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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除妖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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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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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太爷见了宋大河,连忙站起身来,躬身对着宋大河哭道:“宋帮主呀,本县也是被胁迫的,这厮要告您宋帮主,本县自然是不信的,要不退堂?”

“唉,无妨,县太爷只管照程序来审案即可...”宋大河也不看县太爷,只是得意的瞄了一眼徐守光。

“...这...”县太爷也没摸清楚宋大河这句话究竟是何用意,站在公案后犹豫不决。

“让你审你就审!”宋大河见县太爷半天没个动静,又将声调提高了些。

“是...是...”县太爷被宋大河吓出一身汗,从袖中摸出手巾在额头上使劲抹了两把,而后转脸看向徐守光,说到:“徐守光!本县问你,你状告宋大河毒杀兄弟之子,指使手下偷孩童炼药,可有证据?”

“有!”羽栗雄太拎着花繁和独孤道长二人来到徐守光身边,而后将二人往前一推,花繁和独孤道长便跪在了公堂之上。

徐守光指着独孤道长说:“这贼道士是宋大河手下,当初为了谋夺墨轩的傀儡人,宋大河曾指使这厮制作毒药,掺于墨轩饮食之中,以致墨轩中毒而死!在墨轩死后,宋大河利用傀儡人在唐昌县中抓取孩童,而后让这贼道人将孩童炼药,助其练罗刹魔功...”

徐守光顿了顿,又来到花繁身后,“后傀儡人被我除去,宋大河又令这花繁盗取孩童,以供继续炼药!”

县太爷听徐守光讲完,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问了句:“方才徐守光所言,可属实啊?”

二人见县太爷问话,只低着头跪在地上,什么也不说。

“我料这二贼定会反口,所以来之前曾令他们写下供状,并按下手印画押...”徐守光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块绢布,借飞针向前一掷,正好钉在县太爷的公案上。

县太爷吓得险些跌倒,他颤颤巍巍地从飞针上取下绢布,交给身后的刑名师爷,师爷展开绢布,将里面所书供状当众读了一遍。

“这供状上有你二人的手印画押,可确有此事?”县太爷趴在公案上问堂下跪着的花繁与独孤道长二人。

二人之前早已被徐守光吓破了胆,方才又在公堂上听师爷读了一回供状,一时间觉得不好抵赖,便缓缓点了点头。但随即二人都朝宋大河方向瞄了一眼,见宋大河此时正眯着眼瞧着自己,赶忙又摇了摇头。

“你这二人,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县太爷一拍惊堂木。

“咳...县太爷问你二人,你二人如实说便是,放心,若是有人敢冤屈了你们,县太爷自会替你们做主...”宋大河对二人说,可眼睛却始终看着徐守光。

“...回县太爷,我二人是被徐守光这贼胁迫,他伪造了这份供状去诬陷宋帮主,逼迫我二人画押,求县太爷为我二人做主啊!”花繁首先喊到,独孤道长一听,也连连跟着点头附和。

“哼!好狠毒的歹人,竟然出此毒计来诬陷宋某,县太爷,你说这该怎么判?”宋大河依旧看着徐守光,嘴角忍不住向上扬了一下。

“徐守光勾结鬼鸟,胁迫他人诬陷宋帮主,罪无可恕!先打入大牢,明日菜市口问斩!来人,拿下!”县太爷大声宣判,他想着宋大河及其盐帮都在,料这徐守光必然不是对手。

“慢着!”人群中传出一女子声音,接着门口众人便让出了一条路,只见晁千代押着一名小道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五六岁的孩子。

“稚儿!我的稚儿...”一女子推开身前几人,挤出人群,跑到公堂上抱起其中一个小童。

“这些小童便是被花繁那贼拐走!”晁千代指着跪在地上的花繁。被妇人抱起的小童将手中一个小石子对着花繁就砸了过去,一边砸还一边用稚嫩的声音喊着:“坏人!打死你...”

而此时,被晁千代压着的小道童也见着了独孤道长,赶忙喊了句:“师傅,救我!”

顿时真相昭然若揭,堂下围观众人各个义愤填膺,宋大河见此赶忙一甩袖子,对着县太爷说:“真没想到!这二人竟如此狠毒,是宋某识人不明啊!”

