的攻击范围。

家丁见玄蝎君此时落了下风,连忙把手中长枪对准笼子中的晁千代,高声喊道:“住手!小子,你若不想这小娘们死的话,就痛快放下兵器!”

徐守光原本还准备再次上去给到玄蝎君致命一击,但听见那边家丁这样喊道,便转头望向大木筏上,见那家丁使长枪指着晁千代,徐守光不免有些投鼠忌器。

“还不快些放下兵器!”家丁又喊了声,说罢便作势要将长枪刺向晁千代。

“好!好!我这就放!”徐守光怕家丁真伤着了晁千代,便一把将涓溪丢到了一边。

而利用这段时间,玄蝎君也稍微缓过来一些,他一手捂住腹部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手紧握住宣花斧,他盯着眼前丢掉武器的徐守光,这个区区凡人竟让他受如此重伤,他要活剥了徐守光!

玄蝎君或许是失血太多,尽管有六条蝎腿,步伐依旧缓慢,他蹒跚着一步步走向徐守光,手中宣花斧斧刃上正闪烁着一丝寒光。

徐守光看着不断逼近的玄蝎君,又看看大木筏方向,脚步慢慢向侧后方退去。

“不准走!呆在原地不要动!不然我就在这小娘们身上捅个窟窿!”家丁见徐守光不断躲着玄蝎君,便又大声喊道。

徐守光只得又停住了脚步,晁千代见这情景,不禁着急了,她大声喊道:“你别管我,先逃命要紧!”

一旁的家丁见晁千代这样喊,赶忙用枪尖在笼子上使劲敲了敲,喝到:“住嘴!”

徐守光也没听晁千代的,他依旧站在原地。此时的玄蝎君已然走到了徐守光的身前,他咬着牙,捂着伤口的左手也一同握住了斧柄。他喘着气,虽然现在的他已是伤痕累累,但局面上的优势仍让他有那么一丝得意。

“看在...你那么在乎那女人的份上,还有...什么遗言要跟她说吗?”玄蝎君问道,同时他也双手将宣花斧高高举起。

“有!”徐守光点点头。而后就见徐守光对着大木筏这边高声喊道:“黑眼兄、黄皮兄,就拜托你了!”

“黑眼兄...黄皮兄...那是个什么东西...”举着长枪的家丁脑中一团浆糊,但这时他身边一身影突然闪了出来,手中棒槌向上一抡,立马将那长枪打飞到空中。那家丁吓一跳,连忙往身侧一看,只见一只狸正拎着棒槌看着他。但随即,他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嗯呐”,他连忙又回过头去,只见一只豺一手拄拐,一手举着一把斩骨刀,对着他的脑袋就砍了过来。只听“咔嚓”一声,那家丁连嚎都没来得及嚎一声,脑袋便如西瓜般滚落到了地上。

这一下,顿时把大木筏上其他被拴着的人们吓得尖叫出声,其他家丁原本正看向徐守光和玄蝎君那边,听见尖叫声后纷纷转过头来,只见那豺又一刀把笼子的锁给砍断,而狸则快速跑到箱子前,将箱子上的红色油纸伞丢给了刚从笼子中出来的晁千代。

尖叫声也同样被玄蝎君听见,他唯恐生变,立马将宣花斧对着徐守光砍了下去,但已经没有掣肘的徐守光又岂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一个闪身避开宣花斧,反手对着玄蝎君的脖子射出一枚飞针,飞针直接穿透玄蝎君浑身最为薄弱的脖子,卡在了喉咙中间,玄蝎君吃痛,一把丢开宣花斧,两只手捂着脖子痛苦地呻吟着。卡在脖子中间飞针堵住了他的气管,只见玄蝎君的脸慢慢变为青紫色,表情极度狰狞,六只脚不断在地上来回蹬踏着。许久过后,终于也不动了。

而再看另一边,重新拿到孤鹜落霞伞的晁千代则把这一路上所受的怨气都发泄在了这群可怜的家丁身上,没一会的功夫,家丁们便纷纷倒下了。

“徐守光!”杀完家丁的晁千代将孤鹜剑和落霞伞都丢在地上,哭着跑到徐守光身前,一头扎进他怀中,而徐守光也紧紧搂着怀中的晁千代。狸本来还想着说些什么,一看这场景也尴尬了,一把拽过还傻愣着盯着瞧的豺,说道:“走!咱们去把马儿牵过来...”

徐守光见狸带着豺走远,心中想着:“嘿!这小子挺懂事儿的...”可就在这时,怀中晁千代突然双手把徐守光向前一推开,紧接着一个巴掌甩在徐守光脸上,嘟着嘴说:“下回再趁我睡着时跑了,我便剁了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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