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就是坟墓?”
宋砚池再度往后退了退。换了个角度,他才看清,前面那黑黝黝的洞口,实则是坟墓塌出一个口子,白雾笼罩着,看不清,就容易认成山洞。
宋砚池一个激灵,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杨瑶,这、这太诡异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不吉利呀!
大大的不吉利呀!
大白天跟大晚上似的,大白天还遇到了人家的坟墓塌了个洞。
长颜则是从空间中取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兔子扔在石碑旁,她提了刀就往坟墓里走。
宋砚池是一点都不想呆下去了,经纪人给他报了这个综艺,原本是想让他避一避风头,放松一下自己。哪里知道会遇见这些鬼东西。
现下保命要紧,宋砚池说什么也要退出节目,回到祖国的怀抱。
宋砚池跟紧了,脑子里的线绷成了一根弦:“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了,知道这些能有什么用?杨瑶,如果能出去,我们得马上离开这个**子。”
或许失踪的人藏里头也不好说。毕竟一般人谁会往人家坟里头钻呢?
故而宋砚池赶紧拉住长颜,眉头隐隐跳动:“你疯了不成?往人家坟头里钻。”
“能出得去自然得出去。”
宋砚池不打算进去,但长颜打算去看看。
坟墓里有股腐朽的味道,十分难闻,长颜手指再一碰刀,手指便留了一道口子,她迅速的在刀上画上复杂古朴的纹路,随后拇指为主再次掐了一个诀,调动阴气。
宋砚池说什么也不让长颜进去,于是乎,退而求其次,改为绕着坟头看看。
宋砚池看见上面红色的字,略微发怵:“怎么是古字?”
刹那间,林中阴风阵阵,哀声呼嚎!
那阴风无孔不入,一个劲的往坟头里钻。
这算什么呢?那些怪物是什么?
“宋先生,山神真的是唐朝吗?”长颜看出了他的迟疑,笑了笑,略过石碑,继续走着“我看未必,唐朝和他的家人都是愿意奉献、牺牲的,宁愿自己多挨一会儿饿,也要多救一个人的命。这样的人若是没死又岂会做出三年一娶亲之事。前后刻下的字迹时间难以用肉眼看出来了,两种字体倒是可以看出是两个时间段刻下的。”
总的来说,这上面记载了唐朝的故事,唐朝,字德宁。在旱灾,水灾年代,他拿出了家里的余粮救济流落至此的贫苦百姓,他把仅有的余粮都拿给了百姓吃,甚至不惜向自己的仇人低头只求一口粮。后来,他家里人都饿死了,却救活了不少百姓。活下来的百姓为了感念他的恩德,大家凑钱安葬他,一个路过的道士算了风水宝地,于是大家把他安葬于此,并将此山称为唐德宁山,村子改名为唐德宁村。
很明显一个逃跑的计划,端看长颜怎么选了。顾不顾及宋砚池的命了。
真是倒霉透顶了!
脚一直被藤蔓扯着,藤蔓越缩越紧,越来越用力。
长颜对此是不太乐观的。如若不然,庞云阶作何单枪匹马徒步出去报信。
“封建迷信害死人……”宋砚池脱口而出,但又迟疑了。
两百年,差不多是四代人。山神娶亲已在这里根深蒂固,难以撼动。
长颜腿一蹬,奔跑过去,抽出刀,把缠着宋砚池的藤蔓砍断。
长颜想到,唐德宁村的娶亲仪式快两百年了。
于是,唐德宁村每三年都会举行送亲仪式,如同那位祭司说的,山神娶亲,保佑年年风调雨顺,村民的生活越过越好。
等到下一阵罡风吹来,它抓紧时间冲了出来,同时暂时驱散林子里雾,一根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紧抱着树的宋砚池的额头,他的头要是被这根藤蔓扎穿,那就只能死了。
里面的东西大约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他惹不了,它一方面拖着宋砚池来分散长颜注意力,一方面蓄力准备往外跑。
长颜仔细看完了,轻轻念出:“大晋嘉永五年,天大旱,举村逃荒……逢大雨,坝决堤,千里十不存一。义人唐朝字德宁奉余粮以资生者……朝饥馑而亡,百姓念朝大义,请大师算风水宝地,葬朝于此……朝闻道,功德无量,而为山神,每三年娶亲,保村风调雨顺……”
具体是哪种古字他也不知道,一句话,不认识。
宋砚池以为她在说眼前的场景,抿了抿唇不再说话,他们绕了这坟墓一圈,这坟墓较普通人的算大了,约莫八十平方米,绕完后,长颜将耳朵贴在土壤上,仔细听听了动静。
村子里的人是得了实惠的,不过三年一个女子的付出,这事儿就像荆宜年遇见的那个村子一样不好处理。
它很狡猾,试探出长颜不会放任宋砚池被它杀了,便一个劲的去收拾宋砚池,从而迫使长颜去救宋砚池而无暇去追它。
那怪物驱散的雾渐渐回来了,长颜的动作也被宋砚池看见了,她也没必要再伪装下去了。
首先是这块碑,长颜摸出手电筒,这样看的更清楚些。
有东西在钻过土壤!
“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进去瞧瞧。”
长颜立即一个打滚躲闪开,对宋砚池道:“快跑!”
长颜当机立断,将手中的刀投掷过去,砍断那根冲着宋砚池而去的藤蔓,那怪物又加了根藤蔓去对付宋砚池。
日子尚能过,直到三十年后,地龙翻身,又遇暴雨,泥石流涌了下来。这时,村里的祭司说,唐德宁已经有了大功德,成了山神,但他不能直接庇佑村子,须得每三年娶亲一次,娶一次亲换村子三年风调雨顺,不遇干旱、洪涝、瘟疫……嫁给山神的女孩是幸运的,她们不仅仅是嫁给了神,还能通过神获得长生。
奈何宋砚池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一根藤蔓缠上了宋砚池的脚,藤蔓一收缩,他被拖着走,宋砚池赶紧双手抱住一颗松树,不敢松手:“什么东西!”
那怪物已经跑到没影了。
长颜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刀反手贴于肩处,对着余魂未定的宋砚池道:“它跑了。你跟紧我。”
长颜走到石碑前,看了看自己丢在这里的兔子。
很好,兔子已经被吸的只剩下一张皮和骨头了。
宋砚池迟疑的跟上来,脑子还有几分混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亦步亦趋的跟在长颜身后。