见宋大河这就把自己卖了,花繁顿时慌了神,连忙不住地喊着:“小人全招,供状属实,这一切都是宋大河指使我做的!”

“哼!自己作孽,竟还不忘攀咬宋某,实在可恨!来人,掌嘴!”

宋大河话音一落,顿时几个小喽啰上来,揪起花繁的头发,一个劲地扇耳光,直到把花繁打得鼻青脸肿,不省人事。

“那个也一并打了...”宋大河指了指一旁吓傻的独孤道长,几个小喽啰便齐齐上前又要把独孤道长围住。

见宋大河铁了心地要将自己抛弃,独孤道长总算反应过来,他一头撞开身边的一个小喽啰,喊到:“宋大河,你好狠!你忘了之前是谁替你毒死的老帮主,是谁助你上位的了...”

见独孤道长在公堂上乱喊,几个小喽啰连忙跟上去要对其下手,这时,只见一柄剑鞘在中间舞了半圈,将围着独孤道长的众人纷纷打翻在地,徐守光站在独孤道长身边,笑着对宋大河说:“哟,看来又牵出新案子了,宋帮主,咱不急,先听听他怎么说...”

独孤道长此时也豁出去了,他见徐守光在身边,便直起身子喊到:“当年宋大河为谋夺帮主之位,指使贫道在老帮主,也就是他宋大河的义父的茶饭中下毒,这才...”

独孤道长话没说完,忽然胸口一阵生疼,他赶忙低头看去,只见宋大河不知何时已闪至他的身后,五指成爪穿过他的身体,将心脏掏出,独孤道长顿时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这宋大河平日里从来不展现武功,甚至有传言说宋大河根本不会武功,所以徐守光也没有防备。见宋大河突然出手杀人灭口,徐守光赶忙将铁剑出窍,对着宋大河脖子就抹了过去。怎知宋大河速度不慢,迅速将手从独孤道长身体中抽出,又精准的抓住了徐守光的铁剑。

见有人死了,围观的百姓立马乱做一团,纷纷向外跑去,县太爷也在众衙役的保护下从后堂撤了出去,此时公堂之上只剩下盐帮与徐守光一行人。

“罗刹魔功!”独臂金刚宋千望着宋大河那泛着黑气,枯槁般犹如恶鬼的手,不禁喊到,当年他的师叔也曾修炼这邪门功夫,他清楚的记着当年师叔的那双鬼手,泛着黑气,枯槁形如恶鬼,正如现在的宋大河一般无二!

“这一切是我做的又怎样?在这达州,谁不知道我宋某能只手遮天...”宋大河仰头一阵狂笑,而后猛地看向徐守光,喊到:“盐帮帮众听令,谁能宰了这小子,赏金五百两!”

众人都知徐守光厉害,但这威名着实敌不过五百两赏金的诱惑,不少帮众已经悄悄抽出兵器,想搏一把富贵。

“你们这么快就忘记独孤道长是怎么死的了...”徐守光大声喊到:“一个人可以为了私欲毒杀自己义父,加害兄弟之子,抛弃昔日手下,为这样的人卖命,就算有黄金万两,你们有命花吗!”

徐守光这番话振聋发聩,说到了众人心里,好些人都默默放下手中兵器,但仍还有些要钱不要命的想试一试。

“都住手!”宋千一声暴吼犹如晴天霹雳,有些胆小的甚至被这声吓得尿了裤子。只见这九尺巨汉往公堂中间一站,瞪圆了双眼对着徐守光说到:“徐守光!洒家不喜欢你!”说罢,宋千顿了顿,一转身子,指着宋大河喊到:“但洒家更瞧不起这欺师灭祖的伪君子!徐守光,你放心去杀了这厮,洒家给你看着后面,看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拦你!”

宋千这话一出,顿时盐帮中再无人敢上前一步。突然,一道裹挟着烈焰的气刃从角落袭来,对着徐守光后背冲了过去,番僧扎西才仁疾步前冲,紧随气刃而至。就在这时,羽栗雄太一步跳到徐守光背后,左腿向后一个撤步,右腿微躬,将唐刀收至腰间,而后猛然向前方一个纵斩,顿时,一道凌厉的气刃冲出,将烈焰刀的气刃从中劈开。紧接着羽栗雄太一步跟了上去,挥刀劈向番僧,番僧不敢硬接,连忙止住冲势,向后连跳两步。

“你的对手是我!”羽栗雄太侧身站立,手持唐刀指向番僧。番僧瞪着眼前的剑客,口中念叨了几句,旁人都听不太懂,只知道反正不是阿弥陀佛。

“大师,你放心!我宋大河言出必行,只要你杀了他们中任意一人,我都给黄金五百两!”宋大河喊到。

听宋大河如此说,扎西才仁眼睛一亮,立马调动真气至手掌,一团炙红的火焰瞬间便在他的掌心燃烧了起来,他对着眼前的剑客一笑:“小僧曾许宏愿,要为菩萨塑一座金身,还望施主成全!”说罢,番僧将左右手同时向前一挥,顿时两道烈焰便向着羽栗雄太斩去。

这两道烈焰角度极其刁钻,速度又快,着实凶险,换做一般人,定会被烧个体无完肤。但羽栗雄太可不是一般人,只见他快速挥动唐刀,在身前飞快斩出两道十字气刃,十字气刃从刀刃中被挥出后,一边旋转一边迅速膨胀,很快便犹如两道屏障挡在剑客身前。两道烈焰虽猛烈,但却始终无法穿过这十字气刃形成的屏障分毫。

番僧见招数被破,甚是恼怒。他调动体内真气,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刹那间一股如红莲般的烈火从双掌之间串出,很快便包裹住番僧的整个手臂。此刻番僧周身的皮肤也已然变得通红,红色僧袍边缘未裁齐的线头在高温下竟燃烧起来,变得卷曲,散发出一股焦味。

而此刻的羽栗雄太,也已摆好了架势,只见他侧着身子,低着头,双眼轻闭,集中全身意念于右手手心一点。渐渐地,在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缕缕蓝色的真气,这些真气顺着经络缓缓流到了右手手心,又从右手手心流到了唐刀的刀刃上,刀刃慢慢由白色变成了蓝色。真气源源不断地向刀刃上聚集,一股一股的蓝色涟漪在刀刃上泛起,仿佛随时都能化为滔天巨浪,吞噬眼前的一切。

终于,番僧的力量积蓄到了极限,他向前迈了一大步,高举过头顶的双手猛然劈下,一朵火焰莲花旋转着向羽栗雄太呼啸而去,莲花之上火舌乱串,疯狂地舔舐着周围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

再看羽栗雄太这边,他也向前迈了一大步,侧身将手中唐刀奋力向前方劈砍过去,积聚多时的蓝色真气就犹如滔天的巨浪,向着前方涌去,巨浪之上水花翻涌,卷起无数如利剑般的气刃。

两股力量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巨浪瞬间便将火焰莲花吞没,但只一刹那,火焰莲花又从巨浪中钻了出来,将巨浪压在身下。经过短暂的交汇后,两股力量似乎好像从未相遇过,竟然又各自朝着原本的方向继续向前。

几息后,这两股力量终于散去,羽栗雄太半撑着刀跪在地上,上身衣服已然被烧烬,在他的脸上、胸口、胳膊上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四周地板一片漆黑,有些地方还冒着小火苗。在他的前方,番僧扎西才仁努力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似乎身体有些微微的抖动,渐渐地,这抖动越来越大,以至于远处的宋大河也可以清楚的看见。

番僧见宋大河看过来,便想向他讨要那五百两黄金,可这刚一张开嘴,一口鲜血瞬间从喉管涌了上来,继而喷溅到地上。番僧此刻再也站不住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此时,徐守光也看见半跪在地上的羽栗雄太,见他似乎没了动静,徐守光心头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出,赶忙转身奔向羽栗雄太,边跑边喊着:“前辈!前辈!”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身后风声一起,回头看去,只见宋大河趁着他分心之际,已然跳至他的身后,一只散发着黑气,枯槁通红的鬼手正直直地向着他的心口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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